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很纠结,耳边总是回响着韩枭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连带着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萧况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想着要不要把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拍几张下来,发给那个闹情绪的男人。
“末末,吃饭了。”萧况牵了她的手进电梯,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赶紧松手。他真不是故意的,韩枭那个醋缸已经郑重警告过他了。可天天呆一起,牵个手什么的不算什么吧。
白末被他苦哈哈的样子逗乐了,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萧况一向吊儿郎当的,忒不正经。穿了正装,披了白大褂,走在这庄重严肃的医院里,还是那么回事儿。像个医生了。
医院的员工餐厅很不错,晚餐尤为丰富。白末拿着精致耀眼的刀叉,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牛排。她喜欢吃半生的,萧况以她肠胃不好为由,非给她叫了全熟的。嚼在嘴里,真不是一个味儿。
萧况优雅的拿叉子卷着意面,他微笑不说话的时候,还真像个王子。不过,医院里的年轻女医生女护士,看清了这只花蝴蝶的本质,自动离他远远的,不去招惹他。所以这顿饭,在众人的窥视下,吃得也还算安稳。
“萧院长,有人找你。人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医院的前台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大概被人灌输了很多诸如萧院长怎么样怎么样,一定不能和他走得太近这样的言论,隔老远喊了一声就跑了。
白末笑出了声,萧况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
“你还是收敛点,不然娶不到老婆。”
“唉,我要是一早遇到你,就不会这样了。怪只怪月老不长眼,生生地毁了我的好姻缘!”萧况又开始贫,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白末看着直乐,胃口大开。
两人有滋有味儿地吃了一顿晚餐,才不紧不慢地回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萧况看到那个高大的穿了军绿休闲装的背影,脸瞬间就黑了。白末的脸色也不太自然,自觉地躲到萧况身后,两只手拽着他的手腕。
“你这医院还真不错,是我小瞧你了。”萧云风转过身,四下打量着,最后目光落到白末身上,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已经好了?”
白末愣愣地,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昨天怎么搞成那个样子,推一推就倒了。头上有没有用热毛巾敷一敷?”
白末探询地望向萧况。梁凡找她的事她还记得,后面的就一片空白了。可是,她的头上,还真有个包,藏在头发里。
萧况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牵着她的手带她到办公桌前的软椅上坐下,又从抽屉里翻出几包松子和果脯。
“你在这玩会儿,我和他出去谈。”
“嗯。”白末点点头,摆弄他的电脑去了。萧云风这人,她还真不愿看见。上次要不是韩枭及时赶到,她就废在他手里了。
萧云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也没说什么,先出去了。
两个人在外面走廊的尽头停下来。这一层也被萧况空下来,很少有人上来。也不知道萧云风跟那小姑娘说了什么,居然让他上来了。
“她到底是你的女人还是韩枭的女人?还是你们俩共用的?”萧云风嘲弄的勾着唇角。
“别他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找抽呢!”萧况一把拽了他的领子,瞋目切齿。
“那你倒是说说你们什么关系?”萧云风不怒反笑,甩开他的手,整好衣服。“怎么?说不出来?你跟那个黑道头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知道?”萧况斜靠了栏杆,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你直接去查不就得了,我说的你信?”
萧云风见他这副样子,紧张的情绪有丝松懈。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白末到底什么人?本来还以为她跟白焰的白岩是兄妹,结果不是。底子那么干净,却又跟青刃的韩枭关系密切。”
“哼!你想得太多了。她就是我一个病人。”萧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暗自纳闷:白末和白岩不是兄妹?他怎么查的?莫非是白岩动了什么手脚?
“她有什么问题?”萧云风又皱了眉。想想昨天那个样子,不像是小问题。
“部队里很闲?你这回来多少天了,不用回去报到。”萧况叼了支烟到嘴里,却并不点燃。他不怎么抽烟,现在对这玩意儿还有了阴影。
“上次果然是你搞的鬼。”萧云风放松下来,两只胳膊都搭到水泥栏杆上,仰着头。太阳要落山了,天边厚厚的一层红云。
萧况突然就觉得别扭起来。他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不对盘,见面就掐架,什么时候这么一团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