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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祖宗朝最重先代陵寝,每下诏申樵采之禁,至于再三。守冢户遂处长吏及本县令佐常切检校罢任,具有无废缺,书于历子。太昊葬宛丘,在陈州;炎帝葬长沙,在潭州;黄帝葬桥山,在上郡,今坊州界;高阳葬临河县故城东;高辛葬濮阳顿邱城南台阴城;唐尧葬城阳林,今郓州界;舜葬零陵郡九疑,今永州界;女娲葬华州界;夏禹葬会稽山,今越州会稽县;商汤葬宝鼎县;周文王武王并葬京兆府,咸阳县界;汉高祖葬长陵,在耀州安北;后汉世祖葬原陵,在洛阳县界;唐高祖葬献陵,在耀州三原县东;太宗葬昭陵,在醴泉县北九山,以上十六帝各置守陵五户,每岁春秋祀以太牢,御书名祝板,诸处旧有祠庙祭飨。商中宗帝太戊葬内黄县东南阳;武丁葬西华县北;周成王康王皆葬毕,在咸阳县界;汉文帝葬霸陵,在长安东南;宣帝葬杜陵,在长安南;魏武帝葬高陵,在邺县西;晋武帝葬峻阳陵,在洛阳;后周太祖文帝葬成陵,在耀州富平县;隋高祖文帝葬太陵,在武功县,以上十帝置三户,岁一飨以太牢。秦始皇帝葬昭应县;汉惠帝葬安陵;景帝葬阳陵,在长安东北;武帝葬茂陵,在长安西;后汉明帝葬显节陵,章帝葬敬陵,并在洛阳东南;魏文帝葬首阳,陵在偃师县;后魏孝文帝葬永宁,陵在富平县;唐明皇泰陵,宪宗景陵,俱在奉天县;肃宗建陵,葬醴泉县;宣宗正陵,在云泉县;朱梁太祖葬兴极陵,在伊门;后唐庄宗葬伊陵,在新安县;明宗葬徽陵,在洛阳东北;石宋高祖葬显陵,寿安县,以上十五帝各置守陵两户,三年一祭以太牢。凡祭祀使令长史行礼,所用太牢以羊代之。陵户并以陵近小户充,除一税,外免诸杂差徭。周桓王葬渑泄县东北;灵王葬河南县五亭西周山上;景玉葬洛阳县中西北隅;西汉元帝葬渭陵,在长安县;成帝葬延陵,在咸阳县;哀帝葬义陵,在扶风;平帝葬康陵,在长安北;后汉武帝葬汉陵茔中庚地;东汉安帝葬泰陵,在长安西北;顺帝葬顺陵,冲帝葬怀陵,并在洛阳之西;质帝葬静陵,桓帝葬宣陵,并在洛阳之东;灵帝葬文陵,在洛阳西北;献帝葬禅陵,在渭城北;魏明帝葬高平,陵在河清县;高贵乡公葬洛阳涧之滨;陈留王葬王原陵,在邺西;晋惠帝葬太阳陵,在洛阳;魏文帝葬富平县东南;魏孝静帝葬邺县;唐高宗乾陵,睿宗桥陵,穆宗光陵,僖宗靖陵,并葬奉天县西;中宗定陵,代宗元陵,顺宗丰陵,文宗章陵,懿宗简陵,并葬富平县;德宗崇陵,敬宗庄陵,武宗端陵,并葬三原县;昭宗和陵,葬河南缑氏县;梁末帝葬伊阙县;后唐末帝葬明宗陵内,以上三十八帝,常禁樵采。此乾德四年十月诏也,著于甲令。其后又曾经开发者在,重制礼衣裳服棺椁重葬焉。东晋以降,六朝陵寝多在金陵、丹阳,人阙皆可考职而制书不载者,当时江左未平故耳。修纂历代陵名,自汉高帝建名以来,虽后妃追崇僭霸无有遗者,今行于世。

