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际遇不同,所以每个人的剑意也是不同的,”阿秀沉吟了片刻才说,“我所领悟的是太虚剑意,而你师祖领悟的却是秋水剑意,好比说击碎那块岩石,我的太虚剑意会引导我去攻击顽石的弱点,将那顽石一击即溃,而你师祖的秋水剑意就引导她用一种坚韧的柔和之力将那岩石揉磨碎,不同的剑意指示着运剑的不同的方式和手段。”
“那我呢?”荀阡焦急的问,“师父,要是我领悟了剑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剑意?”
“你以后会领悟出什么剑意,是要看你自己的福缘,际遇,还有造化而定,现在谁也说不清楚。”阿秀说,她见周围风雪太大,便拉着荀阡的手,一起回到冬溟阁,关上大门,两人在炉火前坐下,阿秀又为两人斟上一杯热茶,让荀阡暖了暖胃。
荀阡喝了一口热茶,便放下茶杯,看着火炉中的火苗,脸色还是充满迷茫,最后问:“剑心呢?师父不是说要传我剑心吗?它和剑意有什么分别!”
“你终于想到剑心了,这可是我今天要对你说的重点。你可要给我认真听好了!”阿秀着放下茶杯,盯着荀阡的眼睛,表情非常认真。
“洗耳恭听!”因为有了先前击碎岩石的震撼,荀阡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凝重,聚精会神,全副心思都放在师父的说话中,不想漏掉每一个字。
“剑心就是剑道法则所凝结的一个虚幻剑影!可以寄存在人体的丹田气海当中,它能让宿主对剑道的理解有非常长足的促进作用,在领悟剑道之上,有剑心的人远比没有剑心的人要站得高,看得远!”
“那剑意呢,是由剑心生出的一种意念吗?”荀阡又问。
“不是,剑心和剑意完全是两码事!”阿秀对荀阡的好学态度很是满意,“剑意是一种意念,而剑心则是剑道的法则,它凝聚在你的体内,能引领你去领悟出剑意,甚至让你领悟无上剑道!所以说剑心才是剑修梦寐以求的东西。”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凝重,像是在警告荀阡一般的语气。
“无上剑道又是什么?”荀阡的心中越来越多谜团,刚解开一个,又生出下一个。
“你可以把它当作是剑道法则!又或者是剑道的终极状态!”阿秀微笑的说。
“有了剑心,就能轻易领悟剑意和无上剑道了吗”荀阡又疑惑了。
“可以说是!”阿秀说,“有了剑心必定能领悟到剑意,但要领悟无上剑道还是比较困难,但剑道的大门已经为你敞开,比那些没有剑心的人领悟无上剑道要简单容易的多。”
“原来如此!”荀阡有一种醍醐灌顶的觉悟,“太华山上还有谁拥有剑心?”
“在太华山中,有五枚剑心,分别是朝阳剑心,玉女剑心,落雁剑心,莲花剑心,云台剑心,合称五大剑心,剑心乃剑道之法则,五大剑心各尽不同,剑心最主要的功用就是让宿主能够轻易明悟剑意与剑道法则,可剑道法则千变万化,不同人的领会也有所不同!当今太华山上有十四人拥有剑心,而我们剑隙峰的剑心宿主只有二人,一人是你师祖,另一人就是我!”阿秀很认真地说,“我们剑隙峰的剑心名为云台剑心,而剑心又是依靠分裂来完成一代一代地传承,所以我的剑心就是从你师祖的剑心分裂出来一枚剑心种子!今天我对你说那么多,是要告诉你,我要将剑心分裂出一枚剑心种子传承给你!”
“给我?”荀阡大为吃惊,想不到他也有撞大运的一天。
“是的,给你,谁叫你是我唯一的徒弟!”阿秀风轻云淡的说。
“师父,既然这个剑心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给每人都传一颗。”
“异想天开,每一枚剑心只能分裂一次,而同一种剑心只能存在三枚!”阿秀认真地说,“当我将剑心传给你之后,要想再次传承云台剑心的话,只有等到我和你师祖任意一人死去才行!如果是你死了的话,云台剑心就断了传承,它会流转回云台峰上,等待下一个有缘人!”
