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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兰台赞歌(21)

研究到什么问题的时候,均由分管领导做好中心发言。然后大家围绕这个中心发言再进行深入的讨论。如此这般,就能有效地提高会议的质量了,而且大大地节省会议的时间哩!如此一举两得的事咱们何乐而不为呢?关于如何搞好我市招商引资工作的问题,咱们原则上就按照刘爱中同志发言中所提意见抓紧组织实施吧!具体怎么落实与组织实施,由祝市长召开市长办公会议再作具体安排部署。招商引资工作动员会在省里的会议之后抓紧召开,动员报告由我来作,市委办要赶快起草;招商引资洽谈会的报告那就是祝市长来作了,市政府办要精心准备好这个报告;刘清松老先生回乡之后的活动安排由祝市长来定,我与他要力争一起或分头陪同到底;刘清鹤老师诞辰七十周年座谈会由市政协名义来开。会后与会人员一起到大石坳村拜谒刘清鹤老师与他们父母亲的陵墓;砂坪洲经济技术开发区要赶快报省里批,启动资金市财政能给多少由祝市长考虑决定;招商引资项目展示馆的筹备工作要抓紧进行,同时还要印发一本《雁南市招商引资项目介绍》的小册子。

总之,一切工作都要尽可能往前赶,务必使我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于今年之内有一个良好的开端。还有一点我要强调的是,刘爱中同志作为我市招商引资工作的主管领导,从今天开始就要全身心地投入于这个工作之中。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与强烈的事业心,还有你那个‘海外关系’,一定能为咱们雁南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作出有益的贡献!”随之,这位年近六旬的老书记又满怀激情地说道:“同志们!我市作为一个老工业城市,过去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但后来却渐渐地落伍了!党的改革、开放政策,无疑为我市经济的更大发展提供了一个重大的战略机遇!只要我们善于把握机遇,进一步地解放思想、因势利导、勇于开拓、大胆创新,就一定能杀出一条血路来,重振我市工业的雄风,迎来我市经济的快速发展。当前突出的一点就是要千方百计地搞好招商引资工作!抓紧抓好这一工作,吸引更多的海内外客商来我市投资兴业,对于促进我市经济的快速发展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让我们大家共同努力吧!”

(五十二)

初秋的首都北京,刚刚下了一场大雨,气温骤然降下来了,太阳也失去了它往日的威力,再也没有盛夏时节那样让人热得难受喽!正是“江天暑气自清凉,物候须因一场雨”啊!极目望去,碧空如洗、阳光和煦、高楼林立、街道整洁、繁花似锦、满目青翠。眼前的景色是那样的让人悦目尝心、流连忘返。年届七十有五的刘清松老先生步履稳健、兴致极高。在侄女刘爱华与侄女婿的陪同下,先后游览了故宫、天安门、颐和园、北海、天坛、长城、十三陵等等诸多名胜古迹与市容市貌,玩得非常的开心。

首都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和日新月异的变化,给老人留下了极为深刻与难忘的印象:“首都好啊!大啊!漂亮啊!作为一个炎黄子孙能到北京一游,领略一下伟大祖国首都的丰采,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又曰:“祖国山河壮丽呀!这次算是亲眼目睹了喽!”之后,他又在天津玩了好几天,同样玩得非常的开心:“天津同样很大、很美啊!多年来我生活在××国的首都,原先觉得也不错!也还算有那么大,可如果拿它与北京、天津比较的话,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没法比喽!”尤其是耳闻目睹了北京、天津两市招商引资与开发区的建设情况之后,更使他倍受启发与鼓舞:“看来正如侄儿、侄女所说的那样,回国投资办实业还真的是咱们刘氏集团的一个明智选择哩!”见大伯伯的思想已经有所松动,刘爱华两口子“趁热打铁”——赶忙笑曰:“大伯伯!回国投资绝对不会错的!中国地域那么大、人口那么多,市场大得多呀!而且如今国家又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好,你老人家早点回来投资就能抢占先机,使刘氏集团得到新的、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同时也是为了祖国更快、更好的发展尽一份力呀!”他老人家乐呵呵地笑曰:“好!这事儿我记在心里就是了!”刘爱华听后顿时兴奋异常,马上通过电话告诉了哥哥刘爱中。刘爱中随之又喜不自胜地告诉了市长祝之昆。

