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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魂归

三途河旁,男子踏过缓慢的水流,走上彼岸

他沉默不言,每走三步回眸一望,卻始终不见那道身影

一如既往,走到尽头便是忘川,再走

便是奈何桥

有种熟悉是不悔,曾经的画面彷佛如同他踏过的脚步,重叠

终于明悟这深印在灵魂深处熟悉感为何而来,因为

那股刻骨铭心情感,同样为了她,只能是...

一饮忘川,忘罢前尘

奈何桥在脚下,酒如冷影相伴,彷如红尘百年,独酿清冷

命轮,又复刻一圈年轮,是百年劫火或者莲华转瞬

奈何桥在脚下,酒如冷影相伴,彷如红尘百年,独酿清冷

青灯,又燃去十盏,却不见她

“下一世,寻你”

...

“等了很久”他轻言问

她轻轻摇头,眼神中流露出思念,只是不显露于表

“今天要去哪里“他走得很慢

“听雨楼”她跟着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青石板上咚咚回响,不绝喧哗,楼台上风花雪月,声声不绝

尽管面纱遮掩住,卻挡不了那一眸一笑,心中难再空明

“到了”

...

“梵音自知妄动凡心,罪无可赦。愿舍去此身功德,永堕轮回,只愿舍去清尘魂飞魄散?的惩罚”

“痴儿,你可知就算如此,他也只能做地狱一缕幽魂”佛祖念道

“我知,可我只要他还在”

...

“我已经是第三次在三途岸边看到你了,为什么你不入轮回“

“我在等一个人”梵音眼神散唤

“等谁”

“我也不知,我只知,我在等她”

...

“人间十臷,一世繁荣,又如何,宁換你回我身边,十年朝夕,人间至尊,又如何,換你一世轮回?人间苍茫,生死匆匆,天下苍生如何及你,倾覆天下,不过也罢”

“梵音师弟,你再不去敲钟,主持可要于怪责你我“

“梵音,梵音师弟你在听吗”他晃了晃眼前这位未剃度的师弟,他仍亳无反应,双掌合十

“唉,入定了吗,师兄只能自己去了”他转身推门而去

太阳西斜,梵音的影子被拉长,他的身影不动如初,那位师兄推门内进,石盆中只有一碗米饭,一砵野菜,口中唠叨着“今天的香油钱不多,只有前天採的野菜,师弟你将就一下,明天会有好吃的”但他的肚子卻发出咕噜声

“你看我把自己的午饭都留给你,别不知足”他走近梵音,喊了几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该不会饿晕了吧“

下一刻他推开房门,路到主持房门前,敲了敲门,大声喊道”主持大事不好,梵音师弟他“

一把和蔼的声音传出”嗯,你且退下“

”主持但梵音师弟“

”执一念成惘,情一念成痴,贪嗔痴俱是空,世人皆红尘“

二天前

“弟子一生為情求長生,饮長恨,色授魂與困”

“但弟子不悔”

“你可知红尘是一场奈何,唯有放下方能解脱“

“我心非石,如何放下”

“轮回早铸成因果”

“谁又来渡我”

”无情无念,无欲无望,苟且偷生,只为了手刃仇人,断其骨,剝其皮,不解我恨,这一生只为报仇

大雨滂沱,雨水沖刷着腥味,夹着一丝涼意扑向泥土,也扑向那些狼狈的人,使他们更狼狈,但雨中兩人卻不受影响,杀意弥漫在空气中,只见一人草帽早已被砍开一半,散落在一旁,那一袭长发松开,披在后肩,尽见额前被头发所遮挡,卻阻挡不了他眼中的杀意,此刻,他手中三尺青鋒不动,人卻动了,而对方不料他尚有一博之力,反应不及,只能以攻代守,右手中的剑攻向他的要害,然而男子却没有如她所料用剑防守,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刺向她,长剑从后背穿岀,而他手中的剑也同时插在对方的胸中,血珠从剑尖滴下

“啊”女子应声倒下,倒在血泊中颤抖着,她染盖胸中的伤囗,眼中露出深深难以置信,而男的动也不动,但也露出解脱的神情,其胸口早已洞穿,流血不止,但意志支撑着,其实生机早已尽失,他眼神越发暗淡,左手靜靜地从衣内拿出小笛,颤抖地靠向嘴脣,他艰难地吹出一个音,微不可听,音中透出一种在仇恨中獲得解脱的感觉,而他,向前倒下了,口中却喃喃着

