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显示“菜王”,这是颜楷对王茝涵的备注,他担心手机丢,所以,每个人的备注,都不是真实姓名,更不是称呼。
“干嘛?”
“老大啊,现在都快四点了,怎么还没有到啊?”
“到哪?”
“老地方啊,兄弟们都在,就差你一个。”
“呃,今天周几?”
“周六啊,你过晕了吧?平时不出差,你比谁都积极......”
“哦,周六啊,忙晕了,给兄弟们说下,我和我老婆还在车上,晚上回去都要八、九点了。”
“那好吧,不等你了。”
“嗯。挂断吧。”
“好的。”
颜楷顺手将手机扔在前座,柔声说,“反正也赶不回去了,老婆,我们继续,我要进去了......”
*
周建森和罗琪,趁着炎紫玉中午去吃饭的空档,匆匆聊了一会儿天,起初,周还比较腼腆,哪知,这腼腆的人,一旦大胆起来,将是不顾一切,他也清楚罗琪引诱他绝对有目的,因此,将计就计吧。
炎紫玉前脚离开,周建森后脚就进来了,关上门,直奔里间,插上门,笑盈盈地走到罗琪病床边,她正在翻看医书。
“这么努力?”
“是啊,我需要自救,”罗琪放下书,露出妩媚的笑容,真真的是勾魂摄魄,“你今天好早啦。”
“嗯,其实,你不用担心,一旦有新的进展,我将会立即将消息透露给你。”
“真的吗?那太好啦。”
“当然,”周建森坐了下来,俯身吻了罗琪的唇,“今天气色不错啊。”
“多亏了你啦。”
“应该的。”
周的手抚了她的长发,进而是脸,脖子,还有下滑的趋势,罗琪按住了他的手,但,他不管,又亲了她的唇,脖子,罗琪渐渐松了手。
曾梓默从来不会很亲昵,每次都是匆匆结束,然后就侧向一边,也不会抱她睡觉,她偷偷哭过很多次,恨过很多次,有时候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有时候特别颜楷和天涯。爱与不爱,真的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的差别,天涯高高在天上,曾梓默用来仰望,她在地上,仰望着曾梓默。
罗琪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回忆这五年的心酸经历,今天,她选择背叛婚姻里的丈夫曾梓默,不是不在乎,是在乎不起。
周建森的亲吻抚摸,罗琪已经浑身发软,被他压在身下,两人在窄小的病床上一阵翻云覆雨,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包括外间走进来的一位女士,六十岁上下,穿着宝石蓝的连衣裙,挽着头发,戴了副远视眼镜,白白的皮肤,细眉细眼,因为天热的缘故,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她从包包里拿了至今出来,轻轻地擦了额头的汗珠,随即,将纸巾扔进门后的纸篓,但,没有扔进去,她没有注意到,就轻手轻脚地走向里间,又轻轻地推开了门。
“你们……”
那位女士惊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包也掉在地上,愣愣地盯着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血气翻升。
“啊?”
罗琪顿时大惊,脸色煞白,这人,不是别人,是曾梓默的伯母,也就是曾子璐的母亲梁富珍。
这些年,因为曾子璐对天涯不满,站在罗琪这一边,而梁富珍,则站在女儿这一边,对罗琪非常好,这次,她听说罗琪生病住院,于是跟女儿通了电话,问了她所在的医院,就乘飞机过来,直接来医院看望罗琪,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曾梓默他们。
周建森惊慌失措,从罗琪身上掉了下来,光着下半身,摔在地上,讲不出一句话来。
罗琪不顾什么衣衫不整,什么颜面无存,她只是害怕外人知道,于是,立即爬下床,赤着脚跑到梁富珍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伯母,对不起,求求你,不要告诉梓默……”
“你,你,罗琪,你让我太失望了,我没想到,你竟然……”
“伯母,求你,不要讲出去,罗琪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求你了,伯母,我也是迫不得已……”罗琪声泪俱下,抱着梁富珍的双腿,“伯母,我是被迫的,是他,逼我的,趁着紫玉姐出去吃饭,他来病房,想和我做这事,我不从,他就***我……”
周建森呆了,罗琪竟然诬陷他***,明明是你情我愿,而今,她在利益面前,竟然将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他的头上,他愤怒,顿时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罗琪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罗琪,你……”
这时,只见梁富珍面露痛苦之色,右手捂了胸口,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她望着眼前的两人,痛苦地说,“叫医生,我,有心脏病……”
梁富珍坐在地上,先是哼哼唧唧,后来就呼吸紧促,像是田径运动员刚参加完激烈的比赛。
罗琪一把捂着周建森的嘴,轻声说,“只有死人不会将秘密说出去。”
周建森惊得目瞪口呆,罗琪要杀了他灭口吗?但,转瞬一想,这种情况,显然,罗琪出于弱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难道……“你,什么意思?”
“你是医生,知道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她?”
“你不觉得是个机会吗?周建森,你是选择自己活,还是她活?”
周建森望着罗琪,又望着下面的梁富珍,心跳砰砰地狂跳不止,是自己活,还是她活?很显然,他想活着,于是,松开抓着罗琪的手,蹲下来,犹豫了一瞬,旁边,罗琪用脚踢了踢他的腿,他狠了狠心,颤抖着,说,“给我一个东西,不能留下指纹。”
罗琪四下看了看,发现了纸篓旁边折叠着的面巾纸,她跑过去,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和地上的纸巾对比了一下,发现,不是一样的,于是,用房间的纸巾包了手,将那地上的纸巾拿了起来,“没错,是她的。”
周建森是医生,自然知道法医的那一套流程,他用罗琪贴手拿着的纸巾垫着,抓了梁富珍的纸巾,望着她,说,“女士,我就是医生,你抬起头,看着我。”
梁富珍早就痛的不行了,心跳的像要碎了,意思模糊,听到是医生说让抬起头,她微微仰起头,望着他,顿时清醒,“你是坏人……”
“不错,我是坏人,所以,我就坏人做到底,”说着,他拿纸巾捂着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头,一般,头上的伤,不容易察觉,一是头发的缘故,二是有得伤,要三到七天才会显现出来,那时候,恐怕她都烧成灰了,已经没有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