祝之昆闻讯后又哪儿会轻易放过?几年前老先生回雁南市时,他一直在为未能见到这位爱国爱乡的老先生惋惜不已。因此,这一次机会岂能容它再错过?虽说老先生早就答应回来,但为了表示家乡人民的诚意,他还是决定亲自赴天津迎接,使刘清松老先生深为感动。于是乎,便高高兴兴地在祝市长的陪同之下一起从天津飞回雁南市。一俟走出机场大楼,便见一大批人马在那儿迎候了!一个巨大的横幅写着:《热烈欢迎刘清松老先生荣归故里》。市委书记盛志辉立即迎上前紧紧地握着老人的手说:“我代表市委、市政府与全市四百多万人民热诚欢迎你!”在从机场到宾馆的路上,但见街道两旁高楼林立、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整洁明净。而街上的行人更是摩肩接踵、熙来攘往。刹时让这位老人看呆了:“哎呀呀!家乡的变化可真大真快呀!”听到老人的惊叹,祝市长说:“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市容市貌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想必再过十年、八年,只怕您都会认不出来了哩!”

同时,还有让老人为之感动的是,大街上每隔一段路都挂有欢迎他回来的横幅呢!当数辆大小车辆抵达宾馆时,只见又有不少市领导与工作人员迎候在那儿了!而且,宾馆的大门口同样挂着欢迎他回来的大横幅。在欢迎他的宴会上,盛志辉与祝之昆等市领导更是频频举杯。而且还特地将刘爱中推到他的面前,笑问曰:“老先生!您瞧这是谁呀!”刘清松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我侄子爱中哩!”随之,这一老一少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老先生!爱中如今已是咱们雁南市的市委常委、副市长了哪!”盛书记笑容可掬,刘清松激动异常。

眼前一切的一切无不使他感慨万千、激动不已!饭毕,市领导们又陪他在会议室坐了会儿,正待要安排他在宾馆入住休息时,老人坚决拒绝了:“不必如此破费!大可不必呀!能省则省,能简单就尽量简单点儿!千万不要把我当外人与贵宾来对待!那我会不安的!也的的确确是承受不起呀!”随之又哈哈大笑曰:“其实我也是穷苦人出身啊!”且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盛书记!祝市长!以及在座的所有领导,谢谢了!我这就告辞了!我得住到自己家里去喽!”无论盛书记与祝市长如何挽留,老人就是执意要走呀!两位领导见老人执意要走,便只好由他喽!

“您是张老市长吧?”刘清松一俟踏进家门便忙不迭地与张双喜打招呼。张双喜哈哈大笑:“那您就是刘清松老先生了?咱们岂不是亲家么?既是亲家,咱俩就不必客套了!您比我年长,我叫您老兄,您称我为老弟就行喽!好不?”两位老人一见如故谈得非常的投机。不知不觉中便已是下午一时许,张双喜赶忙催促刘清松:“老兄!旅途劳顿!您该休息一会儿了!待会休息过后咱们再聊!好不?”刘清松忙曰:“好!好!好!客随主便,老兄就听您老弟的安排了!”张双喜便立即将他带到了楼上的一间卧室里。只见窗明几净、房间宽敞、室内陈设朴素大方。刘清松十分满意:“不错!不错!让人感到好温馨好舒适呀!比住在宾馆里好多喽!”

(五十三)

“爸!伯伯!你们两人还没睡呀?都已经深夜十二点喽!”刘爱中从机关回到家后看见两位老人还在聊天哩!

原来下午三时许,两位老人便都起来了。谈话是从两本书开始的。张双喜手里捧着刘清鹤生前留下的日记《一位归侨教师的爱国情怀》,以及刘爱中的长篇纪实小说《父亲》。

对刘清松说:“老哥!这两本书您看过了吧?您的弟弟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呀!如今已成为全市对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思想教育的教科书哩!”又曰:“清鹤兄弟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死得太早太惨了!”刘清松答非所问,其实这两本书他早就在北京、天津旅游观光之时,从侄女与侄女婿那儿看过了!

