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袅婷发在本网的散文《窗畔上的石竹花》,获《散文选刊》2012全国征文优秀奖,并被邀请参加北京颁奖仪式和名人名家笔会。
二、袅婷发在本网的散文《禅声佛语一千年》,入选中国散文学会2012《中国散文大系·旅游卷》
三、袅婷发在本网的散文《克里斯蒂安的牧场》,入选中国散文学会2012《中国散文大系·抒情卷》
四、袅婷发在本网的散文《驼背母亲啊,用艰辛重塑生命涵义》,入选中国散文学会2012《中国散文大系·女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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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心怀鬼胎
连绵不绝的山岭,越来越陡,仿佛没个尽头。
伯爵一行人气喘吁吁的爬着山路,不,根本就不是路,是顺山峦蜿蜒而上的山坡。刚才还兴致勃勃的米尔维奇、汉菲,累得再也没有精神说笑,只顾担着挑子埋头赶路。
水手长边走边和伯爵谈着什么,没注意踩上一石块差点儿跌倒。“去你的”独眼水手长没好气的一脚踢向石块,却痛得一缩脖子,“咚”的坐在山坡上。
丹尼扶起水手长,又向费力走在前面的伯爵追去。
伯爵也累了,但他极力挺胸昂头,保持着自己的尊严与威严,作为世袭的贵族后裔和英国首任海外殖民地总督,他随时提醒着自己的形象;因为他知道,这帮冒险家在时时看着自己……
前面领路的保嘉康塔却像一头小鹿,轻快的沿着山峦跑着,跳着,头上的羽毛不间断地跳跃着,像一只鸟儿在盘旋。“呜噜噜”,“喔喔喔”,“哦哦哦”,她一会抬头高呼,一会儿微笑歌唱,一会儿又展开双手一收一合,快活极了。
猛地,保嘉康塔瞪大了眼睛,顺手拾起块石头向前砸去。
众人不禁一怔,惊异之间,她飞步而去又飞步而回,手里拎着只肥大的野兔,兔子惊恐的眼珠在滴溜溜的转动,颈部有一块被石子砸伤的印迹。
保嘉康塔走到伯爵前面比比划划的:“送给你”伯爵笑着推却。保嘉康塔裸露的****,被初升太阳的光芒染成了玫瑰色,随着她不停的跑动,诱人地抖动着,直看得米尔维奇和汉菲迷迷糊糊。
独眼水手长也阴森森的瞧着保嘉康塔。
他一大早,就发现了这土著人女俘虏的项链上,居然是缀的钻石和黄金。
尽管他早已馋得心痒痒的,还是竭力控制着自己,把这个天大的惊喜告诉伯爵。
谁知伯爵却郑重的回答他,目前还不能动这个女俘虏,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独眼水手长本是英国偏僻乡下的一个手工作坊主的儿子,由于讨厌那间整天嗡嗡作响,到处飞漫着令人讨厌的羊毛,很小就自个儿跑到海港当了水手。几十年的海水浸泡海风吹打,让他拥有了丰富的航海知识和经验,胆大无比,力大无穷,具有很强的号召力,是个称职的水手长。
水手长仇视富人,他认为富人大多都是掠夺的不义之财,穷时低眉顺眼强颜讨笑,一阔脸就变。
他仇视达官贵族,他认为达官贵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装模作样而且是礼仪繁多。
他渴望财富,渴望美女,渴望拥有一艘硕大而豪华的船只,这是他见到伯爵(探险队)招兵买马的告示,毫不犹豫的报名来到这儿的全部动因。
然而,在财宝面前,伯爵却不许他乱动。独眼水手长闷闷不乐的朝米尔维奇和汉菲屁股上各踢一脚,喝道:“懒家伙,还不走快些!”
登上更高更险峻的山峰,烟波浩渺的西太平洋,无边无际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大洋上海鸥在悠闲的飞翔,金波粼粼。湿润的海风徐徐吹来,伯爵随手抓起一把泥土洒向空中,干燥的泥土带着悦耳的沙沙声落回地面,这是典型的地中海式气候。
时近五月,还未感受到北美洲大陆西部的凉爽。他们面前,是科迪勒拉山系雄伟的峰姿。几条平行伸曲的山脉,由西向东联袂蜿蜒而去。满山郁郁葱葱,海风吹来,掀起阵阵林涛和大海遥相呼应,壮观的景象,令人惊心动魄。
越往山上走,粗大茂盛的树林越来越多,越来越茂密。
那些长着老枝虬干的树木,几人合抱不拢。树木朝阳光的一面,皮硬裂口,质黑干燥,树下堆满不知有多少年代飘落的树叶,厚厚的,踩上去软软的,格外舒坦。
林间有一股浓烈的腐烂木纳味。树林间,一大片翠绿的草地上,长满姹紫嫣红的鲜花。
突然,林间传来“喔喔喔”的呼唤,保嘉康塔高兴地把手搭在嘴边,也发出了“喔喔喔”的回应。众人迷茫间,一大群下身围着兽皮,浑身赤祼,脸上画着奇形怪状条纹的土著人跳了出来……
土著人们见了保嘉康塔,高兴而忘情地又蹦又跳又唱,完全没把伯爵一行人放在眼里。
一个土著人人突然看见了独眼水手长端着的滑膛枪,吓得举起手指,嘴里“呯呯呯”地叫道,飞快的躲藏在保嘉康塔身后。
保嘉康塔大笑起来,抚摸着受惊的土著人,拍着他的头;伯爵摆摆手,水手长背起滑膛枪,友好地朝土著人们微笑并伸开空手。
保嘉康塔又愉快的大笑起来,让二个强壮的土著人接过米尔维奇和汉菲的挑子,任兴高采烈的土著人簇拥着自己,且歌且舞的向林间走去。
第三天下午,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蜿蜒而下的陡坡丘陵,在丘陵之间,一条弯曲的小河流向水草丰美的远方。
他们坐上了土著人的木筏。
小河渐渐变宽,清澈见底,满是一群群游来游去的鱼儿。保嘉康塔和土著人们一直在舞唱着,伯爵感到惊奇,真不知他们哪来如此旺盛的精力?
