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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口女

凤岐则呆在当场,被吓得腿有些不听使唤,王氏动作迅速,凤岐心中着急,只能勉强的用双手护住胸前。

顿时凤岐只觉得一股大力扑来,仿佛是一辆受惊的马车,迎面撞向了自己。凤岐一向认为自己身体很是结实。但现在却不这样认为,那被王氏狠狠抓着的手臂,连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一般,她那锋利的指甲也深深的嵌入肉里。

这时,王氏一口咬住了凤岐的前臂,疼的他一声大吼,冷汗都流了出来。但凤岐丝毫不敢放手,他忍着疼痛苦苦坚持,否则他丢掉的将是生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凤岐的手臂开始颤抖了起来,这样的对抗需要极大的毅力,其实凤岐的手臂也早已因为过于疼痛而麻木了。

换做其他的少年,早就已经坚持不住,放弃了希望。但凤岐没有,他就是这个性格,热血中带着坚强。否则他也不会一直追逐想要学武修行的梦想。

“吼!”

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撞开了扑在凤岐身上的王氏。凤岐看向来人,不禁欣喜的喊道:“父亲!”

正所谓父子连心,凤岐的父亲突然惊醒,发现消失的凤岐,出来寻找。正在这危机关头寻了过来。

“快跑!”父亲惊呼一声,将凤岐推向远处,自己却迎上了发疯的王氏。摔倒的王氏落地后,便又弹了起来,四肢着地,如同野兽一般敏捷,再次冲向父亲。

父亲是一个庄稼汉,常年的劳作自然有把子力气。谁知身为瘦弱女子的王氏力量惊人,一个冲击便把父亲撞个跟头。父亲顾不得疼痛,死命的抱住王氏,和她扭打在一起。

王氏面若疯狂,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凤岐父亲的肩膀里,同时张开大嘴咬向他。而父亲则用力将手肘支住那张沾满鸡毛并且腥臭的嘴中,汗水和血水沿着黝黑的臂膀流下。王氏不知疲劳,一味疯狂撕咬。凤岐的父亲只有苦苦支撑,粗壮的胳膊也不禁有些颤抖。

一旁的凤岐见到父亲危险,顾不得害怕。紧握着手里的镰刀,大吼一声,猛地闭起眼睛抡起一刀朝着王氏当头砸下。

“斯”

凤岐只感觉手中的镰刀仿佛入了泥潭,原来就在刀快要砍到王氏时,王氏的头发无风自舞,露出了那隐藏在头发下面的怪口,怪口似乎发出无声的怒吼,用头发卷住了镰刀。

父亲抓住凤岐给予的时机,一脚踢出,将压在身上的王氏踢飞在地。跌倒的凤岐手中却依然紧握着镰刀,掌支撑起身体。

经过这一晚的历练,凤岐也变得大胆起来。紧握镰刀的手,毫不犹豫的挥向了王氏脖颈。下定决心的他,比之前的力道和速度都快上了一倍,刺鼻的血腥味从那张怪嘴中喷出,但凤岐毫不躲避,再次用力刺去。血浆四溅,刀刃从王氏脖颈的前端刺穿。在看那张怪嘴里,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液。

而王氏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一会便不动了,在她那疯狂的眼神即将涣散之际,出现了短暂的清明。凤岐在那个眼神中看到了无数个情绪。

嫉妒,凶狠,吃惊,恐惧,绝望,报应,最后是解脱。

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凤岐倒退几步。这时,他听见从那户人家的窗后传来了一声轻呼,原来这户人家已被惊醒,却至始至终没敢出来。

凤岐没杀过人,更没杀过妖。不过,他不后悔,他的这一刀救下了身处危险的父亲。出身贫苦的他,十六年来也算看惯了冷暖炎凉,他知道只有自己变强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当晚,凤岐跟着父亲回到了家中,至于王氏的事情如何解决他并不清楚。反正是李叔,父亲和村中的长辈等,一群大人们紧张兮兮的讨论了一个上午。大家悄悄的把王氏给埋了,在收拾王氏的家中时,人们惊愕的发现,在屋子后的枯井中有李叔儿子的尸体。其尸身骨瘦如柴,再无任何伤口,竟是被活活饿死的。

此事虽然很保密,但总会有那么几个消息灵通的人。之后村子里有了个传闻。王氏是被怨婴附体,成为什么被叫做“二口女”的妖怪,人们传的是有声有色,仿佛整个事情都是他们亲眼所见。

古籍记载,有一种被怨灵附身而形成的妖怪名叫二口女,怨灵往往是因此人而死,纠缠生人夺命报复。而因饥饿而死的怨灵,所成的二口女则贪食好吃,并在脖颈处长有一口。平日由头发掩盖,遇到食物,以发为手,吃尽为止,最终的结果是爆腹而亡。

而真正的当事人凤岐,并没有再过问这件事情,那一晚对凤岐来说是一个难忘的遭遇。他本以为生活会慢慢的归于平静,谁知真正的离奇诡异才刚刚开始。

什么叫生活?那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所以凤岐正在田地里勤劳的耕作,显得黝黑的身体起伏在田埂间,头上的汗珠在忙碌中汇聚到一起成股流下。

这时,有三个趾高气昂的青年走了过来,中间的那个手中还牵着只体型庞大的黑狗。

“张哥,你真的准备去山上打猎?我可听说最近这山里面邪门的很,常有怪事发生。”

“哼,胆小鬼。”中间的少年仰着头傲气的说,“看没看到,我把家中最好的猎狗都牵来了,还怕什么。蠢货!我们就在村里人常走的山路上,谁没事会到山林深处乱逛。”

少年依然有些心有余悸,他抬头向四下里张望,发现正在干农活的凤岐,于是说道:“张哥,不如我们叫上凤岐那小子,到时候有什么危险就让他上,你看行吗?”

中间的少年一听,脸上露出笑容,“恩,主意不错。”

“嘿,凤岐,别干活了。走,我们去上山打猎。”张姓少年说道。

凤岐抬头一看是张家的小子张虎,这人凤岐知道,仗着自己家境好,整天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类似纨绔子弟,跟着他的那两人是他的死党,德行和他差不多。不过,可以去山中打猎,而且还有张家的猎狗在,没准真能打到些猎物,这样能给家里开个荤腥,可以在父亲面前炫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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