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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临别

爱因斯坦曾经这样形容相对论来:当你站在火炉前的时候,你会觉得很热,而且到一定程度,你就会感觉时间过得相当慢,恨不得马上离开但是当你站在一个美女面前的时候,你也可能会觉得发热,但是到一定时间后,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舍不得离开。

此刻程东旭应该也是有着同样的感受,最后一个星期陪伴女友的时间过得太快,忙完期末考试,也就剩下短短三天时间。

早晨七点,程东旭早早醒来,穿好衣服,带上耳机出门向学校食堂走去,他在路上一直想着今天应该陪着周希到哪里去玩耍。听着音乐走路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他一会儿便走到了食堂。在买好了带给周希的早餐后,他看到了刘老坐在门口旁的那张桌子,刘老面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短头发的男生,那个男生穿着一件短袖白色衬衣,认真的听着刘老对他讲话,看上去是个十分老实听话的学生。程东旭走了过去给刘老打招呼:“刘老,早啊!”刘老看到是程东旭,指着那个短发男生对程东旭叫到:“东旭,过来,这个是罗修杰同学,这次和你一起到甘孜实习的,你们俩赖认识认识!”一看到程东旭走过来,罗修杰便立马站了起来,带着腼腆微笑向程东旭问好:“你好,我叫罗修杰,修养的修,杰出的杰。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我叫程东旭。旭日东升的东旭。”因罗修杰的腼腆和礼貌,程东旭对这个老老实实的大男孩生出了不少好感。心中想到:这次活动的搭档看上去很好相处呢。于是他仔细的打量着罗修杰,罗修杰身材很结实,看上去是很爱运动的,发型并没有特意修饰过,但是简单的板寸配上他阳光的气质,全身上下无不流露出青春的活力。他又看到罗修杰手臂内侧有隐隐约约像是烟疤的痕迹。似乎是感觉到程东旭在打量着自己,罗修杰有些害羞,便开口打破此刻的尴尬:“东旭同学,来坐吧。”程东旭便坐在了刘老的旁边,面对着罗修杰。程东旭问道:“修杰,以前没有在学院见到过你呢?”罗修杰答道:“我是临床护理系大三的,挺不好意思的,一个大男生学护理。”“不不不,护理对现代医学很重要呢,南丁格尔说过,护士其实就是没有翅膀的天使,是真、善、美的化身。”程东旭连忙解释道。

“东旭,你和修杰俩这次出去一定要团结协作。”刘老在一旁说到,“高原上会有许多突发情况,如果你们两人不齐心协力去解决是很危险的。”

“好的,我们一定会的!”程东旭和罗修杰齐声答道。

“东旭,留个你手机号吧。”说完,罗修杰递给程东旭自己的手机。程东旭输入完自己的手机号码后便起身,对刘老二人说:“刘老,修杰,我得去给我女朋友送早饭了。拜!”

“慢走!”

程东旭刚刚走出食堂,手机便收到一条短信,“我是罗修杰,很高兴认识,请多关照。”

“这哥们儿挺有趣的。”程东旭心道,然后他又给罗修杰回复了一条短信,“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回复完短信,程东旭便给周希打去电话。

“宝贝,起床了吗?”“嗯嗯,我刚刚换好衣服呢。你呢?我待会去给你买早餐。”“宝贝,我正向你寝室走呢,楼下等我。”说完挂掉了电话。

程东旭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周希早早在门口等着,程东旭把打包好的早餐递给了周希,周希脸上洋溢着幸福,说到:“东子,你对我可真好。”程东旭只是笑着说:“做到长椅那边吃东西吧。”内心却有些愧疚,平日里都是周希给他带早饭,程东旭爱睡懒觉,周希几乎每天早上都买好程东旭爱吃的东西给他送去。程东旭看着女友的笑脸和脸上的小酒窝,有些沉醉。

“你的酒窝里没有酒,我却醉得像一条野狗。”程东旭伸手去摸周希的酒窝,开着玩笑说到。

“东子,我给你整理了一些资料,你拿着吧。”周希吃完东西,便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程东旭。“都是些关于高原疾病预防和处理的。”程东旭接过文件夹,感觉到里面厚实的一摞纸张,他突然意识到周希这几天应该是很劳累的,不光要应付考试,还得抽空给他整理如此多的资料。此刻程东旭是感动的,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对自己对周希的爱产生了怀疑,这本是不应该的,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周希是爱还是依赖。他是木讷的,不会揣度女孩子的心思,他甚至经常不能理解周希的真实想法,而周希又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容忍,从来不会把委屈和不高兴写在脸上。他脑海中突然有个荒诞不经的想法,他突然觉得女人因笨拙和嫉妒而可爱,和太懂事太温柔的女人长久相处总是让男人觉得不免有些乏味,就像喝久了白开水,心中也对这平淡的味道产生厌倦感。程东旭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幼稚想法太过可笑,有周希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友,他还有什么可以不满的。

程东旭牵着周希的手,感受着手心温暖柔软的感觉。他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愧疚,于是更加紧紧牵着周希的手,想要用此刻的温情来弥补他有些不忠诚的想法。

“我带你去个地方。”程东旭说到,“去一个藏有我们回忆的地方。”

两人便走到了学校后门外的小巷子,里面有家小酒吧。两人走进酒吧,程东旭和周希径直走向酒吧的留言墙,找到了贴在角落里那张写着“程东旭爱周希”的那张贴纸,周希又在上面加上一句“周希祝程东旭一路平安”。然后两个人坐到熟悉的位置,依偎在一起,脸挨着脸,话说的很少,就这样安静的倚靠着。

两天后,是该程东旭出发的日子了,周希陪着程东旭收拾好行李便一同到学校门口接他们火车站的车,程东旭他们要先坐火车去CD与另外一批志愿者汇合。

学校门口,罗修杰和刘老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罗修杰远远看到程东旭便向他招手。

“东旭,走,准备出发了。”罗修杰抢着帮程东旭拿过行李。

“宝贝,我走了,照顾好自己。”程东旭回头对周希说。周希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程东旭,然后她牵着程东旭的手顺势将程东旭拉近自己,抱住了程东旭,趴在程东旭的耳畔说:“一路顺风!”程东旭此刻感觉有种无与伦比的力量充斥在内心,同时又有着极大的不舍。他把周希抱得越来越紧,似乎想要把周希融化在自己的怀抱中。

“来日方长,你们小两口以后多得是时间在一起,该出发了,东旭。”刘老看到甜蜜的两人,自己的情绪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脸上的笑容比平日里多了些年轻人才有的神采,“小别胜新婚呢。等你回来,让周希给你接风。”

程东旭意识到刘老还在身旁,有些害羞,在长者面前永远是羞于和爱人表达一往情深的。程东旭看着周希,希望一直这样看着她。周希看出程东旭此刻的不舍,便宽慰道:“三个月时间,会很快过去的。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

就这样,程东旭踏上了他前往甘孜的路途,他不知道,就在这远行的路上他会遇见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在这次旅途中会遇见一个他穷极一生也无法忘怀的人。他不知道,他和周希的感情会因为这次短暂的分别出现如何的风波。他就这样,什么也没有多想,没有去揣度这次会遇见什么人,会经历什么事,便出发了。

周希看着程东旭坐上车,车开的越来越远,直到在某个拐弯处消失不见,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她就像古时等待丈夫远行归来的女子,只数着天数等待,决不去多幻想丈夫一路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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