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鼎瑞一开口,不等多解释,阑兮儿便已明白了一切,不由分说一巴掌便狠狠甩了过去。
“啊……”这一幕正被随后赶来的岳铃兰一行看个正着,岳铃兰不由吓得惊声尖叫。
“贱人,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瑞亲王殿下。”白雨墨苦恋岳鼎瑞十多年,听闻他今日回京,因救下在义县救济地动灾民而受刺客暗害的六皇子——轩亲王殿下,且轩亲王岳浩轩救济灾民有功,圣上特在皇宫设宴为二位皇子接风、庆功,也邀请三品以上官员及子女进宫同庆,是以早早便打扮得精致明艳。哪料,刚要出门,却接到隐卫来报:岳鼎瑞并没有承太子和四皇子岳泽辰的迎接,而是带着阑兮儿偷偷跑去飘香楼。在飘香楼受了岳鼎瑞的气也便罢了,此刻哪里容得下阑兮儿如此羞辱自己的心上人,二话不说便抽出腰间长鞭狠狠朝阑兮儿甩来。
阑兮儿这一巴掌不但吓着了岳铃兰,惹怒了白雨墨,更是让周围一干人等呆愣当地,见白雨墨“啪”地一声甩出长鞭,阑剑南这才反应过来,但出手阻拦却为时已晚。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只见阑剑南已拽住长鞭鞭梢,猛地用力。白雨墨虽为大楚镇国将军府嫡女,武艺深得白将军亲传,毕竟是一介女流,哪里抵得上岳鼎瑞全力一击,此刻早已被甩出好几丈远,吐出一口血便昏死在地。
这一举动更是令在场的所有人惊掉下巴,瑞亲王殿下不打、杀别人,别人都要烧高香,他何曾被别人打过,居然还是打脸。而他,不但不阻拦、不还手,有人替他出气,他竟还向那人出了那么重的手,而那居然还是个女人,也对,在他们心中,瑞亲王殿下何时怜香惜玉过!
就在一众人等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巴之时,岳鼎瑞却一揽阑兮儿纤腰施展轻功而去,众人只闻他冷冰冰的一句话:“冷冰,跟来者杀无赦。”连一个求情的机会也没给阑剑南留下。
“放开我。”阑兮儿此刻早已被气恨、气恼和伤心冲昏了头脑,在岳鼎瑞怀里又是撕咬又是捶打,哪里肯顺从地跟他走。
“你真的要我放开你吗?”岳鼎瑞的问话中带着一抹狠厉,阑兮儿听得一阵心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人何以如此说,便感觉身子一轻,向下落去。
“啊……”阑兮儿吓得惊声尖叫,以为自己就要被摔死了,却在这一刻感到腰间一紧,原来岳鼎瑞并没有真正把她扔下去,而是拽着她的腰带,落于一处角楼之上。
稳住心神,阑兮儿向下望去,见这处角楼两丈多高,她被岳鼎瑞吊在半空,身旁没有借力之处,轻功根本施展不开,这要是落下去,不死也会半残。
“你想干什么?”阑兮儿不满地嘟着嘴,没好气地道。
“不是你让我放你下来的吗?”岳鼎瑞语气也不好。
她还撅嘴了,是他委屈好不好。他了解离家多年、亲人俱在、却收不到他们半丝的关爱的伤,他了解深爱之人逝去、却不能在最后一刻陪在那人身边的痛,他更了解在伤痛到无力与命运抗争之时身边却只有一堆看热闹之人的苦。他本来要让手下回京放出阑兮儿因“乖张、顽劣,从师七年,一无所成”而被逐出师门的消息,却得到她娘亲的死讯。在那一刻,看着面前和他拌嘴的灵动的她,他忽然对她有了一种保护欲。可是,这么多天的努力没换来一句谢也便罢了,却换来甩手一巴掌,居然还打得那么狠。不仅如此,如今右侧肩膀估计又被她烙下一记齿印了,岳鼎瑞看了一眼渗出斑斑血迹的右侧肩膀,将阑兮儿的腰带系在一边的柱子上,退到她看不见的位置暗自和自己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