保嘉康塔比比划划的告诉这些白人:“这是 我们的‘交易之地’”,伯爵明白了:这条无名的河流在当地土著人的口语里,是交易之地的意思。
无名之河蜿蜒流过两岸起伏的丘陵,丘陵上不时可见弯腰用一头削尖的木榫,挖掘土地耕耘劳作的土著人,用干草掺杂着宽大的树叶搭建的零散部落……
伯爵后来在日记里写道:“这条无名的河流真是美妙,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水面扑腾,我光用煎锅就捞了几条。我以神圣不可侵犯的国王陛下名义,命名它为‘波托马克河’,土著人在这儿可能已居住了数千年。这地方真大,上帝,我对它进行了仔细丈量,我还画了一张米兰黛邦的地图。”。
(地图和日记本,如今收藏在伦敦?大英博物馆,是后人研究这段历史珍贵的真实史料。)
浓密的暮霭里,他们到达了土著人最大的部落--当地酋长保赫登居住的地方。
第一次住在土著人的部落中,伯爵一行人心情十分紧张。
水手长让米尔维奇和汉菲,分别值守上下夜,在半夜单独摸了出去。天快亮了的时候,水手长悄悄地溜了回来。正当他蹑手蹑脚避开哨兵,摸回鼾声如雷的帐篷时,灯亮了。
伯爵和丹尼出现在他面前。
独眼水手长一身血迹,提着个用自己汗衫包着的小包裹,见伯爵出现,有些惊恐不安:“嘻嘻,大、大人,还没睡?”伯爵什么都明白了。
“你自己去睡吧”他转向丹尼:“我要单独和水手长谈谈!”
“说吧”伯爵冷冷地逼视着他。水手长脚一软,半跪在地上:“我、我出去了一下。”
独眼水手长又抬起了头,打开了一直拎在手中的小包裹,几道精光射了出来,白的钻石、黄的金饰和绿的翡翠一齐露出。如此多的珍贵珠宝,引得伯爵一阵心跳。
伯爵闭闭眼,控制着语气:“哪来的?”“我从土著人身上抢的。”见伯爵似乎没有刚才严厉,独眼水手长松了口气。“抢的?”,“大人,我、我杀了几个土著人。”水手长心一横:“从他们身上抢的,妈的,这里的土著人,个个脖子和颈项上都戴着这些宝贝儿。”
独眼水手长口气渐渐有些放肆粗鄙,并站了起来。
伯爵很恼怒,他知道独眼水手长敢于这么做,是因为自己离不开他,也是眼前局势所迫。伯爵不动声色地盯住他:“人呢?”,“埋了,没事的,大人。”
这种结果在独眼水手长的预料之中:
这帮探险家,说白了就是一群被发财梦集合起来的乌合之众,没有自己的帮助和伯爵大人的严厉统领,怕早就乱了套;没有自己暴力平息船上大副搧动的判乱,伯爵大人还不知在哪条鲨鱼腹里呆着哩?再说,探险队跨越滔滔海洋来到这儿,也就是为了发财,伯爵不也是一样?
“有二条路,水手长。”伯爵故意放缓声调,他知道独眼水手长在想什么?
现在,他确实离不开水手长,但是,决不能大英帝国殖民海外的重任,败坏在这种除了发财,什么也不知道的卑贱的下流胚子手里。他要控制他利用他,让他有所怕惧和收敛,目前给他些甜头再使用鞭子不迟。
独眼水手长有些紧张:伯爵毕竟是国王陛下亲自任命的总督,是英国世袭的贵族,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让自己倍感低下的压迫感。
他常躲在自己的贫困和地位卑贱之中,向富人和达官贵族投射去羡慕和尊重的目光,尽管他咬牙切齿的诅咒他们通通该上绞刑架。
“一条是珍宝自己收藏好,不能让米尔维奇和汉菲知道;”伯爵淡淡的说:“一条是下不为例,我给你讲过,我们要干的事比一点儿金银大得多,你得保证你一定做到这二条,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无条件服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