这时他突然问张双喜:“老弟!我想问您一件事,您挨过整吗?”张双喜立即回答:“挨过!挨过!唉!在以往左的思想影响下,阶级斗争的口号喊得震天响,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的大背景下,怎么又可能不挨整呢?单说‘文化大革命’那些年,我就被整得好苦好苦呀!运动一开始,我这个1943年参加革命的老干部与老党员,便受到了异常猛烈的冲击,被诬为‘叛徒、特务、走资派’。我的老伴看见我没日没夜地遭到批判斗争,随之又被‘造反派’突然抓走的时候,内心里非常的恐惧,终日惶惶不安,惊恐万状,结果导致了精神失常上吊自杀了,后来我被弄到了‘五七干校’专政班。两个月后又被安排到猪场里当猪倌,这一干就是好几年呀!很多领导干部早就陆陆续续地被重新安排了工作,唯独我与少数几个人依然在那儿劳动与接受审查。就在这时候,女儿张姗姗告诉我,她要与爱中结婚了!当时我连想都没想便立即同意了!心想,我这个‘叛徒、特务、走资派’别人是唯恐避之不及呀!而刘爱中却不避嫌、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我女儿。这真是太不容易了呀!再说我这个‘叛徒、特务、走资派’今后是不是还有出头之日实在是难以预料呀!原来好端端的一个四口之家,妻子死了,儿子又远在大西北工作,我又在‘五七干校’里,剩下姗姗一个人在家真太可怜啊!如今有人爱她并愿意跟她结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说到这儿时却突然没了下文,刘清松忙问:“那后来呢?”张双喜非常愧疚地继续说道:“后来,后来我终于官复原职了!问题也就出在这个时候了,我由原先的赞成他俩结婚,却又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反复劝说女儿与爱中离婚喽!因为当时我担心呀!只觉得爱中的家庭出身与社会关系太复杂了!十分担心会因此影响到女儿与小外孙今后的前途。幸而我女儿姗姗坚决不同意与爱中离婚,这才没让我因此铸成大错!否则,我一辈子的心灵都会得不到安宁的!”刘清松又问曰:“当时凭什么这么整您呢?”“说来话长喽!”张双喜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在当时那么个特定的年代里,挨整的领导干部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这么个小小的副市长挨整,也就丝毫不足为奇喽!我出身贫苦,祖祖辈辈都是贫苦农民,从小就饱尝了生活的苦涩与艰辛。1943年我28岁的时候就义无反顾地参加了革命。当时日本还没有投降,我参加过抗日战争,又参加了解放战争,经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十几块伤疤。可是,‘文化大革命’一开始,‘造反派’们就凭两份极不负责任的假材料,将我打成了‘叛徒、特务、走资派’。然而,假的就是假的。经过组织上的反复查证之后,终于还我以清白之身。”

“那你们今后还会搞类似于‘文化大革命’这样的政治运动吗?”刘清松问道。张双喜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不会了!绝对不对了!1978年12月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彻底摒去了左的政治思想路线,全党的工作中心转到经济建设上来了!今后咱们全党全国人民的任务就是要全心全意地搞好经济建设,争取实现国家现代化的宏伟目标喽!”又说:“今后有什么问题就查什么问题,谁犯罪就惩治谁。再不会像以往那样不停地搞这个运动与那个运动了!而是通过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与监察部门来惩治党员、干部中出现的腐败问题;通过司法机关来惩治公民中的违法犯罪行为。这样就会大大地减少新的冤假错案的发生,达到保护人民、打击坏人的目的了!

实践证明,像以往那样搞运动是很容易伤及无辜的。同时,也给少数人以可趁之机,藉此打击迫害无辜的干部与群众,这个教训是很深刻的啊!后来咱们雁南市市委书记盛志辉在获悉刘清鹤兄弟被无辜打成右派分子的消息后,深感震惊与痛心!说:‘把刘清鹤这样优秀的归侨教师打成右派分子,是个天大的错误!就在不久前我还亲自给他授予全市劳动模范的称号呢!怎么顷刻之间他就成为十恶不赦的右派分子呢?这不是我们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吗?’为此,只好根据当时的政治环境,于一年后宣布为他摘掉了右派的帽子。可是,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摘掉右派分子帽子的清鹤兄弟依然是‘摘帽右派’呀!这是盛书记与我们事先都无法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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