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浩初嘴唇蠕动了一下，他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他穿过她的手，十分亲密的交杯酒动作逼迫她跟自己对饮。
冯婉瑜期待他的回答，她第一次问这样的傻话。
然而，他却只字不提。
冯婉瑜不甘心，拒绝喝酒。
年浩初摸摸她的头说：“乖女孩，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冯婉瑜喝了一大口酒，并没吞下去。
她掉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她的酒全部喂进他嘴里。
年浩初有些措手不及。
送上门的吻，他自然不会错过。
他抱着她胡乱的啃。
“婉瑜，不要离开我。”
冯婉瑜眼眶有些湿湿，他要的只是她身体，而她要的是一辈子。
这样的爱情不公平。
不，或许根本不是爱情。
只是，她，一个人异想天开。
久久的，她沉默不语。
年浩初见她发愣，有些纳闷说：“怎么了？”
冯婉瑜推开他说：“我想回家。”
“婉瑜，陪我一晚。”
“你可以找别人，”
“冯婉瑜，你是个大笨蛋。”
“年浩初，你是个大混蛋。”
年浩初搂着她，用胡须砸她脸，乐呵呵的说：“那咱们正好一对。”
“谁要跟你一对，我不要。”
“口是心非的女人。”
“年浩初，你爱我吗？”
他的手彻底松开，他清醒了不少，灯光下，他异常俊美，有些冷清，有些神秘。
他说：“冯婉瑜，不要爱上我。”
冯婉瑜扑上去，要咬他，被年浩初发现，他急忙将她两只手，她整个人都被他死死抱住：“又想咬我。”
“年浩初，你大混蛋。”
“冯婉瑜，你大笨蛋。”
冯婉瑜有些伤心，难过的问：“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靠近我？”
“因为你傻。”
“年浩初，我恨你。”
“没事，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外面的月光，有些清冷，如这个夜晚冷的有些瑟瑟发抖。
谁说酒醉会幻听，她真真切切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冯婉瑜执意要走，年浩初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见她一副委屈的模样，他笑笑说：“真的不想陪我？”
“当然。”
“冯婉瑜，你好好做好你本分，我不会亏待你。”
冯婉瑜收起自己凌乱的心，镇定的说：“年总，谢谢你的关照，我可以走了吗？”
“好。”
很快，车门打开。
冯婉瑜拿着包包仓皇逃离，她再也不想见这个虚伪的男人。
她早该死心了，揣着虚无的破碎想要一世一生。
年浩初坐在车上，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嘴唇张了张，最终没有喊出口。
有许多事情，还需要去解决，他有信心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冯婉瑜气冲冲的走，以为他会像过去叫住她，或者再次追上来。
然而，他沉默如今夜的夜晚。
人生，总会遇上那么几个渣渣。
好吧，她就好好遵守合约，两年不恋爱。
对了，他说两年后还可以读博士，出国，甚至开公司，还会有许多钱，不想别的，就当为了奶奶，委屈一下自己。
想到奶奶，她心暖烘烘的。
回到西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
小手冻得有些红红的，想起这只手年浩初牵过，她的心情就不美丽了。
客厅灯亮着，奶奶怀里抱着咖啡，她半眯着眼睛。
咖啡一下惊醒，看清是冯婉瑜，一下从奶奶怀里钻了出来，很快来到她面前。
咖啡围着她喵喵直叫。
奶奶睁开眼，淡淡说：“回来了？”
“奶奶，你怎么还没睡。”
“婉瑜，我不是给你说了，不要太晚回家？”
她眼圈有些红红，尴尬说：“奶奶，今天工作上有点事情。”
奶奶起身给她从锅里端了一碗还有余温的鸡汤，蒸锅格子里还有奶奶亲自做的四季豆包子，一一端了上来。
灯光下，冯婉瑜的眼圈红得厉害，奶奶眼神不太好，这下却看到一清二楚，她温和道：“婉瑜你哭过？怎么了？”
“奶奶，你去睡吧，我没事。”
“婉瑜，这世上对我来说你就是奶奶的唯一亲人，奶奶担心你，小时候你什么都跟我说，现在大了心里装事了，就不再跟奶奶讲了。”
冯婉瑜有些过意不去，捏着奶奶干瘪瘪的小手说：“奶奶，在我心里，你最重要，无论什么时候。”
“婉瑜，你大了，奶奶也老了。”
“奶奶，你去睡吧。”
“你喝点鸡汤，吃点包子，这个点儿肚子饿了吧？”
冯婉瑜喝了好多酒，确实也有点饿，在吃饭的时候被晋敏叫走，后面又遇上年浩初。
今天的事情简直可以写一个电影，离奇曲折。
她接过奶奶递过来的包子，咬了一口，满满的幸福。
原来生活就是这样，不是大钻戒，不是豪华车，而是满满的触手可及。
年浩初是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他离她太远。
奶奶的厨艺一流，特别是做面食，包子啊，面疙瘩，煎馍馍，冯婉瑜得到了她的真传。
吃了奶奶亲手做的包子，冯婉瑜心情不那么糟糕了。
她想，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的，为了自己，为了奶奶。
这一夜，她睡得很好，没有做一个梦。
她是被吴小云吵醒的，吴小云敲门说：“婉瑜，我化妆品忘了带，能用一下你的吗？”
冯婉瑜挣扎起来，给她开门。
吴小云已经穿戴整齐，她嚷嚷说：“昨晚什么时候回来？奶奶可是在客厅等你哟。”
冯婉瑜将化妆品给她，摸摸脑袋，伸了个懒腰说：“回来12点了。”
“哦，你去哪儿了？”
冯婉瑜白她一眼，悻悻道：“你做侦查的啊？”
吴小云尴尬一笑，催促说：“赶紧洗漱，今天要开早会。”
冯婉瑜点点头说：“你先洗。”
外面，推开窗户，便可以看见迎风飘扬的腊梅，还有树叶掉得差不多的银杏。
冬天的早晨，安静又冷清。
不一会儿，两人收拾好了，桌上摆着奶奶做的爱心早餐，饭后她们便一同去了报社。
厉军远远的就看见她们，他点头笑笑说：“两位早。”
今天是周三，例会应该有晋敏主持。
大家都很积极的到了会议室，厉军这才发现，关键人物没到，晋敏还不知踪影。
厉军拿出手机准备给晋敏电话想起昨天冯婉瑜跟她一起出去了一趟便问：“冯婉瑜，昨天晋总有没给你说什么？”
冯婉瑜想起昨天离开的时候，晋敏孤独的背影，跟自己何其相似，她抿了抿嘴唇，摇头说：“没有。”
厉军焦急的看了看外面，不见踪影，拿起手机拨打号码。
叮铃铃，一阵电话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