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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诗人

婧怡脸色气的苍白,她嘴唇颤抖着把两封信撕的粉碎,燕儿不明白为什么婧怡会这样。

学校的诗刊上连续出现了诗人写的玉色酮体诗,婧怡会收到诗人寄来的校刊上的同一首诗,同学都议论纷纷,在猜测诗人写给谁的诗。

婧怡陷入深深的苦恼中。

直到有一天诗人写出了“你鹅黄的眸犹如云天的彩虹”,同学们才回过神来,原来诗人是给英语系的狼婧怡打主意。

90年代中国还很守旧,衣着很保守,狼婧怡的身体是怎么被诗人看见,成了同学茶余饭后的消闲话题,婧怡在中学的外号“石女”也被重新翻了出来,某些同学从杜撰中得知“石女”就是没有女人该有的东西,在洗澡的时候就有女生专门观察狼婧怡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殖器。

婧怡发现诗人在跟踪她,她很惶恐,不得不换着花样甩掉他。

不得已她给吴老板请了几天假,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诗人接到婧怡的信兴奋的一夜末眠,第二天没有上课,花了一天心思把给狼婧怡写的诗抄在带香味带花边的笔记本上。

诗人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婧怡,他家境不好很自卑,父母亲供他上大学很吃力,他自己也不敢有多少心思想其他的事情,诗是他唯一的爱好,也是撑起他自尊心的唯一的支柱,他经常给许多杂志报社投稿,还屡屡被选中,为此在学校小有名气,他创办了诗会,定期组织活动交流心得,及各自拿出自己的作品交流,狼婧怡也参加过几次活动,但都是远远看着,既不发言也不踊跃,被众人拥簇着的诗人也渐渐把婧怡从心里放下。

于春颖和男朋友都是诗会的成员,两个人也时不时写点东西和别人交流,一来二去,诗人就和于春颖交流道一起。

对于春颖那次表白之后,诗人就若即若离。

他撩开蚊帐,看到婧怡修长洁白的双腿,心里就再也放不下。

诗人对婧怡展开了狂热的追逐。

婧怡和燕儿商量了几套对付诗人的主意,但最后还是感觉见面说清楚为上,燕儿原计划和婧怡一起去见诗人。但临了,那个石材老板有个饭局一定要燕儿参加,燕儿爸爸的病一直是石材老板给治疗,不得已,只好由婧怡孤身前往。

学校到了晚上那些犄角旮栏里都有卿卿我我谈恋爱的大学生情侣,婧怡和燕儿思量了很久,在离学校比较远的一个废弃的厂房里谈话比较安全,这个厂房白天是一个活动场所。附近的老人白天都喜欢在这里打太极,打羽毛球等等,晚上门卫把着不让进,婧怡和燕儿提前和门卫说好了。

诗人没想到婧怡会把他带到这个地方。

“就坐到这里吧。”婧怡说。诗人还想往里面走,门卫大爷就坐在离他们10几米的地方一直看着他们。

婧怡把自行车停到传达室门卫老大爷旁边,坐到厂房门口的一长排椅上,她今天特地穿一身运动装,一双球鞋。

“里面没有灯,进去黑乌乌的,就坐这里。”

婧怡尽可能把声音放的温柔些,燕儿没有来,她的心里很不踏实。“你咋发现这个地方的,真是谈恋爱的好地方。”

诗人的兴奋溢于言表,他不想坐在门卫看到的地方,就一个人继续往里面走,他迈着长腿绕着厂房走了一圈,回头看婧怡没有跟过来,只好去坐到门口屋檐下的长椅子上。

“你怎么那样呀?”婧怡开门见山,一脸不悦。

“我怎么样了?”诗人转过身去,在夜色中看着这个在她梦中才能出现的女人。

婧怡不知道一下子该怎么说,她掏出诗人写给她的信,把它们递给诗人。

“以后无论你怎么写,请不要再把我和你牵扯到一起。”

诗人接过诗稿放在长椅上,心里很是恼火,他没有找到恰当的话来回答婧怡。

婧怡在心里骂自己:“准备了那么多质问他的话怎么现在没有一句了?”

诗人紧张的手心出了汗,他喜欢过许多女生,但不喜欢对他太主动的女生,哪个女生对他越冷漠他越想去接近,婧怡每次见了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这越唤起了他的征服欲。

“爱你是我的权力,和你没有关系,你可以选择爱我,可以选择沉默,可以选择爱其他人,甚至可以选择骂我,我都没有意见,但我就是爱你。”

婧怡心中的愤懑慢慢被这些带‘爱’的字眼稀释了许多,过去他很讨厌这个男人,厚颜无耻,道德败坏这些词语她感觉来形容他都很恰当,但诗人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时候,对他过去的讨厌和鄙视突然都高高挂起来,她的心底里微微软了一分。

“我爱你,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读过‘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个感觉吧,我见到你第一面就是这个感觉,你是我等待了这么多年的一个答案,虽然我知道那么多人喜欢你,但我想用我的爱告诉你我是最爱你的人。”

婧怡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应该她是主角声讨他才对,怎么成了就他的表白了,不过从内心说,她不反感听这样的表白。

“我爱你,你占用和盗取了我的全部,我的心里全是你一个人,白天,我的心带着你上课,做功课,运动,写诗,晚上,没有你的陪伴我难以入眠,美,有了你,才会有我,没了你,我就孤魂野鬼一个。”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婧,你看,这是我写给你的诗,不仅仅是现在,我一直为你写诗。”

他把笔记本强塞给婧怡,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筒,翻开笔记本,婧怡不由自主的转动眸子,就着手电筒的扫了几行,她看落款时间是去年夏天,也可能是为她写的,里面提到长长的头发,翻卷的睫毛,她的心里更软了一分。

诗人突然单膝跪地:“做我女朋友好吗?”他拽过来婧怡的一只手,把手贴到他跳动的胸脯上。

“不,不。”婧怡像碰到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想把手收回去,毕竟诗人是男人,力量比婧怡大许多,他紧紧攥住婧怡的手用力的往怀里拽,婧怡扭头看见门卫大爷站在门口望着他们,她气愤的低声说:“你再不丢手我就要喊了。”

门卫大爷向他们慢慢的走过来,诗人见势松开手,婧怡趁机直起身子,把衣服整理好。

“你们在干啥。谈恋爱不能在这里,走了,走开了,回学校去。”

大爷下达了逐客令,诗人站起来,把写给婧怡的诗塞到婧怡怀里,婧怡双手背到身后,退到门卫室旁边,推上自行车就走。

诗人一下子愣住了,他这几年追求女生可以说的无往而不利,但遇到婧怡这样的硬石头确实还是第一次。

诗人对婧怡的追求愈加猛烈,学校校刊每期都刊登出诗人对婧怡更加肉麻的表白。

在学校在餐厅门口,宿舍楼门口都见诗人等待婧怡的身影。

诗人感觉婧怡不是去什么报社上班,他远远跟踪过几次,婧怡都是进了一个院子,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他进院子看了几次,发现院子里的居民房租住的竟然都是小姐,他为此更是大惑不解。

诗人虽然家道贫寒,但气质然算一流,他几次去院子里徘徊,倒是引起了一个小姐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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