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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插友

岁月如汤药

他敲开了我的家门。您是谁?您找我吗?

一张国字型的脸,肥胖略泛着红光,小眼睛眯着,透出一种微笑:我找您啊,怎么,不认得了?

似曾相识,但记不起来了。来,进来坐!

沏茶,上些瓜子、花生什么的。来访者坐定,剥开一粒花生,突然将花生米抛起,扬起头,张开嘴接住落下的花生米,动作麻利、娴熟。我眼前一亮,思绪在某个历史时期定格,是他吗?林国富!

想起来了?我是林国富啊!递过一张名片:插友煤炭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林国富。

啊,是你呀!你老兄发啦?当上了总经理。

快别这么说,赖老师。你还不了解我吗?你应该记得我曾经发过誓:不混出一个人样来,我就不叫林国富!

是呀是呀,我记得。多少年了?有三十几年了吧?可当时我总以为你说的是气话啊。

我们就这样聊起来了。从中我知道他是来我们厂签定售煤合同的。他听说厂里缺煤,都快发不了电了,他是来解燃“煤”之急的。听说我在厂子弟学校教书,于是谢绝了厂里的晚宴,顺道来看看我。

正巧,妻带孩子回娘家了。我说,林兄住下吧!咱好好聊聊!

行啊!咱哥俩难得见面一回。

可我家没有美酒佳肴啊!我说。

我是那种好吃的人吗?想当年,我们吃什么你忘了?他说。

插队那时的事能忘得了吗?我说。

和林国富认识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我赶紧捆好柴火,扛上肩就走。弯弯曲曲的山路空无一人,偶尔一两声鹧鸪的叫声,山林更显寂静。我扛着柴紧赶慢赶地走着。

岔道处的一截树桩上,坐着一个人,知青模样。“大叔,请问,去红革大队往哪条路走啊?”他问。

大叔?我有那么老吗?我想。

“我也是去红革大队的,你跟我走吧。”我说。

“去红革大队还远吗?”他问。

“不远。翻过这个坡就到了。”我说。

“我是来这里插队的知青。我叫林国富。”

“我也是知青。去年来的。”

“啊?你也是知青呀?我还以为你是贫下中农呢!”

“哦,难怪你叫我大叔!”

到坡顶了,眼前开阔些。山脚,错落几家农舍。炊烟袅袅,已有几户人家烧晚饭了。村口山坡旁的那座两层的新房,就是知青点。林国富显得有些激动,他喊了一句:“快到家了!”

“家?”我苦笑了一声。

知青点前,大队支部书记上官宏早等在那儿。我对林国富说,那位就是上官书记。上官书记也好像感觉到什么,迎上来拉住林国富的手说:“你是小林同志?欢迎欢迎!”

我扔下肩上的柴火,掏出钥匙打开知青食堂的门。知青点轮流烧饭,今天轮到我,我得赶紧生火烧饭。上官书记进来了,对我说:“小赖,给你两捆酸菜。小林刚来,你们凑合着吃点吧。”

上官书记刚走,小林神鬼般出现在厨房门口,说:“你们就吃这个?瞧我的。”说完掉头就走。一会儿工夫,又出现在门前,手里拎着一头死鸡:“给,一点见面礼。”

我说:“哪捡的死鸡?”“什么?死鸡?活的,刚才睡着了!”我接过看那鸡,耷拉着脑袋,脖子有扭过的痕迹。“你!”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自食其力,别大惊小怪的。以后日子长了,你就明白了。”他振振有辞。

我就这样认识了林国富,一个让我弄不明白的人。可以后的事,我越发不明白了。

先是我弄不明白他是怎么稀哩糊涂下乡插队的。一个独子(在那个年代尚未计划生育,有政策规定独子可以不用当兵不用插队的)中专毕业后已经分配一家煤炭公司上班了,他却鬼使神差上街买豆腐用一张旧报纸包,可偏偏报纸上印有伟大领袖和他的接班人的人头像,于是他被揪出打成现行反革命。他就这样稀哩糊涂下乡了?

再是我弄不明白他怎么不下地挣工分啊?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不下地干活行吗?

三是我弄不明白在那个读书无用的年代,他干吗还整天抱着一本破书读啊?

不明白,不明白。他整天到处逛却会拎点死鸡、死鸭回来。他这不是偷吗?不怕被抓?我弄不明白。

他吃饭不用筷子而用手抓——我弄不明白。他吃花生米喜欢抛起来,再用嘴接住吃——我弄不明白……

最让我弄不明白的是那件怪事——

那天队里组织水稻田耙草,林国富破天荒去了。当地社员喜欢在稻田放养一些鲢鱼、草鱼。耙草要先放水,放水前要先把鱼抓到木盆里,漏网的鱼则耙草时一旦发现,再抓起放到木盆里。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谁也不曾想会有什么事会发生。林国富来耙草,就有事要发生了。他问社员:“如果死鱼,是不是捡起来扔掉啊?”一个社员回答:“都是活鱼,不会有死鱼的!如果有,你就扔了!”但到林国富手上的鱼,都是死鱼了,他随手扔到他带来的一个竹篓里。还真有死鱼?社员们惊讶了。再扔到竹篓里一尾死鱼,这下社员们不信了,都围到竹篓边看。是死的,死挺挺的,一点动弹也没有。

