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老人低吟着,他已经头发全白,眼睛也是睁不开的样子,脸上的褶子就像是干燥的树皮,好像只要动一动就会脱落了。他努力说着话,可嗓子深得像水井一样,咕噜噜了半天,终于冒出来几个字。
“唉,这么多年,该来的还是会来,是报应吗?”
姚父看着满目苍夷的父亲,老人的手上插着针管,现在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大概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爸,该说的,该看的,该听的我都给您了,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您在这里签字吧。”
“看来只能这样了。”老人艰难的点点头。
姚老爷吩咐周围的人可以靠近了,律师和公证处的人围到了床边,老人哆哆嗦嗦的拿起了笔,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手缓缓向纸张上移动。
如果有人问姚文乐,他活了那么大,何时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期,姚文乐绝对不会说是他的小时候,因为那个时候就算再孤独,再辛苦,他也有自主的权利,但是现在却被剥夺了,将他硬生生的和恋人剥离开了。
可笑吧,连姚文乐想来都觉得这简直是国际玩笑,身为姚家老大的长子,他却被软禁起来了,所有的待遇都没有下降,但是人身自由却被限制了,隔绝了所有的联系,有人守着他,那些人开始对他进行劝说和威逼利诱。
你说这是违法?不,这些人才不在乎,他们说这是为了姚家的未来,这是家务事,就算他想采取行动,想用司法手段,前提也是得先出去。
姚文乐激烈的反抗过,但是强行出去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他越是反抗后果就更不乐观,也许还会牵连到穆水桃,所以他变“乖”了不少,留出一点余地,也好让家里别找穆水桃的麻烦。
躺在床上,他已经睡了一天,半闭着眼睛,他在等待着,一连几天了,差不多该有个结果了。
门响了声,是从外面开锁的声音,姚文乐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门打开后,他看到姚思思和两名保镖走了进来,这两名保镖个头都很足,都戴着黑色墨镜,他们围在姚思思的身边。
一看见自己的哥哥,姚思思赶紧往前走了几步,保镖也紧跟其后。
“哥!你还好吗!”姚思思的声音瞬间哽咽了,眼圈红润,她咬了咬嘴唇。
姚文乐却没有迎上前,他坐在离姚思思有段距离的位置上,屋里的窗户都封上了根本打不开,仅存的光线打进来,姚文乐背对着光看不清他此刻的样子,只有尘粒在光影中飞舞。
“你来干什么。”他冷冷地问着。
姚思思酝酿了半天,最终支支吾吾的低下了头,嘴里嘟囔着:“哥,我是来劝你的。”
“他们已经把你和苏曼结婚的事情都张扬出去了,各大版块头版头条都是相关的报道,婚礼已经势在必行了。”
这帮人竟然来这手!太卑鄙了!姚文乐攥紧了拳头。
“所以哥,你非和他们对着干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得变通一点啊。”姚思思苦口婆心的说着。
姚文乐起身往姚思思的生身边走去,越走越近。
“变通?怎么个变通法呢?”
姚思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哥,我问你啊,上次张鹏哥哥那么对你,你还生他的气吗?”
“呵呵。”这笑声很妖冶,姚文乐的舌尖舔了下小犬牙,“真逗,我干嘛生他的气啊。”
“他那点心思,认识那么久了,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见姚文乐越走越近,就要到姚思思跟前了,保镖们都警觉起来了,其中一个人厉声警告着:“姚少爷,我们是也按规定办事,您别乱来,我们人多,您不要打其他的主意了。”
“你们人多?”姚文乐看着面前的2个保镖,他呲牙笑了。
“是啊,2V1嘛”
“呀!!”
少女的尖叫惊动了新宅,一大帮人朝着姚文乐的房间赶过去了,他们匆匆打开门锁冲进里面。这间屋子被改造过,只有一扇窗户,隔着薄纱的窗帘,有个男人逆光而站,手里拿着工具刀对准了姚思思的脖子,刀片晃出的犀利之光折射在墙壁上,地上躺着两位保镖,其中的一名已经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