“我跟你说那么多,就是想要你能将剑心重视起来,这几天我都在忙着将剑心传承给你的事宜,明天就是传承大典,你得到剑心后,一定要勤加修炼,不得荒废剑心!”阿秀的表情非常凝重,
“弟子定然不负师尊所嘱!”荀阡恭敬的回答。
“最后要谨记的是有了剑心,绝不能修炼剑胚之灵,两者相冲,强行修炼的话,轻则筋脉全废,重则死于非命!”她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什么是剑胚之灵?”荀阡又听到一个新名词。
“剑胚胎之灵是一种剑魂,不过是需要特别的天地灵材做为核心,加以炼化才能形成一个处于丹田气海的剑胚,那剑胚能附在灵剑之上,让灵剑的威能倍增,同时也能御空杀敌。”
“那岂不是比剑心还要厉害?”荀阡听的直咂舌。
“剑胚之灵是外在之力,无论多强大都是外力,以剑为主,剑强主弱,修炼到巅峰,不免落得人被剑御,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一名剑痴,世上的剑痴才不多都是这样来的,而剑心是提高你的对剑道的领悟深浅,增强的是自身,是为内在之力,是以人为主,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以人御剑,决不会有成为剑痴的一天,所以说虽然剑心的威能没有剑胚之灵那么强大,但却比剑胚之灵要珍贵的多。”
“原来如此,弟子谨记师父教诲!”荀阡恭敬地说,他回想起周围的人看他那不善的目光,心道:“原来是师父要传授自己剑心,才会招致那么多人对自己的嫉妒,所在才会对自己充满不爽。”
次日一早,做完早课后,青女殿的人全部留了下来,阿秀叫上荀阡,让他跟着自己的身后来到妙心真人面前的两个蒲团上坐下,慢慢等候,过得片刻,荀阡看到一个美貌的女子驾着一双火焰翅膀飞落在青女殿的广场上,她也不等他人去迎接,直接走进青女殿。
妙心真人领着众人起身行礼说:“妙心见过掌教!”
碧落子摆摆手说:“闵师姐,你我何须客气!”
她转身看了荀阡一眼,说:“这就是阿秀选定传承剑心的人么?”
“回禀掌教!他就是我的徒弟荀阡!”阿秀虽然跟碧落子很要好,但在众人面前也不敢失礼,脸上的表情非常郑重,“荀阡,过来拜见咱们太华山的掌教!”
荀阡听话去向碧落子行礼,说:“弟子荀阡见过掌教!”他偷偷打量着碧落子,发现这个太华山的掌教长得很是漂亮,丰胸丰臀,眉目间风轻云淡,却隐含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威仪,心想:“原来她就是太华山的掌教。”
“不必多礼!”碧落子微微稽首说。
“闲话休提,现在就开始吧!”妙心真人说,她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平淡。
阿秀说了声“是”而后让荀阡在妙心真人的面前跪下,而她自己则是恭恭敬敬地向妙心真人和碧落子行礼说道:“启禀师尊,启禀掌门,太华山‘燕’字辈阮阿秀正式请求将“云台剑心”种子传给‘翼’字辈弟子荀阡,请求允许。”
在太华山中,字辈是“辉启沿希业,怡谋燕翼苍”这十个字来巡回轮转,但并不是一定要门下弟子的名字中拥有其中一个字,阿秀是“燕”字辈,所以荀阡就是“翼”字辈,如果是荀阡将来收的徒弟,那就是“苍”字辈,“苍”字辈弟子收的徒弟就是“辉”字辈,依此类推。
荀阡经过阿秀的解析,已经知道“云台剑心”非同小可,阿秀要荀阡向妙心真人叩头,荀阡便认真向妙心真人扣头,要他叩拜掌教,他也认真叩拜。要他拜祖师,要他行沐礼,他都一一遵循师父的指示去做。
经过一大段繁文缛节后,妙心真人道:“荀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不管,从今天起,你正式称为太华山剑隙峰的真传弟子,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清楚。”
荀阡心道:“这算怎么回事,难道以前自己就能胡乱了么!”恭声说道:“请师祖教诲!”
“太华山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心存正气,万邪不侵’你要牢记这一条!”妙心真人严肃的说,“若果发现你以太华山道法在外面胡作非为,困天峰那刮骨罡风就是为你准备。”
荀阡回答道:“弟子不敢相忘师门法规。”
“本派立派数千年,强弱胜负非常等闲,不要在意一时胜败而让自己堕入魔道!”妙心真人的表情开始严肃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三度,“真正要紧的是,爱惜师门声誉,维护师门尊严,听候师门调令,一不得目无师长,二不准同门相欺,三不得贪花好色,四不得恃强凌弱,五不得见利忘义,六不得勾结妖邪,这乃太华六不得,本门弟子,不得有违。”
荀阡道:“弟子谨记师门六不得。”
妙心真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转头看向碧落子,问她说:“我要说的就那么多,掌教有什么话要交代他的么?”
碧落子上前一步道:“荀阡,你虽然还很年轻,但也是当前太华先贤赐下二十七剑之一,将来要为保护太华传承而出力,应当努力修炼功法,不得偷奸耍滑,朝秦暮楚!明白了吗?”后来又有两人得到了先贤赐剑。
荀阡回声道:“弟子谨记掌门说话!”
碧落子向妙心真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