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街道，铅灰天空，洛天一个人漫步在主街中央，远处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刺耳的鸣笛的声划破寂静，洛天往人行道让了让，红色法拉利呼啸而过。
洛天望了一眼红色法拉利的车尾灯，炽热的车灯像怪兽的眼睛，配上呼啸的马达声，仿佛一头巨大的野兽飞翔而过。
“你是人还是鬼？”老鬼头穿着大裤衩白背心从小窗子里探出头来，眨巴着绿豆大的小眼睛。
“鬼会敲窗户吗？快点开门。”凌晨四点钟，宿舍大门紧锁，洛天直接敲了宿舍管理员老鬼头的窗户。
“那可不一定。”老鬼头嘟囔了一句，关上窗户披了外套走出来把大门打开了。
洛天直奔老鬼头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就被老鬼头给拦住：“干啥，进人房间不知道敲门吗？”
“你人在外面，我敲什么门？”洛天斜眼瞥了一眼老鬼头：“难道你房间里还能有人怎么滴？”
“那可不一定，万一有美女呢？”老鬼头嘟囔一句：“美女可不能给你看，老头子好不容易泡到个美女，不能让你抢走了。”
洛天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老鬼头，推门而入，十几平米的小屋尽收眼底，一名盈盈少女双腿叠坐在床边，少女身穿海军蓝上衣，一条迷你短裙，长筒袜，高中生的打扮，
少女青春可人，腼腆的对洛天甜甜一笑，洛天脑子短路了几秒钟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满脸冷汗的对老鬼头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事儿了，就当我没来过。”
“你已经耽误了。”老鬼头气急败坏。
洛天也面红耳赤，瞪着老鬼头问：“说，里面那丫头成没成年？”
“她成年了！”老鬼头眼睛一瞪。
洛天摇头叹气：“现在的高中生啊……”指着老鬼头骂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嫖客，才会有那么多学生堕落。”
老鬼头气急败坏的：“瞎说啥呢？”
这时，房门打开，少女走出来：“你们聊，我走了。”眯着眼睛对老鬼头甜声说：“我先走了，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少女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跳起来在洛天脸颊上轻轻一吻，眯着眼睛笑道：“很高兴见到你，再见！”
洛天感觉双腿一软，心中想的尽是：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漂亮！
直到少女离开几分钟，洛天已经在老鬼头的房间里喝了一杯茶后才回过味来：“哪家店的？多少钱一晚？名字叫什么？你走了什么****运遇见的？”
老鬼头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开瓶器，眨巴着小眼睛：“你说什么呢？什么一晚上多少钱？”
“你少装了。”洛天翻了个白眼：“你别告诉我你们是谈恋爱，就您这高寿了，又不是富翁，这么漂亮的女孩能和你谈恋爱？”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老鬼头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啤酒，又翻出两个泡椒凤爪放在小碟子上端来，不紧不慢的说：“她是我孙女。”
洛天刚准备开口，听见孙女两个字，嘴巴张的老大，眼睛也快要瞪出来了，老鬼头瞥了他一眼说：“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孙女的。”
洛天长着大嘴点头。
老鬼头继续说：“我还跟你说过我孙女很正点。”
洛天脑子里过了一圈，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你好像还说要把你孙女介绍给我当媳妇？”
老鬼头抿着杯中酒，瞥了洛天一眼：“你拒绝了，你说我这副尊荣生出来的孙女也是孙猴子。”
“误会，全都是误会。”洛天大义凛然的道：“我那时没看到奶奶的照片，我敢保证，奶奶一定是美女。”
老鬼头看着他：“你奶奶我又不认识。”
洛天自讨没趣便不再玩乐，喝了一杯啤酒，问道：“孙女这么漂亮，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当宿舍管理员？”
“孙女漂亮又不能换成钱？”泡椒凤爪辣的老骨头呲牙咧嘴。
“更何况。”老鬼头眼睛一瞪：“我上班是为了消遣，又不是为了赚钱。”
洛天只能翻个白眼，瞥了一眼桌子上古色古香的红木棋盘：“这个棋盘很值钱吧？”
老鬼头一片陈旧，最显眼的就是桌子上的红木棋盘，棋盘通体朱砂红色，漆光锃亮，如果不是上面落满了灰尘和油脂，拿到古玩市场也能卖个好价钱。
“当然值钱。”老鬼头强调说：“红木的呢，木材中最贵的木头。”
“只是因为红木所以值钱吗？”洛天拉长了音调。
