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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灵

从那奇异梦境中醒来后,荀长明眼中出现对于修道之路的向往,他向往不朽长生、更向往那修行路上所遇匪夷所思的种种一切以及一颗眀悟自我之心。

哪怕在途中会痛苦、会受伤、会死亡,他也不在乎一切只应一念,此念为心、追逐心中所念不惧天地、不畏仙神,万物也只存乎一心。

想到此处荀长明目光更是如熠熠明光,似隔着万水千山遥望看到了那一片繁荣之地那里有奇石以做照明之用、有雕栏玉砌灵雾朦胧的仙人之居、有御剑飞空的修士、也有骑乘瑞兽一身道骨的长生仙人…………

而此时那距离荀长明两里之外的山洞中灯火一瞬黯淡后又快速燃起、一道白色身影似出有入无身体挪移间,如薄纱的月光在其身上居然产生阵阵如水波的颤动。

几个呼息间就以来到荀长明身前,荀长明只觉前方似有一阵寒风掠过仔细一看,正是那遁走与虚无中的白色身影、只是略一细看就能从其身体之上感受到一股仙人之风,荀长明顿时面露惊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那人缓缓转身大手向上一托荀长明只觉得身边一股柔和的气旋将他从地上托起站立了身子,黑色大狐狸也顺势钻入他的怀中,从朦胧月色下荀长明看见了眼前之人的模样,那是一位面容清秀、眉眼沧桑,身着一袭白色道袍腰间悬着一个泛黄葫芦不知其龄的中年道人、用一只尾雕云纹的木簪束起的发丝中还夹杂着好些银发,在这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显而易见。

“既然你以从梦中醒悟,那么心性与悟性应该尚可,随贫道回到洞府中参拜历代师祖画像后行师徒之礼咱们才算真正的师徒。”那中年道人看着荀长明面色严肃的开口说道,只是话语声中传来的虚弱感,尽管他的脸上现在充满了严肃但也使得此刻的威严降低了许多。

“师尊身子不要紧吧?”荀长明也能听出青年道人声音中的虚弱感,所以面露急色的出口询问道,中年道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紧接着有力而沉稳带有安全感的大手扶住荀长明的后背一步步走向虚无中,荀长明只觉得眼前如天翻地覆般一片漆黑,似这一刻与世界失去了任何感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中,但随着中年师尊脚步的停顿,所有感觉恢复如常后荀长明发现眼前的一切事物居然都已变化。

心中不禁连连感叹仙人的法术就是厉害,居然瞬息间就可改变自己身处的位置,荀长明往四周环视一遍后心中已然对这个洞府有了些许了解,这个洞府大概大小在五六丈左右的方形洞府、洞府最里面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平整的黑色石台,其上放着一盏似透绿琉璃雕刻的有长三寸握柄的莲花灯盏。

放置在底座是一个表面平整的八角形黝黑石块上其表面雕刻八卦,仔细一看似有玄妙竟然一时让人无法看懂,琉璃灯的握柄底端其实还有一朵与其连为一体的不知用何物雕刻的倒置莲花只不过比起灯火外的那一朵要小很多,而且这盏灯没有灯芯但任有火焰燃烧。

除了那盏莲花灯之外其他的倒也寻常,那盏灯的左右两边各挂着一幅画像,右边一副是身穿青布长衫颧高额宽一身仙气的赤脚老者,那老者骑着一头青牛仔细一看那青牛却脚踏白云飞天而去。

而左边的一副是一位面容俊郎身穿银灰道袍的中年人,其身后背负着一柄不知名的长剑腰间悬着一个酒葫芦,似有些醉意的样子。

“右边是你的太师祖玉璇子,左边的是贫道之师当然也是你的师祖游剑子,好了你去行三次跪拜之礼至于香烛之余的凡俗物就不必了。”中年师尊看着两幅画像缓缓开口道,话语中也透露着一股对其师长的尊敬。

