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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突然有种不安围绕着我。

中午,我去了一家网吧,邂逅了覃。覃约我晚上七点上线。那一晚,我一股脑把自己对他的思念编织成华丽而苛谬的文字,发给了覃。覃出奇地安静。

泪终于禁不住肆无忌惮地坠落下来。

有十几分钟,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突然地,覃的头像闪动起来。他说:“如果我是他,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这个问题令我头痛欲裂。周围压抑的氛围,加上大脑久经屏幕辐射,有一瞬我仿佛失去知觉,每一个莫名其妙的网页在我的眼底下跳来跳去,犹如一个个对我讥讽的小丑。可我尽然莫名其妙地静静傻笑着。

“做我的女朋友。”

我霎那间怔住了,愣愣地盯着那句话不放,这是要开启我的初恋吗?似乎一点也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浪漫,但那一瞬,我似乎突然可以把暗恋十七年的那个男孩忘到一边,干干净净。

我一时无措了,恍然明白爱情与友情之间不过被一个平凡的词语隔离着。但我的爱情宗旨是永恒的爱,一辈子,一生一世的爱。就在我踌躇的那瞬间,任何思绪在我的脑海里化做一团芜杂的藤蔓,搭在键盘上的手指像受了谁的指使似的,我竟然没有拒绝。

我的初恋一发不可收拾。

可我仍旧不知道从前长达十七年的暗恋是否会彻底从我的脑子里挖掉。

第二天,我有着前所未有的压抑和失落。对先前那个人的感情排解得太突然,精神仿佛严重的消化不良。走在大街上,我就像一个醉酒的人,身体似乎飘了起来。

后来的日子,覃常常给我来电,每一句深入心扉的话不知不觉令我心底偷偷喜欢的那个人变成了遥远的追忆,那个人不再如影随形地令我神伤,他已经,灰飞烟灭。那些暗恋的情愫仿佛过滤了无数层净化,日渐豁朗起来。

初恋步入正轨。

爱情的甜蜜让彼此之间更加了解,却又像一个陌生的开始,令我感到深深的惶恐。

爱一个人,就应该用全部的生命去呵护TA,这该是爱情里应有的纪律吧。心有灵犀,通常架设在双向理解的基础上。但我和覃,彼与此之间隔着一层纱,无形,无色,无味,我想不论是谁都应努力地揭开这层神秘的纱,彼此才会更亲近,更了解。

这些我都知道。

可爱情有时叫人身心疲惫,只有文字才是诠释一个人思想的最佳途径。它像是两个人难以沟通时的解调器,令两颗心安全地抵达心与心的彼岸。

我把剩下的半本日记继续写完,寄给了覃。第一次对男孩子如此交付自己的心思,枯涩与甘甜,一字一句,我把整颗心赤裸裸地交给了那个我可能会用以一生去依赖的人。我希望我有那么幸运,幸运到可以只和一个人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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