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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人的安排

回到城主府,华枫随即命人安排了这三百人的生活事务,偌大的城主府,容下这些人自然不是问题。

一路走来,双耳倒是清静了许多,吴羽不在,柚皮无人吵闹,甚是乏味,唱独角戏颇为无趣。一旁,柚皮打了个哈欠,嚷着要去睡觉。

一袭红裙的杨可儿望着身旁的华枫幽怨的道:“你说,你们昨天到哪,怎么这家伙一脸倦意。”她左肩处的黑色蝎子好似胆怯了般,匍匐着,纹丝不动。

对此,华枫只是叹了一声,不作回答。

柚皮瞧着身旁的美少女,打了个哈哈,一脸人畜无害的笑道:“哪能啊!你这么美,我眼睛可是睁的老大了,目不转睛的欣赏着你这幅风景啊!无丝毫睡意,不过你换上这一身红裙还真是妩媚啊!”

城主府有着披甲不得入府的规矩。大概是不想让兵者扰了府中清净吧。每副铁甲多少都会沾上血液与煞怨之气,城主府虽算不上是神圣之地,但让煞怨冲了风水是绝对不允许的。

柚皮的话,她假装没听见,扯了扯华枫的袖子忿忿的道:“你哑巴啊!回答我一句会死吗。一个哑巴,一个油嘴滑舌,一个是冰疙瘩,。”

哑巴!油嘴滑舌!冰疙瘩,呵呵,放眼览天城,好似也唯有这红裙少女敢如此调侃了吧,她的话,一人置之若罔,一人一笑置之,一人叹了一声敛了敛笑容。居然让人说成了油嘴滑舌的家伙,实属悲哀啊!

“哼!哑巴,我去找览天爷爷告你的状。”她那狭长的美目翻了个白眼,怒视着华枫。

一直没理会她的华枫看着她这副模样,哭笑不得的道:“告状?我没犯错误吧”

“你夜不归宿,还有就是不搭理我。这是你最大的错误。我要让爷爷罚你。”她收回了纤手,轻跺了一脚,旋即向前走去。

“这也是错?”

望着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柚皮眼神有些呆滞,沉默了片刻缓缓的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走吧!爷爷这时应该在议事殿”

三人并肩而行,与杨可儿隔了些距离,少女情怀总是诗,一袭红裙,嘴里了哼着小曲,走路的步调,时不时扭动的纤细小腰,看痴了柚皮,当然不至于流口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转身往后看了一眼,顿时,两人眼神交汇,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一双钩人心魂的媚眼,让他打了个激灵,慌忙的收回了目光,缕了缕心神,故作赏景的看向了右侧,一手拍着天俊的肩膀一手指着一颗白炎果树打趣的道:“你看,那些白炎果貌似又大了些,下次去摘些吧”。说完还不忘舔舔嘴唇。

“这可不能吃,只能看!不能吃!”天俊有些无奈的道。

“好吧,想必又是那老头独自霸占了”无奈的转头看向了左侧,百花争艳,青,红,黄,白,蓝,紫,甚是养眼,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花香,沁人心脾,轻叹了一声,低语道:“人比花美!”。

听着他口中的老头,华枫天俊两人相视一笑。

柚皮这一系列的举动,杨可儿尽收眼底,“咯咯”的轻笑了一声,转过身,缓缓的走着,有些落寞,心中苦叹道:“若是他便好了,哑巴,你怎么就不懂我”。

几人七拐八拐,遇到不少女孩子,一些乖巧懂事的见了会上前亲切的喊声堂哥,这可乐坏了柚皮,人家女孩一句“堂哥”,他或一句“过来看看,好像长高了些嘛!”或一句“漂亮了不少啊!”,趁机揩了不少油。他这种行为,华枫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咳嗽两声。借此打断他的雅兴。此时一群白袍老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众人身体微弓,双手在前,对着老人们行了个晚辈礼,唯有柚皮嬉皮笑脸喊着:“二爷爷好,三爷爷好……”。

老人们并未停下脚步,也没应答,只是朝着众人轻点了下头。与他们擦肩而过。

柚皮回头看了看渐行渐远的老人们,呵呵道:“这群老家伙,一个个板着脸,看样子又吃了闭门羹。”

“你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杨可儿抿嘴轻笑道。

“呵呵,夸奖了,”

………

走过了一座长桥,四人来到了一座殿楼前,殿门禁闭,殿楼有四层,鋪着琉璃瓦,说不上金碧辉煌,却也不俗,门前的两颗柳树在风的拨动下摇曳着,柳枝上系着不少风铃,风铃碰撞的声音十分清脆,听着这清脆的风铃声,杨可儿望着身旁的华枫笑吟吟的道:“怎么样,我的杰作。”