人家发现的全是活鱼,你林国富发现的全都是死鱼?有位叫赛诸葛的社员说,可能是你掐死的吧?林国富说,鸟,是我掐死的我活吃给你看!斩钉截铁,容不得你不信。

再次发现死鱼,赛诸葛过来了。他拎起来一看,啊?是大拇指伸进鱼腮掐的!你们看,还流着血呢?赛诸葛大声囔囔。好你个林国富,你挖社会主义墙角啊!活吃了!活吃了!大家跟着囔囔。

只见林国富也不争辩,毫不犹豫地将那尾鱼在田水里荡了荡,鳞也不除,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嚼着,鱼的鲜血顺着嘴角顺着腮帮流下来。在场的每个人惊呆了,谁也不说一句话,眼睁睁地看他吃,看他津津有味地吃。吃完一尾鱼,连骨头也不吐,林国富拎起那沉甸甸的一篓鱼,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天晚上,全知青点的人都美美地吃上了红烧鱼。大家好开心,都说林国富你好勇敢真厉害啊!我悄悄拉过他,对他说:“朋友,这种事做不得啊!毕竟我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他听了,不以为然,说:“鸟,我读了十几年书,还不够受教育啊?”这种话在当时是不好随便乱说的,我劝他要小心一点。

终于有一件事让我改变了对林国富的整体印象。

知青点十几个人生活劳动在一起倒也和睦,大家亲如一人,有苦受着,有难帮着,有事挑着。有一天,大家发现,一贯能说会唱活泼好动的小杜鹃不说不唱了,一脸的愁容,端起饭碗就躲到一边吃,咽不下却呕了出来。男男女女要好的几个聚在一起,说:“这是怎么啦?”林国富说:“傻瓜,这还看不出来,这是有了!”“什么?什么有了?”林国富说:“傻瓜,有喜了呗!”

啊?大家炸锅了:谁?谁干的?咱知青点谁干这缺德事?林国富又说:“这事我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第二天,林国富一把拉过我,说:“知青点就你对我最好了,有件事你得给我当个见证人。”我说:“什么事,你说。”他说:“到时我会找你的。”

晚上,约摸十一点左右吧,林国富敲开我的房门,让我快穿好衣服跟他走,去干一件了不得的事。我披上衣服,跟着他下楼来到底层。一楼靠右第二间房还亮着灯。我说,是小杜鹃的房间。嘘!林国富让我别吱声。我们蹑手蹑脚来到后窗旁。木窗裂了一条缝,朝里瞧,可以看见房里的摆设。

房里有两人,一个男人背向着我们,正坐着抽烟。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女的,那一定是小杜鹃了,却赤裸着身体。借着灯光可以看清女孩娇白的玉体,她侧着身躺着,隆起的浑圆的双乳正对着我们。我第一次这样正眼看女孩的裸体,脸“唰”地一下全红了,扭身就想走,却被林国富一把拽住。他暗示我,这事既然干了,就要干好。我们继续朝窗缝里看。

女孩显然很激动,全身发抖,双峰也跟着抖动着:“这事你得管!是你造的孽,你得负责!”男人开口说话了(那声音我觉耳熟):“我什么时候说不管啦?等你选调的事办妥了,你回城了,我们就结婚。”“可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总不能生下孩子再结婚吧?”“是呀,是呀。这事我会想办法的。”

听到这,我算明白过来了,小杜鹃肚子里的事,原来是这个男人干的呀?我听到,边上的林国富也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下面的事,我真不愿意看下去听下去。但事情总得有个了结,我们耐心等着。

男人抽好了香烟,脱去了衣裤,靠近床铺,猛扑了上去。啊?怎么是他?靠近灯光,我看清楚了,是上官书记!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这豺狼骑在小杜鹃身上,压了下来,双手在小杜鹃双乳上乱摸着,乱捏着,探出肮脏的嘴压在小杜鹃颤抖的唇上。显然小杜鹃不是很情愿,她扭动着身躯,挣扎着,反抗着,但哪敌兽性发作的豺狼,越是挣扎,越是让他按得严实。这豺狼强有力的双臂把弱小的女孩紧紧地抱着,蹂躏着,恨不得揉成肉团占为己有,恨不得撕成肉丝一口活吞。失去母亲保护的小鸡让老鹰穷追不舍,猎枪下的小兔如何能逃脱恶狠狠的眼睛?风雨折断小树,小杜鹃呻吟着,声声痛苦夹杂求助的抽泣。而那豺狼,泰山压顶,一种胜者的快感,急促的呼吸有如狂风咆哮,狂泄狂泄,那深入的家伙凶猛地抽动着,将污流浊水摧残着美丽可爱的花朵……

林国富再也按奈不住怒火中烧,猛起一脚,揣开木窗,跳进房去。我也跟着爬了进去。林国富一把拽住上官宏的头发,拖了下床,猛挥一拳,打中了他的鼻梁。我赶紧丢了一件外套给蜷缩床头的小杜鹃。

上官宏心神未定,却依旧盛气凌人:“你们要干什么?想造反啊?不想上调啦?”