国朝凡登从班,无在外闲居者,有罪则落职归班,亦奉朝请,或黜守偏州。甚者乃分司安置,不然则告老挂冠。熙宁间始置在外宫观,本王荆公意以处异论者,而荆公首以观使闲住钟山者八年。

官制惟光禄大夫及中散朝议二大夫分左右,增磨勘而已。初非以科第分也,元间范忠宣当国,始带左右。绍圣初罢去,大观二年又置中奉、奉直二大夫,撤中散大夫、朝议大夫左右字。绍兴初枢密院编修官杨愿启请再分左右,自是以出身为重。

前宰相为枢密使者宋元宪、富郑公、文潞公、陈秀公。宣和二年郑华原以故相领院事,绍兴七年宰相秦桧亦以前揆拜枢密使,未几复登庸,近岁张魏公亦然。李邦直、许冲元、曾令绰、韩师朴为二府,后皆入为尚书,然不久复柄用,惟令绰竟止八座。

旧制:枢密使知枢密事,奏荐子弟皆补班行。故富郑公之子绍京、文潞公之子贻庆,皆为阁门祗候,元丰后方授文资。

神宗朝诏枢密院编修《经武要略》,以都承旨张诚一提举。诚一,武臣也,乞差编修官二员。诏以王正仲、胡完夫为馆职,诏令兼之。是夕忽御批提举改作管,诘朝执政改启上所以,上云:已差馆编修,岂可令武臣提举?而枢密院编修官创自此也。枢密院皆武臣,如都承旨亦用,熙宁中王荆公怒李平,罢去,命曾令绰为都承,自是始吏用文臣矣。

神宗以大中祥符七年由庆国公出阁,隆兴初易,特进封庆国公,尝以故事启之。遂上章辞不敢受,改封荣国。然王将明、白蒙亨宣和间皆封庆公而不辞,岂忘之耶?国朝范鲁公质、王文献溥、魏宣懿仁浦秉钧史馆,昭文、集贤三相俱全。太宗初即位,薛文惠居正、沈恭惠伦、卢多逊。真宗咸平二年李文靖沆、向文简敏中、吕文穆蒙正。仁宗至和三年,刘文忠沆、文潞公彦博、富郑公弼。元初司马温公为左仆射,文潞公平章军国重事,吕正献同平章军国事,皆三相也。至三年温公薨,文、吕二公在位,而吕汲公大防、范忠宣纯仁为左右仆射,殆四相,然不久也。

本朝宰相兼公师者,范鲁公、王文献、赵韩王、薛文惠、王文贞、丁晋公、冯文懿、王文公、吕文靖、薛忠献、曾宣靖、富韩公、文潞公、吕正献、蔡师垣、秦师垣、陈鲁公而已,馀皆罢政后拜。近日惟张魏公自外以少傅再拜右揆。本朝三入相者赵韩王、吕文穆、文靖、张邓公、文潞公,蔡元长虽四入而不克有终。国朝自外拜相者文潞公、韩康公、章子厚,近年陈鲁公亦旷典也。

元符未曾文肃自知枢拜相,是夕召文昭缫宿禁林而对,喻旨草制,昭力辞。上云:弟草兄麻,太平美事,禁中已检见韩绛故事矣,不须辞。文昭始拜命。盖熙宁初韩康公入相,实持国当制。国朝已来两家而已。《銮坡遗事》载钱希白为文僖草麻,虽云仪同钧衡,实未尝秉政也。

国朝宰相享耆寿者,宋惠安八十,张邓公八十六,陈文惠八十二,富韩公八十一,杜祁公八十,宋元献七十九,李文定七十七,曾宣靖八十,庞颍公七十六,苏丞相八十二,文潞公虽至九十四,而薨贬秩中,蔡师垣九十一,晚节拘籍南迁,殂于中路,不得全有富贵考终。

国朝名公多厄于六十六,韩忠献、欧阳文忠、司马温公、王荆公、苏翰林,而秦师垣亦然。国朝宰相登庸年少者宋常山,《春明退朝录》备见之,然无逾近岁范觉明丞相,廷告曰方三十一,但寿止三十七。其后张魏公入相亦未四十,且太夫人康健,罢相之外迁谪,居外几二十年,后虽再入,竟不拜元宰。国朝身为宰相寿考康宁再见其子入政府者,惟曾宣靖一人而已。

