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被她逗得发笑。两个人看起来有些单薄的女人,心里却都装着一团火热的勇敢。
在医院停车场等了一会儿,去查那个可疑医生的警卫才回来。
两人脸上略微带着沮丧,说:“我们追下去已经太迟,只在垃圾桶里发现一件医生袍。他也是有备而来,全程避开监控走。最后上了一辆遮住车牌的黑色汽车。”
许凉也知道既然那人胆子这样大,就不会是一个人作案,反侦查能力很强。当时除非封锁医院,否则他一旦离开,就是大海捞针。
可当时那种情况,要封医院绝对不可能。
既然人不在,那就保留一些蛛丝马迹,她说:“医生袍上总有指纹,这个要保留下来。保不齐将来有用”
警卫也谨慎,把东西封好了,一起带走。叫许凉放心。
今天本来是带着祝愿和喜悦来探病的,可没想到静水之下还有暗流。许凉一动不动看着窗外景物飞逝,心想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影。
她一出门就是半天,等回去微娘确认她安然无恙,一颗心才落了地。
“幸好还带了一群人出去,否则老太太嘴里的佛经都要念不停了”,等要跨上阶梯的时候,微娘这个年纪大的,反而紧张地扶住许凉这个年轻人。
“奶奶呢?”,许凉问道。
微娘回道:“轻蕴陪着说话呢”
许凉愣了一下,“今天他回来得这么早吗?”,也没见他给自己打电话啊。
“是,今天好不容易把公事处理完,回来有一会儿了”
说话间就进了客厅,叶轻蕴正在和老太太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看见微娘扶着许凉进来,老太太还没说话,旁边的小阿姨先把给许凉端来类似安胎茶的热饮。
许凉坐过去,叶轻蕴先在她茶杯旁试了温度,说刚刚好。
“在说什么,这样高兴?”,许凉问道。
老太太乐呵呵地道:“在讲轻蕴小时候的事呢,我就说将来你们的孩子千万别跟他一样,面上听话,私底下一肚子坏水儿”
许凉说不会,笑吟吟地看了叶轻蕴一眼,说:“不会,我教他做个表里如一的人”
叶轻蕴轻睨她一眼,“嫌弃我?要跟你一样室心眼儿,将来娶个跟你一样傻的也镇不住啊”
许凉抓住重点,“娶?”
怕她多心,他赶忙解释说,“现在的小姑娘不是都说哥哥是最好的奢侈品么?先给她配齐了”
老太太在一旁哈哈笑道,“合着阿凉现在肚子里这个就是下一个的保镖?”
这样一说,夫妻两个也忍俊不禁。
许凉在外面半天,老太太怕她累了,就让叶轻蕴陪她回后院休息。
路上叶轻蕴也跟先前微娘一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今天回得早,本来想带你去商场里,试试孕妇装的”,叶轻蕴拉着她的手偏不安分,手指在她掌心里轻挠。
许凉手一缩,他却不许,紧紧握住了。她怕叶轻蕴再有小动作,赶忙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你以前都觉得逛街是在浪费生命”
叶轻蕴想想也觉得自己观念转变挺快,“我最近正在转型,往居家男人那方面发展”
许凉才不信这种鬼话,“居家?居公司还差不多”
想起最近的早出晚归,他有些歉疚道:“在官邸闷着是挺无聊,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能好好陪你”
“怎么陪?一起去买孕妇装?”
他笑得爽朗,“去给宝宝买玩具也可以啊”
果真是居家男人了哈?
现在时间不早不晚,许凉就到书房临了字帖。叶轻蕴在一旁办公,不一会儿,就看见他出去了。
官邸没有所谓的管家,只是被老爷子以前的侍卫官管着。
侍卫官姓梁,大家都叫一声梁伯。
许凉第一次见侍卫官,还傻里傻气地问这位“梁伯”和“梁山伯”是什么关系。
“大少爷”,梁伯的背永远挺直,眼睛直视前方,在这座宅子里神出鬼没,但每次都能及时赶到。
“把今天护送少夫人的警卫找来,我有事要问”,叶轻蕴沉静问道。
说着又到旁边的花厅去,警卫员在他乌沉沉的目光下,噤若寒蝉。
“今天少夫人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他叠腿喝了一口大红袍,茶盏搁在红木雕花方桌上的声音不大不小。
为首的那个早料到有此一问,已经打好腹稿。有条不紊地将今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叶轻蕴听完皱了皱眉,“刚好就那么巧?”
“好像是这样,我们排查过,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思忖一会儿,他说:“这件事既然你们知道首尾,我就一事不烦二主,交给你们。去查一查,今天的事,和三年前宁嘉谦出车祸到底有什么联系”
警卫员一听能帮这位主儿做事,而不仅仅在这儿看家护院,打了鸡血一样,面带喜色道:“请叶先生放心”
既然别人捧了忠心来,他便激励道:“你们办事,我一向放心”
说完端茶送人,其他人都识趣地从花厅里退了出来。
人一走,面前就亮堂许多。连带叶轻蕴眼睛里也一片亮泽。
本来只是想确定她的安危,没想到今天她还真与歹人擦肩而过。
宁嘉谦的事,他本不太愿意去碰,总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但现在她事涉其中,大大小小算个证人,如果真有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呢?
他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