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颜珞收拾了一下,便搬回以前的公寓,昨日,她叫家政阿姨前去打扫,家政阿姨说每日都有专人打扫,所以没什么灰尘。
想来是哥哥这么心细。
既然她回来了,凭着记忆,她输入一个熟悉的号码。
等了很久,对方才接电话。
“喂?哪位。”对方声音很轻柔。
“青禾吗?我…”颜珞小心翼翼地开口。
听到这个声音,林青禾立马坐直身子。
“颜珞你个臭丫头!你在哪里!”
声音马上变得激动。
“我在暮城。”颜珞声音有些哽咽。
当初离开,她最不舍得的人除了爸妈,就是青禾了,她最好的朋友。
“你还有没有良心!不说一声就走了,还不让我们找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快!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啪”地一声,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看来青禾是刚出门,她做事还是这么利落。
“我在名典咖啡厅,口岸那家。”
“OK,我十分钟后到,在那等我,别给老娘又跑了,这次跑的话,我再也不原谅你了。”林青禾恶狠狠地说道。
颜珞深知林青禾是关心她才这样说。
当初那件事情发生时,只有青禾一个人为她说话。
“嗯嗯,这次,我不跑了。”、
“走也不行!先这样,我开车了,最近暮城交通查的严。”
“嗯,拜拜。”
轻轻抿了一口黑咖啡,视线不由飘向窗外。
不知不觉,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路上的人也撑起伞,纷纷裹紧上衣往家走。
原本热闹的街市顿时冷清。
颜珞垂下头,这次回来,该面对的都要面对,她的错误她要一力承担。
这时,一个身穿红色大衣的女人,带着一头大波浪卷的头发,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小跑进店里。
看到林青禾,颜珞站起来,跟她挥手,脸上的笑意明显。
“珞珞,让我好好看看你。”林青禾拉着她的手,仔细地打量着她。
颜珞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索性一屁股坐下,笑着说:“坐下说坐下说。”
“啧啧,还是没怎么变,长得还是那么嚣张。”林青禾似笑非笑。
“青禾,你快别闹我了,说说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颜珞挽着林青禾的胳膊摇晃。
“姑奶奶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就那样呗,你呢,跑去国外真潇洒啊。”
颜珞顿时沉默了。
半晌,她才开口。
“青禾,你知道的,我为什么在巴黎呆了三年。”
林青禾没说话,只是抱着她。
最后林青禾低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有我罩着你了。”
去银行做好户口转账,颜珞和林青禾在下雨天竟然逛一下午的街。
还好,她们彼此的那份默契还在,还好谁都已经回来,就像不曾离开。
与林青禾告别后,颜珞有些疲惫的捶捶自己的小腿,便打车回家。
漆黑的楼道间,被雨水浸过后湿漉漉的,电灯也已经坏了,楼梯的扶手也生锈的扎手。
这个公寓很破旧,却也很温暖,是她自己的小屋,完完全全是属于她的东西。是妈妈留给她的。
颜家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早在三年前就不要她了,名义上的母亲早就对她诸多不满。唯有哥哥颜彻对她宠爱如初,所以她才没有正式与颜家断绝关系。是的,她妈妈是颜民的初恋,却家世贫穷,得不到爷爷的欢心,爷爷想尽办法让妈妈离开爸爸,最后竟然给爸爸下药,让爸爸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和别的女人怀上孩子,事情发生后,爷爷在那个女人,也就是现在的颜夫人李珍妮怀孕3个月后才告诉爸爸,孩子已经定型,事也成定局,爸爸是个保守负责任的人,只能痛心地与妈妈分手,妈妈为了不让爸爸为难,便独自离开,离开后发现其实那时候已经有了颜珞。她5岁的时候,母亲得了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晚期,由于未婚先孕,早已与家里脱离了关系,不得已,只能将年幼的她带回颜家。
李珍妮对她百般虐待,却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捧在手心,一个是比她大一个月的颜彻,一个是比她小两岁的颜柘。后来父亲假借她自小瘦弱放在国外修养的理由,将她介绍给众人,而如今,父亲也不认她了。
这么想着,颜珞有些灰心地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