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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冲出黑暗的牢笼

我已无能为力,我从未在实战中如此接近死亡!

结束了吗?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我实在不可能同时战胜两个40级以上的强者,如果是单打独斗,等级的差距在一定范围内并不一定能决定战果,但是面对两个以上更强者的攻击,就根本不可能有奇迹发生。

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再次近我的身体,我不知怎么竟感觉这股气息有点温暖临死前的幻觉吗?

一杆泛着紫色光芒的战枪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米诺的巨剑竟然瞬间支离破碎,枪势未绝,枪身画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击打在米诺胸前,米诺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身体被击飞出去,撞在关口的石墙上,石墙轰然炸碎,碎石横飞。

米诺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变化来得太突然,我一时还回不过魂来。

葛雷恩已经从眩晕中恢复,大吼一身挥动巨斧。

枪影一晃,葛雷恩的巨斧断为两截,黑黝黝的枪尖直指葛雷恩的咽喉!

“不要杀他!”我眼看葛雷恩将要命丧黄泉,急忙叫出声来。葛雷恩毕竟对我有恩,教导了我拳术和基本的枪法,我不能看着他被人杀死。

枪瞬息间在葛雷恩的咽喉前停了下来。收放自如,如臂使指,这个人的枪法竟达到这样的境界!

葛雷恩脸色煞白,颤声道:“是你?”

“看在你对张龙教导的份上!”那神秘的救星说话了,语气平和。枪身向下击打在葛雷恩的右肩上,葛雷恩同样没有发出声响,瘫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好熟悉的声音,十年了,这个声音仅出现在我的梦里,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听到。

父亲!赶来救我的竟是已经战死的父亲!

虽然心底狂喜,但是我显然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父亲扶起我,端详了一阵,很慈爱地微笑道:“儿子,长大了。”

父亲的双鬓已经花白。

“阿爹!”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他魁梧的身躯,泪如雨下。十年来的辛酸与委屈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我多么希望父亲能一直像现在那样陪着我,这样我就可以勇敢地面对世间的一切苦难。

“不哭,儿子,都快和爹一样高了”父亲低声安慰我,“别忘了,你还没有逃出去。”

父亲的话提醒了我,我赶忙收拾自己的情怀。

“阿爹,你会陪着我吗?”我的意思是父亲会不会帮助我逃离训练营。我的心底开始迷惑,父亲不是那个只有29级的杂兵吗?以今天出手的情况看,实力简直高深莫测,难道这十年父亲有什么奇遇?父亲不是战死了吗?怎么会突然活转过来,还拥有了绝世的武力?

父亲不语,拉住我的手开始赶路。父亲的手掌很大,粗糙而温暖。父亲手掌的温暖给了我巨大的安全感,我因逃亡而极度紧张的心情开始恢复平静,仿佛只要和父亲在一起,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无所畏惧。

原来在逃亡的一路上,父亲一直跟随着我。难怪我会感觉到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熟悉的是父亲的温暖,陌生的是那超级强者的霸气。

“阿爹,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训练营?”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

“其实,我来看过你好几次。”父亲的语气很温暖。

父亲来看过我,我怎么不知道?父亲竟然可以在这守卫森严的训练营来去自如?

“儿子,你的成长经历,我全都知道,你没有让阿爹失望。我知道你明天有一场死斗,今天夜里看到那一把火,我就知道你的意图。”父亲的声音充满慈爱,“儿子,你就做那第一个冲破亚瑞特陋习的人吧!”

“阿爹”没想到,父亲早就在我的身边了。

“儿子,阿爹没有亲自带你去参加入门选拔,因为阿爹的心也很矛盾,我不能要求你像我一样自甘平庸,那样也对不起你的娘,你娘为了把你带到人世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不忍心你的一生在卑微中度过。你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利,无论你怎么做,阿爹都无权阻止你,只要你好好活着。你的选择让我非常高兴,你不愧是我张浩的儿子。权欲和荣耀会埋葬一个人的温情,你没有选择这些,阿爹很高兴,很高兴”父亲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阿爹,你那时为什么要假死?”我显然还是不了解父亲的举动。父亲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

