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仙山一片清明,灵山秀水,云雾缭绕,自被莫子涵救回来之后,慕芸仙的性格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连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好姐妹也都无法理解慕芸仙到底是怎么了,突然间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出于关心,冷如霜可以接受慕芸仙的目中无人和傲慢,可她怎的也没想到,慕芸仙还不是上尊的徒弟之前那么好,可如今却变的不通情理,就连她这个好姐妹也是恶语相望。
她不明白,上尊居然对慕芸仙突然的变化不闻不问,就算上尊位高权重,但任由弟子这般猖狂,目中无人,难道上尊一世尊清全然不要了吗?
再次被慕芸仙讽刺后的冷如霜独自反复深思良久:“不行,我不能亲眼看着芸仙这么错下去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尊名声就这么被芸仙给毁了。”
虽然冷如霜因为之前的事没能参加群英会,继而没被任何师父看上,但肖然还是有意收她为徒,看来只有请肖然出面了,也只有他能管制慕芸仙了。
冷如霜来到重华殿,正要进去,恰巧听到肖然训斥夜飞侠的声音,只听夜飞侠失笑一声,紧接着,肖然怒气冲冲道:
“逆子!你若执意如此,我便再无你这个儿子,从今往后,你也不再是太白弟子,你与太白再毫无瓜葛!”
夜飞侠不由觉得可笑:
“儿子?呵!你可曾认过我是你的儿子,你我父子视若仇敌,当初,是你玷污了娘,你不但不负责,而且,还把我和娘分开,对我,你视若仇敌,为了名誉你狠心杀了娘,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岂能做我的父亲!”
冷如霜听得心头一惊,没想到夜飞侠居然是肖然的儿子,怪不得之前会说那样的话,想想之前肖然对夜飞侠的态度,简直难以相信。
“啪!”肖然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夜飞侠满嘴鲜血直流,肖然怒气冲天呵斥道:
“你这个逆子,竟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还说什么不想做我的儿子,那好,既然你这么不愿做我的儿子,今日,我便随了你的愿!”
说着肖然扬袖一挥,手握长剑,怒气冲冲的瞪着夜飞侠,隐隐透着一丝不舍,却难挡他心中的怒气,自认秉公执法,从不懈怠,没想到在儿子眼里竟成了一个畜生不如的伪君子,不由怒气冲天,狠心挥剑而下,边举剑边道:
“也罢,就当我从没有你这个儿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冷如霜突然一脚踢开殿门赶忙阻止道:“不要!”
肖然的剑及时停在了夜飞侠头顶分毫之处,看起来有人妨碍了自己的事,但还是觉得心轻了不少,或许,狠杀夜飞侠真的是被逼无奈吧。
可这怒气憋在心里总得发泄出去,挥剑乍起一道光波击向冷如霜。冷如霜当场击飞撞碎了一扇殿门,口吐鲜血,感觉骨头都要被摔断了。
“冷如霜……?”夜飞侠飞速冲到冷如霜面前,满怀恨意的瞪了肖然一眼,再回眸看着冷如霜的伤道:“笨蛋,你是想死吗?”
冷如霜浑身摔疼的厉害,瞪了一眼冷冰冰的夜飞侠道:“若不是我,你刚才早被你爹杀死了,还在这嘴硬,硬给谁看?”
夜飞侠莫名觉得一股侮辱,好像被人捏到了短处,低沉道:“你都听到了?”
“啊…!”冷如霜见肖然仇视的看着她,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一把捂住自己‘没锁好的大门’。
只见肖然提剑凑过来道:“什么,你居然偷听我们的谈话?那么,是你自找死路,便也怪不得本尊了!”
肖然举剑要杀冷如霜,暗思这件事若被冷如霜传了出去,他太白左掌门一生的清誉毁之一旦,怪只怪她千不该万不该偷听他们的讲话!
“……”冷如霜知道自己根本没法跟肖然抗衡,而且被肖然的剑气所伤,现在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今天死定了!
正当肖然的剑刺过来时,只见夜飞侠举手一把捏住剑身,一只手立马割的鲜血淋漓,夜飞侠怒道:
“够了!”
“……”肖然看着夜飞侠被割伤的手发愣,之前还说要杀他,可只见了那么一点点血,心也开始痛了么?
“难道你还要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搭上他人性命吗?枉你为太白掌门之尊,如此做法真令人齿寒!”
一把将长恨剑扔到地上:“我们走!”
夜飞侠扶起冷如霜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肖然独自一人掉了一地容颜,他甚至还没能完全理解夜飞侠的话。
“难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吗?当初,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犯下了大错,可我一直在弥补,一直在改正,可错了就是错了,即使努力改正也去不掉伤疤,我能怎么做,除了掩饰我能怎么做?难道要我向全天下人承认我肖然是个不洁之人吗?如此倒也罢了,可这么一来,岂不是给上尊脸上贴屎吗?”
肖然回神看着夜飞侠离去的空影惆怅道:
“孩子,你未曾趟水怎知水深,不越山川怎知山高,当你居高临下往往只看到你躺过的海爬过的山,却看不到躺水的刺骨冰凉,爬山的艰难困苦。到那时,孰轻孰重,孰对孰错,已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