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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表白

还记得,十四五岁的中学时代吗?那时的日子独有的趣味你还记得吗?那时的一些事情,又是否在你以后长久的日子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你是否在那个时候做了一些日后永远让你觉得美妙和怀念的事情?尽管当时看起来很囧很艰难。比如说,跟那个人——那个你刚刚情窦初开时流连于你梦中的姑娘或传说中的白马王子——表白。

这是一个落后地区的村镇初中,它的一切都显得与这个崭新的时代不相符合,这是刚迈入二十一世纪初的年头,校门口的砖墙显得坑坑洼洼,就像它面前的的半水泥马路一样让人没有办法仔细赏玩。窗玻璃依旧是那种简单式的,坚硬的钢铁框框内镶嵌一块儿劣质的透明玻璃,还是薄薄的,仿佛一触即破。即使是学生的人数,也算得上是少得可怜,仅仅那小小的一个班。不过这也没办法,本来学生就不多,再加上经营不善,靠近集市网吧之类的亚健康、不健康东西也吓走了不少家长,还好是公立学校,因此才不至于悲催破产。

正对着大门口的教学楼三楼最西边的教室里,便聚集着这唯一的一群冲刺中考的毕业班。不过也只是口头上的冲刺罢了,真正用功的,也没有几个,毕竟少不经事。教室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瘦高个,最后一排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格外宽敞,这可是中学时代少许学生的独有待遇,当然安排他座位的老师的居心却未必良善,这个大家都心里有数。此刻,他正静静地望着窗外,平静不焦躁,丝毫没有因为中考在即而产生的那缕缕压抑之情。发呆的时间并不长,他低下头重新打量手中的那张彩色信纸,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来说,这种纸张显得有些暧昧,很容易引起议论,不过鉴于他往日的作风,恐怕也没有人会对他的事情吵吵嚷嚷。毕竟初中时代,可以说时暴利不断。他又将那张信纸上的内容读了一遍:

即使我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那又如何呢?等到过几个月中考结束,咱俩考上不同的高中,还不是分手。没什么意思。

就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宣告了他第一次表白的失败。当然,或许他可以穷追猛打,死活不肯放手,但那有什么意思呢?少年是个理性的人,尽管有时候显得感情用事,但对于这种事情,他始终是不肯强求的,这也显现出了他骨子里的绅士一面,尽管没有人对他进行这样的教育,尽管在小一些时他性情顽劣偷鸡摸狗的损事也干过不少,但终究在不知不觉中他自己给自己上完了人生的第一课,这是一种运气,当然也早就了今日的略显早熟与内敛,尽管锐气不减。不过即使如此,即使这次表白只是一种少年人懵懂情愫的表现,尽管这次表白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是他那几个玩伴怂恿再加上年轻冲动的结果,尽管他在表白的时候也没怎么在意结果,想着拒绝了就拒绝了,可是当一切都真的到来的时候,伤痛和挫折感竟也是那样剧烈,那样没法抗拒。当然,这都是我们的必修课,恐怕我们都难逃它的伤痛,或早或晚。但至少,它在以后看来,却总是美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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