第二日中午,当杨艾还在享受午餐时她的父亲杨肇就来了,害得她差点没噎死。
杨肇一脸威严,一看就是当父亲的样子,刚一进门只瞅了杨艾一眼,也没给什么好眼色,就单独把大哥杨潭叫进去独聊了。
而尾随杨肇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倒也是俊俏,与大哥有几分相似。他倒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杨艾旁边,乐呵呵地在杨艾耳旁附到:“妹妹,你二哥我今日可是帮了你大忙呀,你怎么感谢我?”
二哥?貌似好像听小忆说过,她有两位哥哥。大哥是杨潭,成熟稳重,二哥是杨韶,虽有时嘻皮笑脸可是对她这个妹妹却是极好。三兄妹因为母亲早逝,被父亲拉扯长大,自然是兄妹情深,而杨艾也是时常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给二哥听的。所以对于她来洛阳之事,大哥只是以为他来找潘安,但二哥似乎知道她真正的目的,那么他所说的帮了大忙究竟指的是什么?
“二哥,你的意思是?”
“呵呵,妹妹准备做新娘子咯,二哥可是很早就给你备了份好礼呢!”他笑吟吟地,但想比之下杨艾却额头快冒汗了。
这个二哥不会多事到把有些不该说的事给说给爹听了吧?麻烦大了!
一间客房内。
“谭儿,我问你,你可知道艾儿心仪之人究竟是谁?是岳儿,还是恒儿?”
“爹,我本也以为是安仁,可是我最近发现妹妹似乎和安仁走得并不是很近,而且与巨山也不怎么近,倒是与孝若相处非常融洽,所以我也不确定妹妹的意思。”杨潭实话实说。
“那就还是按照原来的意思,挑选个吉日,让艾儿和岳儿赶紧完婚。这件事我已经同岳儿父母说了,他们过几日便会到洛阳,看着这两个孩子成亲。”
“爹,何必这么急,妹妹她似乎没有做好准备。”
“谭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不在这几日给办了,今后可能我就不能参加艾儿的婚礼了。”满目苍桑,若是连艾儿的婚礼都不能参加,那么孩子的娘该会多么伤心呀!
“可是爹,”杨潭不得不说了,“安仁他说,他不会娶艾儿的。”
“这是为何?他们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定亲的么,怎么现在才说不能?”杨肇有些些气愤了,艾儿好歹也生得花容月貌,琴棋书画也痒痒精通,知书达礼的,岳儿娶她难道还会委屈了不成?
“安仁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很早的时候就对孩儿说过他不会娶艾儿,只是孩儿一直都没有告诉您而已。”
“什么?!”杨肇已经大大地生气了,孩子们的事总是瞒着大人,怎能不气愤?
“而且艾儿她,其实是因为要来找安仁退婚才来洛阳的。”
杨肇差不多要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去,给我把艾儿叫来,我当面问她!”
望着大哥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地带着她去见杨肇,杨艾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可能遭罪了,还是要当心点,小心驶得万年船!
“爹,您找我有什么事?”看到正在气头上的杨肇,杨艾也不由地声音小了许多,低眉,不敢正视他。大哥也在一旁,打算恰当的时候也帮着说几句好话。
“艾儿,你为何留下一张纸就不告而别?”
“因为女儿想来洛阳城看看。”
这句话等于是废话,没说到重点,惹得杨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来洛阳城干嘛?是为了见谁?”
“不为了见谁,纯粹看看风景。”此言不假,不过杨艾可是在第一天就把这洛阳的风景看得七七八八了,而且还是在被迫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想来就觉得不甘心,好在这几日也算将这儿逛得差不多了。
“艾儿,爹知道你的心思,”杨肇的语气渐渐软了下来,“你说个名字出来吧,爹也想趁早把你的婚事给办了,毕竟你也不小了,都十七了。既然你不愿嫁给岳儿,那你说说你想嫁给谁,是卫恒么?”
“不是!”杨艾直接否决了,“女儿不想嫁给任何人,女儿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您也说了我才十七岁,我以为十七岁还小,我不急着嫁人,所以爹爹您就不必为我的婚事操心了。”
“十七岁还小?”杨肇的分贝又提高了不少,“你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怀了你了!”
杨艾无语,就是因为她娘那么早结婚生子,所以身子才不好,才会三十几岁就去世了。
“可是爹,女儿真的不想嫁人。并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得嫁人的,女儿我就是不想嫁人,您就别逼我了,您就算把我逼上了花轿女儿也会跳下来的。”若是逼进了洞房那就干脆自杀得了。
“你……”杨肇这下是动怒了,指着杨艾的鼻子骂,“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这叫你娘在地下如何安心!我不管,十日之后你必须成亲,不嫁也要嫁!”
杨艾一听也火了,哪有这样逼得嫁人的?真是可恶至极,这个爹可真是一个老顽固!
“谁规定了女孩子就一定要嫁人?有那条法律规定的?我就是不嫁,我情愿做尼姑去,你要是喜欢那个潘安或是那个卫恒的话那你自己把自己嫁去吧,我没意见,只要别扯上我就成,我就是打死也不嫁!”
杨艾不知,她这种对长辈说话的语气已经严重违背了古人最看重的“孝”字。而气愤当头的杨肇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挥出了右手,直接朝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的脸颊上打去。
“啪”地一声,脸颊火辣辣的疼,而未有心理准备的杨艾被这一巴掌扇得扑倒在地上,真的好疼呀!
“爹!”杨潭急忙拉住父亲颤抖的右手,“您怎么动手打了妹妹?!”
杨肇也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右手,多希望刚才挥出去的不是自己的手,可是手掌还残留的麻痹的感觉却无比真实地告诉他,他居然打了自己的女儿!他是从来就没有打过孩子的呀!
“哼……哈哈……”跌倒在地的杨艾忍不住发笑。古语有云,君子动口不动手,她本想说服杨肇,可是结果还遭了这一巴掌,难道有些道理真的就和他们讲不通么?也对,毕竟他们之间差了一千多年,多少代沟呀,而她还居然天真地以为可以让他理解,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