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天我救了玉姨,我已经让玉冥他们带玉姨回玉笙楼修养了。还有,母后一切安好,姐姐也能安心了。至于父皇,我想我也找到了罪魁祸首,待我寻机会探查一番,找到方法,父皇就能恢复了!”云希轻快诉道。
“这就我们姐妹二人,你先给我看看你的伤。”云希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云筱跟没听见一般,不由有些无奈看着她,想着这个姐姐固执起来,怎么就这么不好说话呢?
云筱见云希不动作,也抬眸盯着她,叹道,“我都听见了,母后跟玉姨都并非等闲之辈,况且你都安排妥当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的伤究竟是什么程度,你我本是一体,我还是最担心你。”
云希无法,只得依了她给她看。“一梦春?怎么会中了这种毒?可有解药?不然你如何能扛过去?难道要与人……”云筱看到伤处惊呼出声,说到最后想到那种可能性,已然说不出口了。
云希只得拿出刚才翡翠给她的瓷瓶,安慰道,“姐姐,这有解药。你也看到那个伤口,真的就是皮外伤,也没伤到深处,就算是一梦春,这样也没烈性了。”
云筱这才作罢,也不再多问。云希看着云筱脸色有些苍白憔悴,便催促她去歇息,自己也跟着躺在了旁边,云筱这次放了心,闭眼睡去。
云希看着她安睡,便悄然起身,留了字,离开了文筱殿。
一路而过,敏萃宫近在咫尺。敏妃多年来都很安分,跟着母后来到宫中也乖巧可人。父皇也曾年少轻狂,不过当初封妃之时,为了报答母后对她的救命之恩,曾承诺此生都不会要孩子。母后也有恻隐之心,见其牺牲至此,宁愿弃了为母的机会,也放下了芥蒂。哪怕父皇每月都会固定去敏妃的敏萃宫住几日,母后也不想计较,后宫知道敏妃与母后关系,也更无人敢说什么。没想到时至今日,倒是世事难料了。
云希收回思绪,躲过巡逻的侍卫,入了敏萃宫。里面的陈设简洁精致,没有妃嫔的奢华,不求富贵,不求后半生有子女相依,想到曾经见过一面的敏妃,那般恬静秀气,该是怎样的女子?
这殿中并无侍女守夜,云希走进内殿,深夜床榻上也无人。看着这情况,怕是已有四五日未曾有人睡过这张床了。
云希想着自己还是晚了,当初大殿之上敏妃也不曾出言说过半句话,安静的很容易让人忽略。再后来祈麓台观礼,自己更是不在现场,也未曾派人看着。接应她的人,该是那日就已经准备好了,才能趁大家无暇他顾之时,顺利离开。
云希有些懊悔,如此一来,怕是不能尽快查到敏妃究竟如何给父皇下的手了。踌躇之际,脑中不自觉就想起了乾一,想到了那张字条。云希眼睛一亮,转眼就离开了敏萃宫。她不可以随意靠近父皇,可是有人可以,不是吗?
……
寅时夜日交替之际,庭院中的古榕下,初见那个微胖斯文的男子,去了黑色镜框。夜色朦胧下的白净面容,细看久了竟会让人生出“芝兰冠玉,星目似画,深恐一念坠尘的魔力”。
云希匆匆入了庭院,看见背站在榕树下的身影,有着些许落寞之感。感觉好像每日他都在自己生活里,但细想来真的有几日未曾见到他,与他说说话了。
云希飘然落地,站在离他不远处,想说的很多,开口却是简简单单的“乾一,我来了。”
乾一听到声音才慢慢转过身来,刚才的落寞之感仿佛只是幻觉,在看向云希那一刻,整个人又温暖了起来,“云希,这么晚不睡,怎么想起从宫里跑来这?”
云希走近他,撇撇嘴道,“你说七日,明日正好。我心急今晚来有何不可?反正明日也热闹,我肯定无困意。”
乾一眼带笑意的看着她走近,也未答话。
云希站在他旁边抬头看他,又惊奇道,“乾一?我怎么觉得你长高了呢?还有……嗯……是不是瘦了?”
乾一眸光微澜,伸手轻敲了云希一下,玩笑道,“没有!是你眼花了。既然是心急找我问事,就别调侃我了!”
云希揉揉额头,佯怒道,“你怎么这么久还是这个破习惯!早知道就不关心你了!反正你也坏不到哪儿里去!”说完转头不再看他,自己躺在了榕树旁的摇椅上。
乾一心下一动,在云希转身之时深深看了一眼,想着这样能与她相处的时光还剩多少?
云希躺在树下,微风徐徐,极为舒爽。乾一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云希与他目光相撞,忽然感觉看着乾一的眼睛有些莫名悸动。连忙嗔道,“喂!你说话呀!你说七日,是不是哥哥他要回来了?”
乾一眉梢动了动,收了情绪,也学着她佯怒道,“你都猜到了?那还来打扰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