老鬼头眼珠子一转：“雕刻师也很厉害，雕刻的非常精细，纹路清晰，深浅分明，伟大的雕刻师手中朽木也可以成为国宝。”
老鬼头说的头头是道：“每一个雕刻师都有属于自己的灵魂，带有灵魂的雕刻标记着一个雕刻师的精魂，雕刻一副棋盘之前……”
“停停停。”洛天指着棋盘问道：“这个棋盘不会是你自己雕刻的吧？”
老鬼头一咧嘴：“我就说你小子聪明吧。”
“原来如此。”洛天翻了个白眼：“我就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认真地夸赞过什么人。”
“我也有夸赞你啊。”老鬼头认真地道：“我如果不夸赞你，会想把我的孙女介绍给你？”
回想起刚刚少女的轻轻一吻，洛天心神荡漾，笑眯眯的说：“那还等什么，介绍给我吧。”
老鬼头瞥了一眼洛天：“我看你小子平时挺高冷的，唐笑笑，安欣然都入不了你的眼，怎么忽然对我孙女感兴趣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女谁不敢兴趣。”洛天贱笑。
老鬼头摇摇头：“这事儿有诈，你小子不是那种色狼，见到美女就腿软，说，你要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这就不用你管了。”洛天脸色一沉：“你就说介不介绍吧？”
天仙子冷笑声传来：“贱人！你怎么忽然对这个老头子感兴趣了。”
洛天翻了个白眼：“我是对他孙女感兴趣好不好。”
“切！你身边的美女很多，这丫头也是个丑八怪，那你说说她哪儿让你感兴趣了？”天仙子问。
“你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了吗？”洛天道：“香水味中掺杂了某种草药，这个味道很熟悉，应该是……”
“恩……这个老鬼头有问题。”天仙子幽幽的道：“他的孙女也不简单。”
老鬼头看着洛天，眨了眨小眼睛：“我只负责给你电话号码，其他的我就管不了了。”老鬼头抿了一口酒：“我孙女可是美女，你要甩开膀子追才能追上。”
“我自由办法。”洛天耸耸肩膀：“我追女孩子，自有一套方式。”
早七点钟，校两个食堂爆满，洛天钻进食堂一眼就找到了清晰的目标人物，挥了挥手。
就见一只庞然大物拔山倒树劈开厚重人群，嘴里叼着一个包子，手里端着一盘子包子朝洛天冲过来。
三两步的距离一个包子进嘴了：“洛天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点去找夏德海谈谈吧。”
王冲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脸风轻云淡：“你被开除了。”
“哦。”洛天没有任何反应，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拿了一个肉包子就往嘴里送。
大胖见状一把抢了下来：“你还有心情吃。”
“为什么没心情？心情再差也得吃东西啊。”洛天在王冲的盘子里抓了个包子吃。
“你被开除了，开除了你懂不？”大胖急的大喊，好在早上食堂嘈杂除了附近几桌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从通知书下来开始，你就不再是这个燕大的学生了，你的床铺都被收拾好了，就等你来拿走了，学籍也被开除了。”
“那又怎么样？”洛天费解的看着大胖。
“不出吃了，跟我找夏德海去，求求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大胖拉着洛天就要走。
王冲喝着粥，面无表情淡淡的道：“洛天退学是早晚的事儿。”
“你也跟着添油加醋。”大胖瞪了一眼王冲，拉着洛天急的满脸通红：“上大学容易嘛，怎么能说退学就退学了？”
洛天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王冲道：“洛天留在这个学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的医术已经超越了书本上的知识，留在学校也是浪费时间。”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大胖对王冲怒吼一声。
“我？”王冲终于抬起了头，平静的脸上添了一些困惑的表情：“我只是不知道去哪里，如果我有目标我也会离开的。”
说完，继续低头喝粥，洛天抢来喝了一口，抿嘴道：“今天还有大米粒不错啊。”
“最近的早餐都不错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聊早餐，聊聊天气，就是没说退学的事情，大胖颓然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抓起个包子边吃边说：“不管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都是大爷，我说不动你们。”
“不过，洛天别说我没告诉你啊，你不在学校，你的电话又打不通，学校把开除通知书邮回你家了，你想想怎么和家人解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