“很好,”华枫淡淡的道。

“那是,我可是忙乎了大半天呢!”听着华枫的话,她很是得意。

“我们不是来听风铃声的吧”一旁,柚皮苦笑着道,语落,他朝着几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快步向前走去,行至门前,透过门缝,如他所猜一个老头正熟睡在一张玉摇椅上,鼾声如雷,以至于他站在门外都能清晰的听见,心底嘿嘿的笑了两声,随即挺直了身子,退了一步,一脚猛的踹了过去,“啪”的一身,殿门缓缓的向两边散开。华枫与天俊看着他如此开门哭笑不得。两人快步向前走去,杨可儿望着那踹门而入的身影大吃一惊,随即跨开步子跟了上去。

三人步入殿楼,只见一老一少面对面坐着,有说有笑的。眼前这一幕杨可儿有些愕然,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下次可不能这样开门了,总是坏我好梦!”老人举着那有些干枯的手指,点了点柚皮的额头。

“你能有什么好梦”柚皮晃了晃脑袋,玩味的笑道。

“哈哈,多了去了”老人开怀大笑,脸上的皱纹好像消散了许多。

“枫儿来了啊!”老人敛了敛笑容柔声道,目光扫过三人,惊咦了一声。

“嗯”

“爷爷,还有我,”不等老人再次开口,杨可儿迅速补充道。迈开步子跑了过去,坐在了老人左侧。华枫与天俊也走了过去,几人围着一张白玉圆桌而坐。

“爷爷,枫北呢?”华枫看着老人开口问道。

“去你大伯那药草园了,估计这会应该又在追蝴蝶了,这孩子与你小时候一个样,调皮捣蛋的坐不住,差点没把这些书烧了。”老人捋了捋胡子,坐直了些,温和的道。老人两鬓斑白,右手握着把骨扇,外加一袭白衫有些出尘韵味。

“是吗,我不记得了,”华枫讪讪一笑,父亲英年早逝,自己的亲人已然不多,除了母亲与弟弟,还有那位亲切的大伯。剩下的便是眼前的老人了,嘴上虽然否认,但他脑海里却依稀记得小时候骑在老人背上嬉闹情景。

杨可儿也没闲着,整理完了桌上杂乱无章的文档后,端了几杯茶水过来。

“爷爷喝茶”她举着其中一杯,递向了老人。

“还是丫头孝顺乖巧,枫儿就不会搭理我这个老头子。”老人接过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

“他就知道修炼,您也别怪他”听着老人的话,她暼了眼苦笑的华枫,缓缓道。

“丫头啊!苦了你了,”老人轻叹了一声。

“丫头不苦,只要华枫好就可以了”纤手捻着裙角,她再次暼了眼华枫,低声道,说完退了一小步,坐在了身后的摇椅上。

“好孩子,”老人欣慰的道。

“嗯”

“原来你也爱捣蛋啊”杨可儿双手矗在桌面,托着下巴嘿嘿笑道转回了刚才话题,狭长的美目朝着对面的华枫眨了眨。

“那可不是,我还记得小时候与枫哥去后山掏鸟窝,后来大鸟回来了,若不是老头子我们就被大鸟生吞了。”柚皮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笑着接过话。

华枫只是微微一笑,既然被说成哑巴,那就默不作声做哑巴了,坐于他身旁天俊静静的听着几人的交谈,扮演着听众角色。

“确有此事,你们两个小子真顽劣,那时全府上上下下都在找你们啊!”老人伸了个懒腰,缓缓的道。

“爷爷,我帮您锤锤肩”见老人伸了个懒腰,杨可儿

站起身,走到老人身后,轻轻的锤捏着老人的双肩。

“好孩子”

“爷爷,您能不能帮丫头一个忙啊?”她沉默了许久后缓缓问道。

老人笑了笑,爽朗的笑声直达人的心神,说道:“丫头,是不是你与枫儿的事,你放心这事我可以做主,只是你们现在还小。”

“不是的爷爷,我不急,我只是想让…想要华枫陪我一天”。她连忙道,可能是因为激动,有些结巴。

“我没时间,明天要去拍卖会”迟迟没有出声的华枫转头看向了殿外,淡淡的道。

然而他不知道他这淡淡的拒绝,却让她极为难过,望着少年泪水涌了出来,抽泣着。

“那就后天,后天总有时间吧,记住这是命令”老人没有想到华枫居然会如此果断的拒绝。

“您太向着她了”华枫没有回头,依旧望着殿外,也不知是看山还是看水。

“怎么,不愿意,你转过头来,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老人有些怒了,语气也加重了些,缓缓起身,抹去了少女眼角的泪水。