“倦了,但是我还是報了仇,为了她,我放弃了一切,小曈,娘,爹,我可以下来见你们了”这时他想起了她,那一张脸,她不出眾,她沒有那种惊心动魄的美,只有那缠绕指尖的温柔,他想用手去抚摸那张脸,还是无力地垂下

这雨勢,开始变小,天空阴云不散,天空传出一声巨响,兩道光飛向阴云,阴云不久便消散。

兩道光汇向同一处,合二为一,只见出现同一把声音

“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记忆如洪水沖进脑中,他发出凶兽般的怒吼,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呐喊“我究竟是谁“

他无助般坐在一旁,右手扶在石上,突然脑中湧出一段熟悉的片段,不属于他的回忆

眼前出现一道道呼喊不出名字,一道比一道更熟悉的身影,那双早已亁透的眼睛开始湿润,从回忆开始,无一不重複着同一道身影,何不令他着狂,尽管只是,一道倩影

“清尘”脑海中只剩下她的面容,每一刻触动他脆弱的心,每一次都在他面前香消玉殒,无力挽救

“不“灵魂疯狂地呐喊着,无数回忆画面碎裂,昏倒过去

醒来后,眼前卻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内心仍是悲恸不可逆也

“忘川,何时又会忘记你“

不知脚踏何处,但眼神越发迷茫,他想起那些情景,卻偏偏忘记记忆中的面孔,明明刻骨铭心,反而越是模糊,灵台仅存一丝清澈

眼前一点幽光引起他的注意,隨着幽光走去,只见出现一道的橋影,一道佝影,让人触摸不及,朦胧的感觉,左腳踏进一步,朦胧感便烟消云散,但他已剩下一份执着

“既走过忘川,忘了一世情,现在到了孟婆桥,喝下孟婆汤,什么都会忘记,对你也是解脱,来,把这碗汤喝了,便忘今生,投胎转世吧”

手里棒着滚烫,彷佛这一世的情感如流云飞逝,一一闪过,内心不舍,为了报仇,我已付出一切,我还有什么”只见脑海里闪过兩道倩影,似乎要告诉他,还有她

只见回忆中二道身影正在慢慢重叠,化为一人,彷佛眼中只有一如概往深情,沒有埋怨过他一句,即使心爱的琴弦断了,也只是抱着琴身不放,她,没有去要强求过,直到那一刻,她,只有深深的幽怨,还有那双冰冷的手,一刻是何其短暂,他多希望这一刻长一点,哪怕是一点点,那天起似乎他的心已紧紧闭上,已经死了,隨着那一刻湮灭,现在又死灰复燃,心中一丝后悔蔓延,

不放下又如何,只会更痛,手中大碗直灌于囗,一囗饮干,碗也扔在地上

他诺过上穷碧落下黃泉,不相忘,现在他卻忘个一干二净,懵懂前行,突然身后传来巨力,魂魄不受控向修罗道而去,但他无力改变一切,只见一严威之声传出“谁敢在此放肆,速速受死”只见天罚從天而降,粗大的雷电劈下,只见暗处一声巨响那道黑影电得外焦里嫩,化成焦土

“只是一道身外化身”那人语中带点疑惑

但他,仍未能改变方向,心中绝望更甚,那行使天罚之人大袖一挥,才缓缓停下,稍作偮身,回道“感谢大人相救,要不然”

突然他感到来一阵自灵魂的疼,只见那人手中握着一物,他惊呼道“大人你要作什”,心中危机感至极点,一瞬间,元神被打散,他不懂为何,不明为何横生变故,他最后一点元灵憑着本能逃去,只见一个漩涡出现,一股吸力把他吸进漩涡,漩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漩涡内似是一绝境,因为时间流动的速度极为缓慢,四处无数光点飘过,总会有一个固定的方向,就像一条河,更像是时间

光明如黑夜中的燈火般耀眼,在前方闪现,光点伴随每次闪现而缓慢,就像**控般无异,他的灵魂如海中的孤船,隨着光点移动,时间如海,一边沖刷着他的灵魂,一边飘荡,似是沒有终途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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