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有人却比百里诗月更加愤恨,鬼煞怎可甘心将到嘴的鸭子放了?不甘心也没办法,在没正真得知慕芸仙的血是否是他所需要的之前,他可不想冒着被莫子涵封印的危险去抢夺。
虽是如此,却也是悲愤的气不打一处来,他费尽心机想找出解救“煞”的办法,先是一个璃殇,后又是莫子涵,区区一个小丫头,他就偏偏不信他得不到!
因为鬼煞是阴阳汇通之鬼,所以他所居之地则是出三界之外的一个“无生界”。无生界是阴阳交汇之处,也就是生与死之间的一个瞬间缝隙。
以前这里只是一个瞬间空间,没有任何东西。自鬼煞来了以后,慢慢引进无数鬼魂精怪,他们理想的蓝图在此尽情描绘。慢慢的,这个一线缝隙壮大成一个鬼都。
在这个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的地方,无数鬼火像是满天星斗,哪怕是轻轻一阵风吹过,也令人浑身惧寒的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到处都能听到恶鬼嚎啕之声,飞禽走兽更是所见不怪。只要不出无生界,他们就是一群无拘束的恶魔,在此可以肆意妄为。
无生界在鬼煞的带领下更是日益猖狂,并为其造了一座气势磅礴的鬼殿。取名煞王殿。其殿内远比殿外更显恐怖。以鬼火执灯,各类飞禽走兽或是人骷髅头为装饰座椅。就连殿内的挂帘也是小骨头串联起来的。
只有床榻或者座椅上挂铺着动物的皮毛之外,真的找不出一件像样的东西。整个鬼殿那种让人窒息的阴森之气简直能把人冷冻。好比一个鬼屋,一不小心就是白骨森森的头骨。简直能把人的心一下子惊吓飞出喉咙,还僵硬的不知自己的心飞哪里去了,它是怎么被吓破的!
鬼煞回到煞王殿,一个骨骼架子瘦瘦的,还人模人样的穿着一件小马甲。弯着腰,走起路来骨骼磨合之声啪啪作响。只见他手中倒捧着一个头骨,装着满满的、红彤彤的血酒直冒热气。笨手笨脚的样子还将头骨中的血酒溢出,血酒顺着头骨“滴答滴答”滑落到地上,好像碎在地上的一把冰刀,充满了无尽的杀戮和血腥的恐怖。
“大王……请用膳。”骨骼架子空洞的下巴一张一合的,小心翼翼的说。
“滚开!”鬼煞一把将头骨端过来,随手将骨骼架子一把推开。埋头一股脑将热气腾腾的血酒一饮而尽。只听“啪”一声,一只还留有余血的头骨瞬间摔的破碎。
“嘛的!”鬼煞气的双目瞪珠,一半赤红,一半墨黑的脸也在闪动交替。浓霜怒眉威严挑起,嘶吼一声如狼怪兽。
“我本在千年前就是一俱尸体,或许我应该恨你束缚我的灵魂,可是这么多年我早已看透一切,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待在你的体内吧。能不能有个完整身体对我已经不在那么重要了。”
鬼煞的声音突然变成一个娇柔可清的女子声,乍一看,知道的人或许知道那是“煞”女在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鬼煞发疯变性了呢!
只见鬼煞从娇柔的模样瞬间恢复成霸气十足的王者,双眸空洞无光,却好似焦虑的不能自己。双臂无厘头的想要抱什么,却始终无法将所想之人揽在怀中。又恨又急的说:
“煞妹!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要相信我,想信我……”
鬼煞瞬间变成娇柔模样,一个清新的女子声响起,是煞的声音:“我相信你,只是我不愿在看你继续杀戮下去了……”
“大王……大王……”
煞的话还没说完话就被突然冲进来的毛头狐狸打断。鬼煞恶狠狠的一把将那毛头狐狸抓起来,恨不得捏死。该死的骚狐狸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鬼煞气直了双眼,但怕惊了“煞”,便克制心火道:“什么事?”
“大大大……大王,小的几日前发现后山洞中突然来了个奇怪的人。”
“哦??”鬼煞一听纳闷了。这人还有奇怪?世界之大千无奇不有,这也正常。但能来这无生界的人定不是一般人物。鬼煞迟疑片刻让毛头狐狸继续说下去。
只见毛头狐狸好像有什么避讳似的,蹑手蹑脚的凑近鬼煞耳边,正要说什么,却被鬼煞抽了一个耳光怒道:“有什么直说!”
“是。大王,前些日子大王出游。小的无意间发现后山山洞中,一口棺材中躺着一个奇异之人。小的暗中查探好久才发现,才知此人乃通五识化境,如果被大王服用,救出大大王……”
“此话当真?”鬼煞急忙打断狐狸的话问道。
“当真。而且此人正聚百气,身边只有一只笨小兔。大王要抓他简直手到擒来啊!”
“哈哈哈哈,干的不错,赏!”
“谢大王~”
“能来这无生界之人,相必非一般人,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煞突然开口说道。
然而鬼煞根本就不听煞的话,说什么也要与那人一会。如此一来他也不必费心思抓什么慕芸仙了。只要吸了五识化境之人的灵气,他也一样能将煞救出来。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差错了,所以鬼煞立即挑选了几个有能力的手下向后山山洞进发。
鬼煞带着手下来到后山,为了不打草惊蛇,鬼鬼祟祟的凑近山洞,躲在大石头后面仔细查探洞中情形。
就如毛头狐狸所说的那样,只见洞内燃着几处火把将洞内照了个通亮。中心则是一口黑色棺材。因为没有盖棺盖,所以鬼煞一眼就看出棺中之人乃是仙风道骨之躯,虽然棺中之人黑袍斗帽遮体,却依然挡不住鬼煞那双能看透万物的双眼。
棺材的旁边则点燃着七盏油灯,远处望去像极了带着萤圈的星子闪闪发亮。一个白色的身影忧郁的徘徊棺材周围。灯光将她那弹指可破的肌肤照射的更加清新湛白。飘柔的长发间插着两朵白花,毛茸茸的像耳朵一样。淡淡的灯火之光映照在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美,仿佛跨越了千年时光一般;
美的不可方物的是她手执一片竹叶,清风摇曳吹起她几缕墨色的发丝,一片碧绿的竹叶缓缓流淌出忧伤的旋律,那样的孤单,美得好似一幅泼墨画。
突然一声霸道的笑声打断了那孤独的竹叶鸣笛声。“什么人?”吹竹叶的白衣女子警惕道。一袭白衣亮洁而动,惊惕的转身顾盼周围。楚楚动人的脸庞,灵机的双眸和她那呆萌可爱的模样让人一眼就可以认出,这不正是笨小兔,皿阿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