林国富大吼:“干什么?打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以为你有权势,就可以欺负我们知识青年啊!滚!”

上官宏拉上一条裤衩,狼狈逃跑了。

这一夜,小杜鹃无法入眠了。林国富建议我们留下来陪陪她。我们席地而坐,沉默了许久,让各自的心情平静下来。我们就这样相互对峙坐着,眼神流露着真诚。后来,小杜鹃含着眼泪主动跟我们说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我们一再表示为她保密,为她的名声,会因此而暂时不去告发上官宏。

原来,那几天小杜鹃来例假身体不适,没有去出工。这天下午,她正在浴室洗澡。上官宏突然来到浴室门前,说:“我弄到了一份知青选调表,给你填。”小杜鹃说:“我正在洗澡呢,等一下吧!”谁料这色狼居然撞开浴室门,强行将她奸污了。可怜的小杜鹃正例假呢,落下了病,疼痛得无法起床。而那道貌岸然的书记,以探病为由,隔三差五到她房间假惺惺,我给你选调表啊,你怎么不填?其实小杜鹃始终没有看见什么表。这种事女孩子都不愿意说,恰恰让色狼有了可趁之机。这之后,他多次强暴了她,事完之后总说等你选调之后我们就结婚。可选调没有影子,却有怀孕的征兆,上官宏几次让她去打胎,还有一次拿来一个土方子药熬的汤,强迫她喝,但都让她拒绝了。今天夜里,他原本也是来商量打胎的,如果她再不肯,他就要强制了,结果让我们碰上,他才没能得逞。

听这些话,林国富一直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他说:“饶不了这个家伙,早晚得让他服罪。”

第二天,小杜鹃提出去城里医院把孩子做掉,她不能再留下这个孽种了。林国富主动提出陪她去,我呢,因为我母亲在城里医院妇产科,有后门开,也去了。我们仨步行5里山路到公社,乘班车进了城。

上官依旧当他的书记,但对我们知青戒备了许多。我们一伙安份守己的知青,他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那时候,国家发生了一些大事。一贯红宝书在握,被高呼“身体健康,永远健康”的林副主席,叛党叛国的罪行败露,于9月13日带着老婆孩子乘飞机外逃,在蒙古人民共和国温都尔汗地区机毁身亡。上级有红头文件要传达,大队召开全体社员大会,但却规定,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不能参加大会。大队派了一个班的基干民兵带着枪看守他们。林国富也被关在牛棚里了,原因是,他是现行反革命。

林国富不服,冲进会场大叫:“我当时包豆腐的报纸印的是林副主席没错,但现在林已经叛党叛国证明是叛徒了,我不是反革命了,而是真正的革命派!”但台上危襟正座的上官书记冷笑一声:“基干民兵,把他拉下去!”几个荷枪的民兵硬把林国富拉进了牛棚。

被拉进牛棚的林国富没有呆在牛棚里,他趁民兵不注意,翻墙逃跑了。

翻墙逃跑的林国富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有人说看见了他,据说他到市革委会上访去了,后来又到省革委会上访去了。但,说看见他的人其实也是听别人说的,别人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渐渐地,林国富这个人,就让当地的人忘记了。只有我,几年以后,还在惦记着他,通过文化界几个当记者的朋友打听过,却也一直没有音讯。

后来,我也渐渐忘记了他。

这位传奇般的人物,突然来访,让我好生惊讶。晚饭后,他留宿我家了,我们聊到了深夜。从他那里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当年他跑出来以后,的确去上访过,但没用。人家说,你的现行反革命,也不是哪个司法部门定的罪行,根本没有人给你宣判过,那仅仅是街道知青办说的,人家让你上山下乡,也仅仅是为了凑足下乡知青的名额,好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林国富说:“赖老师,你瞧我冤不冤?莫须有背了黑锅!”但他说后来也想通了,谁也别怪,那个年代,大家都有苦衷。他最终还是干老专业去了,到矿井挖了煤,又当了技术员,还当上了矿长,现在承包了这个矿,这不,总经理呢。

这位仁兄的话,按现在的说法,我不知道有没有水分,凭他的道德品性,我只能半信半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个挺能混的能人。按他自己的话说,现在要正儿八经的干事业,难啊!生意场上,无商不奸啊!

他告别我走了。在他坐过的沙发上,我发现了一个鼓鼓的信封,有一叠钱。我赶紧追出去,可他已经一溜烟不见了人影。信封里有一张纸条,写道:3000块钱是给煤管部经理的,昨天我没敢当面给他,麻烦赖老师转交一下。谢谢!

天啦!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行贿吗?你不敢送,我就敢吗?你小子要害我啊?

拨通名片上的手机号,是空程空号。打听“插友煤炭公司”,根本没有这个单位。林国富又神秘失踪了。这是怎么啦?让我始终弄不明白的林国富,你真是一个谜吗?你真像一个外星人,来无影,去无踪。

至今,那3000块钱还存在我家,我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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