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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雪儿

凌家村后面是一片小山丘,山上青松林立,特产果树漫山遍野。

夕阳西下,一座山丘顶平地上,正站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眉清目秀,身形削瘦。

男孩正是凌晨,没有伙伴玩耍,他时常一个人跑到后山上捉虫子,采野果,有时玩累了就会坐在山顶上看夕阳。

此时,凌晨站在山顶上,嘴里津津有味地啃着一颗阳桃,眺望远方落日。

突然,天边有一个亮点正向山丘快速掠来,前一刻还在天边,眨眼就到了凌晨跟前。

凌晨心中惊讶万分,他看到的是一团有些赤眼的强光,里面似乎包裹着某种物体,来不及细看,强光刺眼之下,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而下一刻,凌晨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晨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声音清脆悦耳,满是欣喜与激动。

紧接着,还不待凌晨作出反应,就被一个轻灵的身体紧紧抱住了。他当场呆立,手中阳桃掉落亦不知,小脸涨得通红,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抱得这么紧,一时喘不过气来。

凌晨感到有双柔软的小手正紧紧搂着他的腰,对方的脸颊牢牢贴着他的颈项,清凉的液体不断掉到脖子上,顺着脖颈往下滑。鼻子嗡动,嗅到了屡屡馨香,淡淡的,很好闻,耳中隐隐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察觉到对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凌晨虽然喘着气,但是感官很清晰,心中万分诧异来人究竟是谁。

过了十来秒钟,凌晨被一阵窒息惊醒,终于反应过来,他抬起双手,推了推来人肩膀,憋着气闷声道:“喂,你快松开,你勒得我难受。”

推了好一会了,才把来人从身上推开。

凌晨抚抚胸膛,大口呼吸,抬起头,神色不禁一呆,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梨花带雨的小女孩,相貌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小女孩一头乌黑秀发垂肩,脸蛋很漂亮,身穿一件雪白长衫,下身连着一条白色花纹齐膝裙子,光着一双小脚。

小女孩皮肤白皙,看起来楚楚动人,亭亭玉立,背对着夕阳,投入凌晨眼底的身影煞是惊艳。

凌晨心中对小女孩的描述,把最近学会的词语全部用上,好像还不能形容出小女孩的特质,他想着回去后还要跟村长爷爷多多学习,怎么正确描述一个人。

凌晨觉得小女孩真的非常漂亮,比村里成天跟她妈妈学打扮的小芳还要美丽,不自觉偷偷咽了口口水,抓着脑勺问道:“小妹妹,你是谁呀?”

一问起这个,凌晨忽然想起小女孩好像就是那团强光,后退几步,心底嘀咕:“不会遇上鬼了吧?不过鬼不是怕光的吗?怎么还会发光?”

小女孩不回话,满脸泪痕,静静看着凌晨。

凌晨做了几年噩梦,胆子大了不少,看见小女孩又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心中莫名心酸,不自觉就想要跟着掉眼泪,赶忙焦急出声:“喂,你别哭了,看到你哭,我也想跟着哭,心里忒难受。”

“哼,我就要你哭,你这没良心,谁叫你一声不吭丢下我独自一人,就跑去跟人家争什么机缘,是我重要,还是机缘重要?这下好了吧,变成个小屁孩,没了记忆,也不知道还要遭多少磨难……”小女孩心中酸苦,抹了把眼泪,气鼓鼓地嘀嘀咕咕。

凌晨迷惑,觉得小女孩说的好深奥,他似懂非懂,但是想到小女孩说他没良心,还要他哭,登时不满问道:“你是谁?我都没见过你,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我哭?”

小女孩气得小脸通红,小脚跺地,似乎还不泄恨,上前几步拉住凌晨手臂就要咬上一口。

凌晨急忙甩动右手,但是小女孩力气大得出其,他甩都甩不掉,想抬手打她,又突然想起母亲说过不能乱打女孩子。

“呀!”右手一疼,凌晨连忙挣扎,想要摆脱小女孩,奈何小女孩口下不留情,死死咬住他的手臂,他急忙生气喊道:“再不松开,我就打你。”

小女孩松开口,抬起脸,泪眼婆娑,哽咽道:“你要打我?你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找了七年,才发现你在这里,我付出惨重代价,开开心心跑来找你,一见面你就要打我!”

“呜呜,我很生气,我要打你!”小女孩捶着凌晨胸口,呜呜咽咽。

凌晨一阵气闷,望见小女孩伤心,心底莫名刺痛,眼泪隐隐夺眶而出,也顾不得手臂的疼痛,急忙安慰道:“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打吧,你开心就好。”

说着,凌晨摊开双手,坦开胸膛。

“哼,这还差不多。”小女孩似乎出完了气,轻轻敲了几下凌晨胸口后很快住手,破涕为笑。

咝咝!

这时手臂的疼痛感传来,凌晨龇牙咧嘴,看向伤口处,赫然是两排清晰的小牙印记,丝丝鲜血从皮肉渗出,他急忙对着伤口吹气。

“很疼吗?”这时小女孩歉意的声音传来。

“当然疼。”凌晨头也未抬,没好气回道,说完接着吹气。

“我来帮你吹吹!”说完小女孩凑近手臂伤口,轻轻吹了口气。

顿时伤口上就像拂过一缕春风,微凉,接着有点麻痒,肉眼可见地止血,结疤,掉疤,很快凌晨再无一点痛感,不禁惊讶出声:“呀,怎么如此神奇!”

小女孩笑而不语。

很快凌晨看见上面仍然留下的牙齿印记,压下心中惊讶,皱眉道:“怎么不去掉疤印?”

小女孩摇头笑道:“是我故意留下的,我要你看见伤疤就想起我。”

凌晨迷蒙,挠挠脑袋,想不明白所幸不想,对于小女孩心中充满了好奇。

望着小女孩,纵使凌晨心中满是疑惑,但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开口。

小女孩也望着凌晨,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嘻嘻,还是现在可爱,哪像以前一直紧绷着一张冷脸。”

“以前,你是说上辈子吗?”凌晨拍掉小女孩白嫩小手,惊讶出声。

“上辈子?”小女孩面带不解,陡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点点头,低语着:“你现在是另类重生,斩断过去,照这样说,过去也算是上辈子。”

凌晨听不清小女孩咕哝,不解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小女孩轻笑,轻声解释道:“不要问了,我跟一位有过约定,不得多说,不然会有大祸,总之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一切。”

凌晨懵懂,摸着脑袋,细细想了会,问道:“你说我们上辈子就认识,那我上辈子是什么样的人?”

小女孩歪着小脸想了会,回忆道:“勇敢,坚强,果断……”

“哦。”凌晨连连点头,觉得上辈子一定很风光,接着问道:“我上辈子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上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你骗了我!”小女孩狡黠说道,眼角闪过丝丝笑意。

凌晨不乐意了,即刻不满回道:“胡说,我是乖孩子,这辈子我还没骗过人,上辈子肯定也不会骗人。”

“哼,上辈子你就骗了我!”小女孩哼了一声,摆过脸去,手指卷动几缕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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