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一系列动作潇洒如流水,半丝纸屑都未留下。
只简单道了一声,“子渊,多谢!”云希知道这份边防布阵图意味着什么,那是万千将士的性命,皆凝在了这张纸上。
“原来真是你亲自前来花都,方才我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祁子渊会心一笑,不惊讶也不意外。许久未见,她还如当年一样。
当年他被严侧妃陷害,满身血污,褴褛不堪的躺在城外丛林的破庙中,本以为了无生机。她却悄然出现,替他修复经脉,救了他。还记得当时她说,不论今日如何狼狈不堪,既然能活着,就不要放弃,还要活的漂亮。
他告诉她,他叫祁子渊,有朝一日定会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未曾言她的来历,只是笑了笑道,“倘若有朝一日,我需要你的报恩,但代价远大于今日恩情,又如何?”
他只说“不论代价如何,只要你需要。”
随后她扔给了他一枚令牌,留了两名隐卫给他,同样道了句“多谢!”便离开了。
再之后,他知晓了那块令牌的来历,借此重回将军府,步步为营,敬献戍边之策,扬名天下。他曾暗中去寻过她,见到的人却是云一,而不是她。
“多谢就不用了,几年前你已经谢过我了。”祁子渊看向云希,眸光深深,“况且,今日我邀你们前来,还有一事需要你们帮忙。”
“关于祁宏?”云希肯定问道。
“嗯。赫兰皇有意让祁子恒替代父亲,而祁子恒如今已掌控了将军府,就连我探望父亲也要有他在场,且不得近身。”祁子渊直言不讳道。
“你想我们将祁宏带走吗?可这里隐卫遍布,仅我们三人怕是困难。”云希似乎有些了然,若只为布阵图,大可不必一探将军府。
“这处院落,曾是我母亲居住的地方。严侧妃将此视为废弃之地,我回将军府后,这里就留给了我。没有人怀疑过这间屋子会有什么玄机,只是几日前我偶然发现这里有通往父亲书房的暗道。”
祁子渊有些幽幽道,“没人知道有这条暗道存在,大概母亲过世之后,就废弃了。带走他也许是为了我母亲,也许是全了我最后的孝义。以祁子恒的性格,即便皇帝要他弑父,他也不会犹豫。”
“好!那你带路,我与云一将他带出花都。”若非祁子渊先开口,她也有此打算。她从未见过祁宏,但基于前世的记忆,她也想知道若是这一世祁宏没有暴毙而亡,结局又会如何。
云希不曾想到的是,今日她只因想查明其中关联,不惜以身犯险,救走了祁宏。而祁宏也在最终帮助她赢了最后那一战。
……
云希二人跟随祁子渊入了祁宏的书房,祁宏如今就被安置在书房内的隔间中。门外守卫时刻在巡逻,稍有异动就会被发现。
祁宏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云希上前一步探了探他的脉息,眸中隐有异动。看来敏妃的确来过将军府,祁宏的脉相与父皇的无异,只是症状不同罢了。
云希撤回了手,对着二人道,“你们带他离开,我来断后吧!”
乾一与祁子渊颔首,二人快速将祁宏带离了隔间,从暗道离开。云希跟随其后,在其出入的暗道口改了机关,也跟随离开。今后这里再无人知晓这条通道,祁子恒查无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