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打电话给金顺水了。陈梦洁苦苦思索着回答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如果说是业务关系,那么,我也记不起跟他到底是出于什么业务了。
你的手机一直是你一个人在用吗?菊红略有所思的说。
当然!陈梦洁挺爽快地回答。
你仔细想想,从未离开过你?菊红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问。
有过。陈梦洁干脆的回答说。
什么时候?菊红很兴奋的问。
睡觉的时候或者充电的时候。陈梦洁平静地说。
睡觉的时候不可能。菊红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那么,充电的时候你常在哪儿?
卧室或者办公室。陈梦洁随口回答说。
那么,问题可能就在这儿。哦,对了,一定在这儿!菊红紧接着又问:你的办公室除了你还有谁常去?
这可多了。因业务关系找我的人我可就记不起来了。陈梦洁摇摇头说。
哦,梦洁,好了,不说了。菊红爬起来甜蜜的一笑,对着陈梦洁温柔的看着说:走,到张淮河边走走。
陈梦洁跟着菊红穿过商业城,走到盛唐路的十字路口。这里是大唐最繁华的中心所在。白天,这里摆放着各式的水果摊,时鲜的水果琳琅满目,紫色、黑色、深红色的李子让人直流口水;红彤彤的苹果香气扑鼻,让人流连忘返;金黄色的香蕉馨香诱人,瞧着也想咬上一口;削好的沾水菠萝程亮温润,笔挺的甘蔗吸引着过往的人们,水晶般的葡萄温润如玉,最让人兴奋的还是荔枝和龙眼,肉如雪,滑入肌肤,香如花,甜如蜜。到了夜晚,这里就更加热闹非凡了。大排档分列大街两旁,各种烧烤云集,香喷喷的鸡腿,麻辣辣的烤鱼,玲珑的羊肉串,饱胀流油的烤香肠,还有各种烧烤蔬菜,也是令人垂涎欲滴。清脆的小白菜,翡翠样的辣椒,橘红的胡萝卜等等等等。陈梦洁烤了两只香肠,递给菊红一只。他们一边吃一边走向张淮桥。
张淮桥建在张淮河上,有两座桥。东桥是古老的石板桥,西桥是浇筑的大桥。张淮河流经大唐的一段水流较平稳,河床浅,沙滩多。河里长满了茂密的芦苇。沙滩上堆满了鹅卵石。泉水汇聚而成的溪流漫过,清澈见底,游鱼逆流而上,历历可数。时不时的还有铜钱样的毛腿蟹爬上沙滩,可爱的龙虾悄悄的从石缝爬出,少有风吹草动便悠呼一下不见了踪影。沿着河堤走下,坐在沙滩上,盯着溪水静静地流过。阳光的脚在清澈的水底行走自如,岸边的倒影时明时亮的漫过,留下水波闪烁;山风远远地吹来,凉气怡人,令人精神为之一爽。陈梦洁和菊红背靠背的坐着。
时间似乎静止了。他们各自看着河水想着心事。谁也好像不愿意打破这短暂的迷人的宁静而欣赏着这迷人的大好景色。芦苇的影子密密麻麻的倒映在沙滩上,苇叶刷刷的脆响,偶尔惊起一两只水鸟来,扑棱棱的飞过。陈梦洁扯下几片苇叶卷做了一支喇叭给菊红,自己则拔了一根苇芯儿制作了一支芦笛吹了起来。菊红也痴迷的吹起了小喇叭。河滩上一支临时乐队成立了。喇叭滴滴答答的响,芦笛呜呜啦啦吹,苇叶莎啦啦呼唤,河边鸟儿啾啾鸣唱,还有几只蜻蜓飞来祝贺。
吹够了!
玩够了!
闹够了!
笑够了!
也累了!
梦洁,你知道我小时候怎么玩吗?菊红动情的回忆着童年深情的说:你猜得到吗?
不会很调皮捣蛋吧?陈梦洁故意嘲笑说。
让你猜对了!菊红一边玩弄着芦叶小喇叭一边回答说:记得小时候,我很喜欢抓青蛙和蛤蟆,用绳子或者偷来妈妈纳鞋底的棉线一拴,一串一串的,很好玩。有时,青蛙还会气得把腮帮子鼓成鱼泡泡一样的傻叫。
我可没你那么幸福。陈梦洁悠悠的回忆着说:白天,爸妈带我到山上打石子,把我丢在一块大石头边上,太阳晒得我直冒汗,我就在那里乐此不疲的玩弄石子;夜晚,爸妈带我趁着月亮地到河底筛沙子、挑沙,我就在月光下玩着鹅卵石。反正我的童年接触到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就是这条河吗?菊红温柔的问。
是呀!陈梦洁慢悠悠的回答道:张淮河没有泥土,到处是沙石。爸爸将筛好的沙挑去卖,或者卖不掉就挑回家积聚起来留作造房子。可苦了!
你真的以为你现在的爸妈是你的亲生父母吗?菊红还是不失时机的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心里话。
沉默了半天,陈梦洁带着沉重的心情说: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我又不愿意认为真的是事实。我找不出证据证明我不是现在的父母亲生子。
你问过你的父母吗?菊红很关切的问道。
不敢问。也不能问。陈梦洁沉痛的悠悠的说:我害怕伤害他们。我是爸妈含辛茹苦养大的,我没有理由去伤害他们!我对他们报恩还来不及呢!
你不觉得你很神秘吗?菊红似乎很认真又恨调皮的问。
没有啊!陈梦洁诧异的问:我不是很普通吗?
从你的电话号码引出了你一系列秘密,特别是你的身世之谜,更让我觉得你太神秘了。我总感觉到你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昭示着我,努力去探索揭开,但我又是那么的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你还在怀疑我跟浣江浮尸案有关?陈梦洁很是诧异而愤怒的质问菊红说。
只要案子一天不破,凶手一天不绳之以法,你的嫌疑就一天不能摆脱和解除。菊红冷峻的认真的回答说:还有一个问题,也许你不知道。
是什么?陈梦洁急切的问。
就是金顺水曾经从一辆宝马轿车里发现了大量的信件并带回了家。据叶青说,这些信件很多,金顺水曾说他因此要发大财。菊红一五一十的认真的说:叶青就是金顺水的老婆。叶青曾目睹过他老公读过和整理那些大量的信件。
找到那些信件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陈梦洁信口追问说。
可就在我们得此消息赶到叶青家时,那些信件却不翼而飞了。菊红表现出很懊恼地说。
哎,菊红姐,你说那么多的信件都去了哪里?陈梦洁很不明白的问。
这就是浣江浮尸案的关键之一。菊红分析说: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那些信件是被金顺水死前带走了还是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
难道金顺水的死与这些大量的信件有关?陈梦洁惊愕的问。
不知道。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菊红继续分析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信件一定隐藏着大量的鲜为人知的秘密。我们办案靠的是证据,任何感觉和猜测都是只能是假设和推测、推理。
这么说,菊红姐,你说金顺水死前给我打电话给我们公司打电话,难道也与这些神秘失踪了的大量信件有关?陈梦洁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推想道:他想说什么呢?找谁说呢?
当然是你呀?菊红闪电般的回答并观察着陈梦洁的表情道。
我?陈梦洁莫名惊诧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金顺水!
是啊!菊红沉思着说:金顺水死前给你打过电话,你也接了电话,但是你现在又不记得了,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