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Step 53 送别和告白

也许是因为快要离开的不舍，前些日子里不怎么碰面的伯贤，这些天为了补上那些日子是出勤得越来越勤奋了。

于是，曲沫不得不接受黄子韬一天比一天更酸溜溜的玩笑。

“哎……看我孤家寡人一个，你们还好意思天天在我面前……哎……”他只要一投入创作，就会毫不掩饰地穿着他以前的那些T恤，有时候是海贼王，有时候是植物打僵尸，这一次，是愤怒的小鸟。

“谁让你自己不振作，不好好勾引赵纯。而且，我们是纯友谊好不好。”曲沫叼根笔看着之前写出来的谱子，翘个二郎腿哼哼唧唧。说实话，她说这话，自己都哆嗦，还纯友谊呢，前几天那个戒指，还放在口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切。”黄子韬不理曲沫，暗自掏出手机，曲沫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产生，十有八九他又要开始八卦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他的招牌大笑又登场：“来了！好马也吃回头草之贤曲贤恋……”

“还有呢……”曲沫已经习惯，这孩子的八卦天性，还有这gossipgirl般的舆论氛围。他总是这样轰炸她，她已经快免疫了。

“情人还是旧的好……”他说，曲沫嘴上的笔呼地飞了出去。

“哇靠，你吹箭啊！杀人不偿命啊！”他迅速跳开，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谁教你八卦我们？”曲沫把地上的笔捡起来，“真是没事干。”

笑了一会儿，他俩面面相觑，好似是想到了什么。话说，这事儿已经闹到这地步了吗？路人皆知的地步了吗？那……寄雨不可能不知道吧……

曲沫心里寒了半截。她真的不想伤害寄雨，可是她明明知道，她怎么做，都在伤害她。明明知道伯贤不仅仅把她当朋友，而且对寄雨也没有心思，她还把他推给寄雨，还天天和朋友伯贤混一起，是伤了三个人。可是，她终究要知道的，她从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

那一天到来得还是太早了。

“沫。”门口是伯贤的招牌笑脸，曲沫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

“你老公来接你了，还不快去？”黄子韬推着曲沫出门，曲沫白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怎么了？不高兴？”伯贤摸了摸曲沫的头，右手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

曲沫从他手中夺过来，原来是一张光碟。

“这里面是什么？限制级动影像？”曲沫的语气平淡如水，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然后唰地红了脸。

看着他的反应，曲沫笑的很大声：“哈哈哈，真纯洁。”

“调戏我后果很严重的！”他说，眼睛乌黑深邃，曲沫一时有点儿害怕了。

“想看限制级动影像？”他邪邪地笑着，看起来不怀好意，“还是想自己演？”

曲沫好不为他的这番话所动，微笑着回答：“不想，谢谢。”

他也笑笑，打开光碟，里面有一张小纸条，打开来，是一摞曲目。

“是我唱的歌。虽然你都听过。我把他们整理了一下，录下来刻了这张光盘。那个训练是封闭式的，也许我连和你打电话的时间也没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起码有我的声音陪着你。”他不再开玩笑，转而不舍地看着曲沫，曲沫的眼眶突然有些泛酸，倘若今后他成功地成为了明星，他们是否，要更长更长的时间都无法见面了呢？

曲沫长久地没有说话，仅仅只是木讷地看着他。是啊，要长时间不见面了呢。可是，他竟然已经想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情侣，做得到这样的事情吗？可他们还不是情侣。

黄子韬的玩笑没有错。他们确实被怀疑得有理有据。如果伯贤有女朋友，是不可能不介怀的吧？或许，伯贤真有了女朋友的时候，可能就会有所忌惮。可是现在这样，这种没有血缘的兄妹关系，要谁不误会呢？

“曲沫。”一声沉闷地叫声引起了曲沫的注意，她回过头，看见憔悴的寄雨，顶着一张素颜，此时显得有些可怕。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她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仅仅看着曲沫一个人，让伯贤觉得奇怪。