“儿子,阿爹修炼武艺最多为了保卫家园,对于部族间的权利争斗阿爹是没有兴趣的,阿爹的一生都在逃避。你在入门接受挑选时,阿爹希望你选择自己的路,我死了,你没有什么牵挂,也不会受我的影响,这样你就可以顺着自己的天性去走自己的路。你进入训练营后,我也暂时有了一些自由,可以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父亲顿了顿,转头看着我,“其实你在每个生死检验的关头,阿爹都在你的身边。阿爹不会允许你死去。阿爹的一生都痛恨部族的这种残忍的战士培养规则,所以阿爹我也不会再去遵守这个规则。那些名门望族的强者不敢去挑战这该诅咒的铁律,任自己的后代在训练营自生自灭,像苏伯杰、苏仲杰那些强者只会老老实实地遵守古老的规则,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自己的子孙。阿爹答应过你娘,要看护你的成长。我不介意采取违背法律的方式。”

原来我一直是安全的,父亲在每个生死关头都守护在我的身边。可是我一直都没有让父亲去做违背部族法律的事情,直到今天我不得不先行挑战部族法律。一阵阵暖流袭击我的心房,我的父亲其实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一个伟大的人。逃避未必就是怯懦,父亲一生都在逃避,逃避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而在今天,我们父子都不再逃避,选择了一同向陋习挑战。

“儿子,我们张家的基因其实很优秀!”父亲忽然很自豪地说,“曾经名噪一时的枪神张雷就是我们的祖先,只是因为我们家族这唯一的强者英年早逝,所以家族的势力还来不及建立根基,就随着强者的离去土崩瓦解。阿爹我就是因为无限仰慕祖上的光荣才选择修炼枪的。儿子你也选择了枪,并且在相同的年纪,你的成就已经超过了阿爹和我们的祖先,你领悟的两个技能,相信会成为亚瑞特无上的宝典代代流传。”

父亲的褒奖使我浑身因兴奋冒起了鸡皮疙瘩。父辈如果能以子为荣,这就是做为人子最高的成就。

“阿爹,你一直都很强吗?”我忍不住想解开父亲身上所有的谜团。

父亲微笑着,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其实强与不强是相对的。”

父亲不再与我说话,脚步不停,速度不减,我们已经来到通往训练营院门的最后一个关口。

“停下来!不得再靠近!”守关的训练师威严地警告我们。

父亲一言不发,拉着我径直冲向关口。

训练营的守护者大概感觉形势不对,发动了攻击。

父亲仅仅简单地挥动了两枪,两个40级以上的训练师就倒在地上,死活难知。

我显然还没有习惯父亲那种强者的霸气。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只是一个低调的杂兵。但是现在,父亲的霸气张扬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我带着崇拜的目光望着父亲的侧面,心想强者的道路果然无穷无尽,我和父亲的差距简直是萤火虫之光之于日月。

“儿子,一会接近高墙的范围,那些卫兵会乱箭阻止我们。用‘旋风’,我在前面,你跟着。”父亲在离高墙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嘎?‘旋风’?你在前面?”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父亲对我神秘地一笑,说道:“我也会。”

以父亲的能力,出入高墙应该如履平地,但是父亲担心我在空中会受到箭伤,所以选择了破门的方式。

亚瑞特的法律:夜晚谁都无权下令打开训练营的院门;无论是谁,在夜间接近高墙五丈之内,皆乱箭诛杀。

亚瑞特弓矢的凶狠,也许并不亚于南方那个神秘的亚马逊民族。我们在踏入警戒线的时候,漫天箭矢立即像蝗虫一般飞来。

“启动!“父亲一声,身体旋转,枪身舞成一团雪花,如同一道龙卷风向院门移动。

父亲居然能使用“旋风“技能,我吃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个技能难道不是自己的版权所有吗?

乱箭如雨,我不能再有其他的念头,旋转身体,舞动长枪,跟着父亲冲向训练营的最后一道屏障。

一声巨响,父亲强横的力量已经击破了厚重的训练营之门,我随父亲舞动长枪冲出了那黑暗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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