华枫缓缓转头双眼直视着老人,淡淡道:“她这是苦肉计,倘若您一定要我陪她,我如您所愿”。

“苦肉计?你倒是会想,不管如何,我命令你后天用心陪丫头”老人坐了下来严肃的道。

“知道了”华枫随口的道。

老人收起了那把骨扇,眺望着殿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轻声道:“你们出去吧,枫儿代我去看看你爹!带上枫北与丫头。柚皮把九弦魂琴留下,天俊留下,我有些话要问你”。虽是轻声,但却不失雄浑。

华枫应了一声,柚皮取出了空间戒里的九弦魂琴,同时取出了一只幼狼,轻轻的放在桌上,张口嚷嚷道:“我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我也想让你帮我个忙,帮我医好这只幼狼。”。

“会的,出去吧,爷爷乏了!”老人缓缓的道,双眼依然紧闭。

华枫看了一眼老人,霍然转身,跨步向殿外走去,柚皮冲天俊使了个眼神,大概是让他塞些好话给老人,天俊心神领会,点了点头。柚皮叹了一声,跟了上去,杨可儿与老人说了两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老人含笑点头,随即她小跑跟了上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直至三人行出殿外,老人才张开双眼,望着黑衫少年的背影,老人笑了笑。一旁天俊不解的道:“族长,您在笑什么?”

老人微微抬起了右手,指向殿外,说道:“你看下去便知晓了”

…………………

殿外,一阵大风吹乱了三人的发丝,估摸走了一百步,一道冰冷的声音,止住了三人的脚步,三人寻声而望,只见一道人影很是惬意的躺在一颗柳树下,那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三人,他缓缓起身,没有拍去粘在袖间的柳叶,缓缓走向三人,走近了,柚皮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那人,那人身着一身青衫,疯长的发丝垂到了腰间,在风的吹动下乱颤,从他的眼神中感受不到丝毫情感,他显得很精瘦,肤色却如一张白纸般,好似病态。

“没想到你居然从那鬼地方出来了!华威”,柚皮怔了怔,率先发声,此人居然会在这里,他有些费解。

“托你们的福。”那人双眼盯着华枫好似盯猎物般,语气中没有夹杂任何感情。

“怎么,你才刚出来就想回去”柚皮冷笑道。他知道眼前这位虽然与自己同龄,但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机器。

“华枫,你是我的猎物,决斗吧”他没有理会柚皮,至始至终他的目标都是华枫。在他眼里柚皮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柚皮嘴角抽了抽,居然无视我的存在,冷笑道:“就凭你也想与枫哥决斗!不知天高地厚,若你真的想打,就由我来奉陪吧。”

“一个七纹武者,在我面前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他皱了皱眉,目光移向了柚皮。

“华威,你知不知道你很无聊”柚皮身旁,杨可儿如同看白痴般看着那人。

“我们走吧,”华枫转身淡淡的道。柚皮面目狰狞的看着那人,听到华枫发声,他强行压下了怒气。冷哼一声,转身即走。

“一群没爹的孩子,脾气还真大啊!华枫没想到你胆子更小了”瞧着几人转身,他那张如白纸般的脸庞骤然糊在了一起,他忽然仰头大笑,满是讥讽。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听着这番嘲讽,柚皮猛然转身,腰间的弯刀直指着华威,青筋跳动,双眼发红,甚是骇人。

“怎么,难道你能吃了我?”他手指间夹着片柳叶,只见他轻轻用力,柳叶一分为二。

“很好,你成功激怒了我,”华枫缓缓转身。望着他,冷冷的道,随着他的转身,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空气好像要凝固了般,冷的柚皮直打哆嗦,自觉的退了一步,他知道枫哥怒了。

“这倒是有趣了,没想到你是多属性,”

“你想怎么玩”

“很简单,武道场,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倒你,至于玩法吗,嘿嘿,赌命如何?”

“如你所愿”

…………………

殿楼口,老人坐于门槛之上,身旁站着个少年,两人目睹着殿外发生的一切。老人忽然笑了起来。少年不解的道:“您为何再次发笑”

老人没有回答,望着殿外反问道:“你在那孩子眼中看到了什么?”

“您指的是谁?”少年道。

“那个在死域唯一活下来的少年。”老人张开骨扇煽动着。

“狂妄自大,无知,傲慢”。少年回道

“不,那是勇气。无所畏惧,但你说的也没错”

“您放他出来,他会在这里也是您安排的吧!您想让他们互相打磨。”

“你错了,但也对了,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老人站起身,拍了拍灰尘。

“您觉得他接得住华枫几招?”少年问道。

“倘若枫儿认真,他接不下一招”老人行至玉摇椅前,坐了下去。

老人的话,天俊深信不疑。

他闭上了眼,嘴中喃喃道:“他是我华览天的孙子,也是我族未来的希望,他不能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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