吕文穆相太宗,犹子文靖参真宗政事,相仁宗。文靖子惠穆为英宗枢副,为神宗枢使;次子正献为神宗知枢,相哲宗。正献孙舜徒为太上皇右丞相,继执七朝政,真盛事也。

国朝一家为宰执者,吕氏最盛,既列于前矣。父子兄弟者,韩忠献亿,子康公绛、黄门维、庄敏缜;范文正仲淹,子忠宣纯仁、左辖纯礼;石元懿熙载,子文定中立;吕参政馀庆,弟正惠端;陈参政恕,子恭公执中;曹武惠彬,子武穆玮;任安惠中师,弟康懿中正;张参政自,左辖ロ;王惠囗化基,子安简举正;陈文忠尧叟,弟文惠尧佐;王文献溥,孙康清贻永;章文宪得靖,从孙枢密、丞相;王枢密博文,子忠简畴;吴正肃育,弟正惠充;曾宣靖公亮,子枢密孝宽;韩魏公琦,子定忠彦、曾孙枢密肖胄;胡文恭宿,从子左丞宗愈;梁懿肃适,孙中书子美;蔡忠怀确,子枢密懋;林文节希从,子中书摅;蔡太师京,子枢密攸;邓枢密洵武,弟左辖洵仁。近日如参政钱端礼之于文僖亦一家,而参政洪适、枢密洪遵为伯仲,数十年未见也。韩奉常治之妻鲁国太夫人,文氏潞公之孙,魏公之孙妇,仪公之冢妇,吕穆之外孙,鲁简公肃之外曾孙,吕文靖之曾外孙,见其子肖胄为枢密,婿亿年为资政殿大学士,仪同执政,他子与孙俱被饰擢,寿逾八秩,妇人中罕有。唐张延赏苗夫人可俪之也。

宣和中蔡居安提举秘书省,夏日会馆职于道山食瓜,居安令坐客征瓜事,各疏所忆,每一条食一片。坐客不敢尽言,居安所征为优。欲毕,校书郎董彦远连征数事,皆未闻,悉有据依,坐客咸叹伏之。识者谓彦远必不能安,后数日果补外。

曾文肃帅定武,一日晨起,忽语诸子曰:吾必为宰相,然须南迁。请其所以,公曰:吾昨夕梦十郎绿袍北向谢恩,岂非他日贬司户之征乎?后十年累登庸,既为蔡元长所挤,徙居衡阳,已而就降廉州司户参军,敕到取幼子纟并朝服以拜命,果符前梦。十郎即纟并排行也。

张咸汉州人,应制举,初出蜀,过夔州郡将,知名士也,一见遇之甚厚,因问曰:四科优劣之差,见于何书?无以对。守曰:载《孟子注》中。因检示之。且曰:不可不牢记之也。张道中漫思索著论成篇,至都阁试第一,以此为首题,张更不伫思而就。主文范淳夫也,览之大喜,过阁第一。黄元文叔愚能记守之姓名,尝以见告,今已忘之。张即魏公乃翁也。

已酉岁二月金人举国南寇,时太上驻跸维扬,虏既次临淮郡,相距甚迩,有招信尉以所部弓手百馀人拒敌。是日也,尘氛蔽日,虏初不测其多寡,遂相拒逾半日,尉与众竟死不退,于是探骑得疾走上闻,乘舆百僚仅得南渡。倘非尉悉力以拒其锋,俾探骑得上闻,则殆矣。尉之姓名不传于世,可恨。友人王彦国献臣能道其详,他日当问之,为求大手笔作传,近见程可久云。

郭稹字仲微,仕至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幼孤母边,更嫁王氏,既而母亡,稹解官服丧。知礼院宋祁言稹服丧为过礼,请下有司博议,因冯元奏听解官申心丧,申丧盖始于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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