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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离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向了抱着被子的亚特斯,后院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重锤的声音,吵醒了他。

“大叔今天又起的这么早啊。”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涩的眼睛,又伸了个懒腰,亚特斯穿好衣服向门外走去。

细数下来,自己已经在家里呆了两天了。每天起床之后用过早饭,自己绕着小村庄跑上一两圈热一下身,就换一身打铁用的衣服,呆在铁匠铺里帮着墨非特打打下手。不过虽说是帮墨非特打下手,也无非是拉拉风箱,递一递毛巾罢了。他们两个生活至今,墨非特也没让亚特斯握过锤子,更别说教他铁匠的活了。

亚特斯以前因为糟糕的考试成绩而沮丧不已的时候,不止一次想就直接退学算了,回家老老实实当个铁匠打打铁,也不至于饿死。他年幼的时候也曾表示想要学学如何当个铁匠,结果被墨非特大骂一通,他斥责亚特斯,说是真正的男人应该挥着剑去和别人拼搏,而不是躲在一个小房子了没日没夜的打铁。当时不懂事的亚特斯也反驳过墨非特,问他为什么要当一个铁匠,但是问完他就后悔了,就算是年幼的他,也看得出来当时墨非特眉目之间的忧愁和哀伤,他几乎没怎么见过那样低落的墨非特。要说有的话,也就是更之前,亚特斯问他自己父母在什么地方时,墨非特颓废的坐到了椅子上,半天没说话。

从那时起,亚特斯知道了那两个问题都是墨非特心中最深处的伤口,虽说平日里墨非特豪迈又很开朗,但是他也有自己不愿意回想起的过去。

所以就算亚特斯很想退学去当个铁匠,也很想很想问墨非特,自己的父母到哪去了,但是他也没敢再去问那个自己最为熟悉的人。

在经过一天的铁匠生活之后,两人又坐在餐桌上享受着一天中最轻松惬意的一段时光。

墨非特在痛快的灌下第四杯烈酒后,脸上已经彤红了,虽说身体有些摇晃起来,但是还是很是高兴,可能对他来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能喝个痛快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亚特斯也趁着墨非特高兴,陪着墨非特少少的喝上一口。随着那冰冷的酒灌入嘴里,亚特斯被狠狠地呛了一口,咳嗽不断,又觉得酒苦的很,有些不解为什么墨非特嗜酒如命。

看着眼前小家伙喝了一口酒后的样子,墨非特开心的笑了起来,又用力的拍了拍亚特斯的背,“等你什么时候能陪我喝上几杯酒的时候,小家伙你就长大了,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还远得很,啊哈哈。”

墨非特的笑声永远是那么大,他的嗓门大的吓人,不过在多年生活下来后,这样的笑声却能让亚特斯感受到由衷的温暖和安全感。

和谐温馨的气氛随着吃完晚饭,收拾完餐桌上的碗筷而接近尾声。在收拾完一切后,亚特斯擦干了手,看着坐在椅子上,有些醉了了墨非特。

“大叔,我明天得走了。”亚特斯站在墨非特。

“这样啊,得走了。行,明天我会把钱准备好的。”

虽说墨非特有些醉,但还是可以从墨非特的语气中还是能听出淡淡的不舍。

“嗯,大叔你歇着吧,我去准备一下明天得带去的行李了。”

“你晚点去一下仓库,储物箱里面最上面放着的东西,你带回去吧。我以前给你准备的,你以后出门应该会用到的。”

亚特斯回到自己的床边,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两件自己常穿,比较宽松轻便的衣服,又多拿了一双鞋,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站在房间里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还真带不上别的东西了。

随即大步走向了在后院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仓库。

“吱嘎。”亚特斯用力推开了房门。仓库平时是墨非特存放一些铁器,材料或者做完的成品的地方,实在是个不常用地方。

顺手点燃了屋内的蜡烛,黑暗的房间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借着烛光,亚特斯看到房间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箱子,箱子上或多或少都落了灰尘。

亚特斯把注意力放到了房间中心,一个打开着的箱子上。这个箱子还算大,也摆满了一堆杂物,但是杂物之上放着一件闪闪发光的铁器,亚特斯看上一眼就移不开眼睛。

一把通身银白的长剑横放在箱子上,剑长大概一米有二,剑身纤细,剑身古朴大气。剑锷处浮现出有一些模糊的纹路和铭文,由剑锷延伸过剑格直至剑柄,看起来有些神秘奇异。锋利剑尖和剑刃不时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亚特斯忍不住想象当初若是握着这把利剑,划破那哥布林的皮肤,切断他们的骨骼,砍下他们的头颅都是轻而易举。

铁剑的旁边放置着它的剑鞘。即便是剑鞘,鞘身上也布满了金色的菱形装饰。

亚特斯走向前去,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剑脊,指尖上感受到来自于那柄剑的冰冷。虽说亚特斯也有着一把由学校给予的短剑,但是两者的触感不可相提并论,此时眼前的这把剑,仿佛是为了划破对手的皮肤和筋肉而被锻造出来,相比之下自己的短剑却更像是用来切菜的菜刀。

将长剑收回剑鞘,亚特斯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剑鞘,亚特斯发现了,在剑鞘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留有制剑者的名字——墨非特。

亚特斯心头一暖,用袖子仔细的擦了擦剑鞘,带着剑走出了仓库。

拿着剑回到了房子里面,听着屋子里面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亚特斯有些无奈的笑了一笑,拿来毛巾给喝醉昏睡的墨非特擦了擦脸,把他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边拖边背的把睡着的醉汉运送到了他自己的床上。又脱下他的鞋子,颇有些难闻的味道刺激他的鼻腔,亚特斯有些郁闷的给他摆正睡姿,盖上被子。他转身往自己的床上一跃,也是有些疲倦的裹上被子,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亚特斯又是在熟悉的打铁声中醒了过来,揉了揉自己睡乱的头发,迷迷糊糊间看到眼前的桌上,整整齐齐的码着四个金灿灿的钱币,意识过来是墨非特准备好给自己的四金币,亚特斯颇为小心的把钱放到自己贴身的口袋上。

看着昨天在仓库里拿到的长剑,亚特斯找了一块长布缠了又缠,才把它绑到自己的身上。

在收拾完行李后,亚特斯再看了一眼熟悉的屋子,拿起自己的包就出门而去。

还真是不习惯分别啊。

亚特斯心中这么想着,硬下心径直从前门走出去。听着背后阵阵叮当声,亚特斯迈开大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让他唯一感到温暖的地方。

大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亚特斯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学校比起自己回家前的几天,显得更加安静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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