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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当你一个一个数着日子过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日子过的很漫长。但是如果你希望,某个日子永远也不要到来的话,日子就透过你手的缝隙溜走了。等你想回到从前的时候,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牧城考试的那天,天气依然是那么晴朗。念瑾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在班级里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她一直想追赶牧城,只是她不爱念书。不,或许应该说,认真的念瑾,还没有出现……

还是那个游乐场,还是旁边的那家冰激凌店,还是一样最便宜的冰激凌,,也依然是那张座位。只是时间不同,情境不同。那个时候的天真,现在这刻的朦胧,两者无法替代,无法相比,无法等同。

“小念,你不要难过,你要是想我了还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啊。只要是你的电话,我再忙也会放下陪你聊天的,好不好?”牧城撬起一块冰激凌往念瑾嘴里送,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让念瑾难过。

“小念,你跟我去个地方,我有礼物想要送给你。”牧城像以前一样,牵着念瑾的手指,走进一家卖金鱼的店里。

“小朋友,是要买金鱼吗?需不需要姐姐的帮忙?”牧城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在鱼缸面前,从这个鱼缸挑到那个鱼缸,但好像每个都不满意。“牧城哥哥,小丑鱼在那里。”念瑾指着角落那个最不起眼的那个鱼缸说道。“还是小念最了解我了,呵呵。”牧城拉着念瑾走到那个鱼缸面前,里面只有两条小小的小丑鱼,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一样。

“姐姐,我们买那两条小丑鱼,可以帮我们包起来吗?”“好的,没有问题。”从始至终,牧城都一直牵着念瑾的手,没有松开过。

刚走出店门,牧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鱼盒,对念瑾说:“小念,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其中一条小丑鱼叫苏念瑾,由我保管,另外一条叫林牧城,由你保管,我们来看谁保管的最好,好不好?”牧城傻笑着对念瑾说道,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童话书里看到的一个传说,说鱼是世界上最崇尚自由的生物体,要是人能够拥有像鱼一般的爱情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所以,他一直坚信,只要拥有一颗不变的心,不管什么都可以永恒。

“牧城哥哥,这可是你说的哦,等我把小丑鱼养大了,你就一定要回来看我。我们拉勾勾,不许骗人。”两个小屁孩就在金鱼店门口,订下了誓言。

那天晚上,念瑾和牧城就坐在念瑾房间的窗户边聊了一夜,直到凌晨的时候,念瑾窝在牧城的怀里沉沉睡去才停止。那份恋情,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慢慢发芽。

第二天天蒙蒙亮,念瑾就醒了过来,坚持着要送到机场才肯罢休,苏妈妈拿她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一直到机场,念瑾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坚强,绝对绝对不能掉眼泪。在候机厅里,念瑾和牧城有说有笑。

当广播里发出美丽的播音员的声音时,原本还很哈哈大笑的念瑾一下子哭的稀里哗啦。牧城紧紧抱住念瑾:“小念,等我,等我三年,三年之后我回来上这里最好的高中,回来找你,决不食言。要是想我了就把小丑鱼拿出来看看,那就是我。”

念瑾的眼泪滴在牧城的肩膀上,很炙热,像是要灼烧了他的皮肤一样。牧城的心很揪心的疼,这也是牧城第一次离开念瑾,离开国土国外求学。

然后牧城头也不回的上了登机处,听着后面念瑾撕心裂肺的哭喊,牧城只能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看。

念瑾看着飞机起飞,纵使她有万般不愿意,也无可奈何。她在飞机场的候机厅里一直等到了夕阳西下,才肯离开。

念瑾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喂鱼,那是牧城哥哥走前送给她的礼物,还跟牧城哥哥打赌说自己养的肯定最棒。

念瑾就这么痴痴地盯着鱼盒,好像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自言自语道:“牧城哥哥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那就一定会回来的,他还说了决不食言。牧城哥哥,我登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那个这个时候,牧城12岁,念瑾10岁;牧城国中一年级,念瑾国小4年级。很遥远的距离,很遥远的沟壑,那些距离该如何横跨过去,那道沟壑又该如何横跨过去?

“小念,你别难过了,我相信林牧城一定会说到做到的。现在你担心的应该是好好努力学习,把以前的都补回来,你不是答应林牧城,要和他一起上森纳高中的吗?你现在的目标就是——森纳高中。小念,没关系,我会陪你的。”

原本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的念瑾听到了夏璇的话瞬间变得激昂斗志。没错,以她现在的成绩进入森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她一定要考进森纳,那是和牧城哥哥约定好的。她要努力,要是一直这么颓废下去,肯定会离森纳这个目标越来越远。

“小璇,你会陪我的对吗?”念瑾望着夏璇坚定地说着,“当然啦,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不陪你谁陪你呢。”夏璇笑道,终于啊,念瑾不再这么消沉下去了。

念瑾紧紧拥住夏璇,此生,有这个挚友已经够了。懂她,爱护她,支持她,夏璇是除了安逸鑫之外的唯一一个朋友了。

安逸鑫,那个在自己生命中只生活过一年的小男孩,现在会是怎么样呢?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了,也或许早已把自己忘了吧。还很清楚的记得他走的那天,抱着自己,什么话也没说,一直重复着“等我,等我,等我……”,那时的话语或许只是个玩笑吧,念瑾这样想到,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很小。

现在的念瑾,国小4年级,她要怎么做,才能和牧城同一时间跨入森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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