曲沫静静地看着她，这一刻终于是来临了，可是她大脑里边一片空白，唯一的反应，只是退后了两步，拉开了和伯贤的距离。

“好。”曲沫点点头，跟着寄雨进了琴房，伯贤在外面等着曲沫，曲沫给了他个安心的眼神，可是心里却颤抖不已。

她究竟是要说什么呢？做了那么久的挚友，此刻，彼此的心却变得不明朗了。

“你们在交往。”她依着黑色的钢琴，平静地说。

曲沫摇摇头，尽管外人会误会，但她不喜欢最好的朋友也误会：“没有。我没有骗你。”

“呵。”寄雨冷笑一声，“你没有骗我。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总是要一副很认同我的话的样子？为什么，既然觉得我说得对，但又不照做呢？”

“寄雨……我和伯贤只是朋友。”

“不要说什么只是朋友，我听够了。不要再在我面前装无辜。”刘寄雨打断了曲沫的话，“只是还没有到交往这一步吧，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也喜欢伯贤？”

曲沫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一些什么。

“好了，你承认了是吧。”

“我只能承认，我是很依赖他。尽管我为了撮合你们，尽量远离过他。”曲沫觉得心里好累，这样做任何事都不能避免了，还不如直接说清楚，“伯贤确实也很照顾我。可能在很多人看来，我们过于亲密了一些，但是我们毕竟是二十年来的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的像兄妹一样亲。我从没有把他当情侣看待。”

“寄雨，你不用来质问我，你喜欢伯贤，我都知道。我并不觉得我是你们之间的最大障碍。也不觉得没有了我，你们就没有任何问题。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是你应该找的对象。”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等着曲沫，眼神很严厉。

“你有对伯贤表白过吗？”曲沫问她，她却被曲沫问懵了。

“我当你是我的朋友，寄雨。”曲沫诺诺地说，“所以虽然话不中听，我还是要告诉你，可能，伯贤并没有把你当做女朋友。”

寄雨很是一震，她没有想到，曲沫会这么说，“难道你觉得，伯贤这么久还没有把我当做女朋友，你就没有责任吗？”

“如果这件事可以用责任对错来衡量，我们也就不可能变成这样。”曲沫默默地落下泪来，“如果都是责任，我是不是该对柯禹辰负责，柯禹辰是不是该对赵纯负责？至少，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如果伯贤有了女朋友，他爱上了你，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朋友，我都会避嫌，但伯贤始终是我的朋友，我办不到不闻不问。”曲沫哭了，可是说的话句句字字掷地有声，仿佛是早已下定的决心，没有人可以改变。

寄雨怔怔地望着曲沫，哭得那么让人心疼。

她再也没有说任何话，像是不想让曲沫看到她的眼泪一般，转头走出了门去。

然后，日子就像日历本上的叉，一下子画满了一大片。

曲沫留下了那枚戒指，可一直都没有戴上。伯贤没有对这件事过多询问，也没有对她有任何强求。也许她自己心里有那么一点明白，或许伯贤对她，与她对伯贤，是不一样的，可是这样直接地说出口伤害刘寄雨，她是如何都办不到。

曲沫的记忆也渐渐模糊起来，只记得那天和班里一群人在学校的小餐馆里给伯贤践行，黄子韬喝了一杯就醉，走在路上还仰天大叫对赵纯表白，曲沫记得伯贤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要去看他，记得她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要比他红，记得赵纯第一次实实在在出现在她面前搀扶走了醉酒的黄子韬。

曲沫还记得，在学校的大门口，出现了难得的寄雨。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起什么话，也没有和伯贤说过什么了。这一次，她却微笑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我来给你践行。”她对伯贤说，“好像有点迟。”

“还没走，怎么说迟呢？”伯贤微笑着回答。

后来，伯贤走了，曲沫挥动着巨大幅度的手，在长途汽车站看他淹没在人山人海里面。手上还有那天早上一起吃的KFC早餐，还没有冷掉，他就走了。

“伯贤没有喜欢我。”寄雨说，她终于在伯贤口中得到了结果，那是伯贤走了几天以后她才开口跟曲沫说的。

“以前太为难了你。是我强求了。”她笑得有些苦涩，曲沫不知道该不该说点别的什么。

“其实我自己明明都知道。就是知道，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对不起。”她含了一点眼泪，却又用力忍住，“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曲沫想了想，“要不你请我吃一顿，那我就考虑考虑。”

“竟然趁机占曲沫便宜……”她深深地鄙视曲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