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着柳云枫紧张的样子,岳鼎瑞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低低一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她一纸卖身契而已。”说完,似是故意在气柳云枫,一边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边又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至于婚嫁,有阑丞相和阑夫人在,怎么也轮不到你做她的主。”
“你……”柳云枫似是气得不轻,指着岳鼎瑞半晌方找回自己的语言,冷哼一声,气呼呼地道:“……我既做不了兮儿的婚嫁之主,又如何有权签署她的卖身契。”
“总有一些师傅教不好徒弟,一气之下就把徒弟给卖了的……”岳鼎瑞虽是对柳云枫说话,却并不看他,而是转头望了望昏迷不醒的阑兮儿,又看了眼她放在胸前被子上的小手,那上面原本沾上的血液如今已经干涸、开裂,“……我只是要你背了这出卖徒弟的黑锅而已。”
闻言,柳云枫皱起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虽说这不是个万全之策,但却是隐藏阑兮儿锋芒的最好用的办法,因为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被师傅一纸卖身契赶出师门的徒弟会是天灵血的承载者。只是眼前这男子真的只是在为阑兮儿考虑吗?这么琢磨了一下,柳云枫忍不住问:“你和阑家到底有何渊源?”
五年前,眼前这个男子和莫冉一起来盗藏宝阁,而莫冉是跟着阑剑南夫妇离开的,凭这一点,柳云枫相信他一定和阑家多多少少有些交集。此外,在藏宝阁里,暗中看到这男子看阑兮儿的眼神,柳云枫隐约觉得他应该认识阑兮儿。那时,见他并未真的伤害阑兮儿,加之对莫冉心存愧疚,他才会任他们偷走那枚凤凰心。
如今,根据这男子自来到凤鸾山顶的言行,他更加肯定了眼前之人认识阑兮儿的猜测。但是这个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却也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因为一纸卖身契就等于将阑兮儿交到他手上,而他却无从得知眼前之人究竟是阑兮儿的敌人还是朋友。说是敌人,他分明看到了阑兮儿受伤那一刻他眼中流露出的紧张,说是朋友,他却处处在与那丫头作对,就像心中对她存了一股恼意、甚至是恨意。
岳鼎瑞似是将柳云枫的思索看在眼里,只望了他一眼便淡淡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她只有在我的呵护下才最安全。”垂下的眸子隐去了一抹阴寒。此刻,若是有人能走进他心里,一定会看到他还补充了一句话,那就是:如果她不是我的人,那么我会成为她最大的敌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柳云枫问,因为此刻,他无法走进岳鼎瑞心里,所以他只听得到那已经说出口的前半句。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其它办法吗?”岳鼎瑞挑眉。
“吃了它。”闻言,柳云枫从怀中取出一只棕色瓷瓶,倒出两枚拇指指甲大小的白色药丸,拿出一颗递给岳鼎瑞。
见岳鼎瑞不动,柳云枫微蹙了下眉,问道:“怎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