“嗯!”荀长明认真的点了点头后轻轻应了一声,不疾不徐的走至黑色石台前,将怀中那只似乎意犹未尽一脸慵懒的黑色大狐狸放下后,再次跪倒在地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头颅缓缓低下磕在手背上。

如此反复三次后,中年师尊此时满意的点了点头面色隆重的开口道“嗯!行了拜师礼后你就是我清灵道第四任道承大弟子也就是贫道忘尘的徒儿,从此你与我结下师徒之缘这里便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家、记住入我门后不得做出伤天害理有辱师门之事,开始吧。”

荀长明听到师尊忘尘说完之后,脸上也不露喜色带着严肃之意向前稳重的迈去,直至走到忘尘身前膝盖缓缓弯曲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后被忘尘伸出双手扶了起来。

“长明,你以后就随为师一同在这山野中好生修行吧,只不过今夜以晚明日在教你纳气修行之术。”忘尘柔声说道,目中有着对荀长明的期待,也有着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或许心中还有些欣慰。

“是!师尊。”荀长明至今还有点晕晕乎乎的,这一切实在是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可是脸上却不露痕迹的应答道。

说完后忘尘缓缓坐下双腿交叠盘膝而坐,荀长明心中则是一阵无奈,没有床怎么睡?索性他也学着忘尘那样盘膝坐地、闭目养神。

翌日清晨

太阳东升碧空如洗,金色的阳光透过清晨的薄雾拉着长长的影子,唤醒了大地众生,葱郁的山中林木正随着微微寒风左右摇摆,似乎没有睡好的荀长明也听见了洞府外传来的寂寂鸟鸣。

这一夜他实是过得既痛苦又满怀激动,痛苦的是盘膝睡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压根儿就不可能睡好,激动的是自己即将修行术法脱离凡俗,以至于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奋从而导致睡不着。

“呼!”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后有些疲倦的荀长明看着自己身旁蜷缩着身体似乎睡眠极好的大狐狸,他就一阵不愤,不过看着黑色大狐狸那柔顺水亮的皮毛,不知怎的居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

可这这一摸就出事儿了,那大狐狸炸毛似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呲牙咧嘴不怀好意的盯着荀长明,而另一头盘膝而坐从吐纳中苏醒过来的忘尘咳嗽了一声后出言教训道“你若动贫道徒儿一发,贫道定灭尽这山脉中的一众狐族,好了,长明你随我来。”

一人一兽听完后那大狐狸如霜打的茄子顿时就焉了,而荀长明心中除了感受到师门的暖意外还有些小得意,伸出手快速从大狐狸的黑色皮毛上一掠而过后,站起身小跑至忘尘身边。

“胡闹……”已从地上起身的忘尘低喝一声,伸出右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荀长明的脑袋瓜之后转身走向洞外,荀长明伸出手揉了几下后也随着忘尘一同走出。

可是当他走出洞府后却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这里……这里根本以不是他所在的山中了,这是一片有些许大小山丘的广袤平原,抬头看去可以见到天空一片蔚蓝只是那颗太阳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而前方不知多远的地方荀长明看到了一棵欲冲破云霄、硕大无比的巨木。

而那巨木似乎已经枯萎了没有繁茂的叶子只剩下稀稀疏疏的枝桠,这眼前一切让荀长明无比震惊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了任何动作,似乎这里还能隐隐听见远处传来的一些奇特吼声,那吼声也是他从未听过的有的似雷霆震耳、绵延不断、有的轻柔动听、如置身于自然之中、更有的平凡低沉如果不仔细听还并不能听出。

“这一切都是他老人家遗留下的,这里存在了太多太多属于我清灵道的远古残迹…………”忘尘双手负于身后并未看向荀长明喃喃自语道,视线里那棵巨木的所有枝桠上长满了一朵朵的白色花苞可是却无一片叶子,在每年三月中花瓣似雨一片一片随着春风坠落大地、清雅淡香更有无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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