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罗锦棉不耐烦地听着电话的忙音,“嘟嘟——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罗锦棉看着手机,嘟囔道:“不能有了女朋友,活都不干了吧,今天可是开例会的时候,到底开不开了。不行,再打一个!”
“嘟嘟——嘟嘟——”声音戛然而止,罗锦棉的视线急忙从窗外转移,站直了身体,恭敬地问道:“老板,今天还开不开例会了?”
无声——
“喂?”
依旧无声——
“喂?”罗锦棉的声音更大了,回复她的是无底的深渊,空荡荡的一片。
“家——”
喑哑的声音模糊的像是从天际传来,从罗锦棉耳边轻飘飘地掠过。
“江总,您说什么?喂?喂?江总?”罗锦棉不停地询问。可回答她的仍旧是无底的深渊。
她疑惑地看着安静的听筒,依旧还在通话中的状态。
“喂,老板?老板?”
柏油马路呈现出坑坑洼洼的状态,远离主要干道,罗锦棉坐车出租车来到熟悉城市里一个陌生的角落。
一栋豪华的别墅孤零零地耸立在山野之间。
“就这儿?”司机疑惑地看了看罗锦棉。
“是的,您先别走,一会儿我就出来。”罗锦棉道。
挂掉电话后,罗锦棉越想越不对劲,还是来到了这里。
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子,满室的狼藉吓的她差点儿跳了起来,不安的情绪在心口鼓噪不已,先是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喊道:“江总——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甚至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响应。
血,干涸的,江恒越死尸似地瘫倒,血迹蔓延。
她急急跑了过去,边检查江恒越地身体,边大叫道:“喂,喂,你醒醒啊——”
睁开千金重的眼皮,江恒越喉咙里嘶吼出微弱的声音,“别去,医院。”
看着江恒越的手,抬起,又重重地落下,罗锦棉的脸色煞白,喊道:“江总,江总,江恒越——”
拍了拍他的脸颊,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灵魂,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表明他还是一个活人。
万般无奈,就像座山一样完全撼动不了半分,抱着他根本就是徒劳,拖着走还稍有见效,可没两步,就汗流浃背了。
她跑到外面请求外面的司机一同抬他,司机一听还以为是个酒鬼,虽说不情愿,却也没有拒绝。
可一见到狼藉的家和躺在血泊中的男人之后,脸色立马变得阴郁不定。
罗锦棉好说歹说,极尽可能地散发她老实人的气质,司机勉勉强强答应了。
上车之后,司机在前面时不时地透过内视镜偷瞄一眼后面的情况。
他开的极快,很快就蹿到了目的地,等她前脚一走,出租车火箭一样地发射了出去。
拖着昏迷中的江恒越站在门口,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家像是洪水猛兽。
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触目惊心的血迹,若有若无的意识,怎么会在最后一刻阻止她去医院。而她还真的带他来到了自己的蜗居。
“这可如何是好?”罗锦棉发愁地低喃道,“千万别有人,千万别有人。”
脸皮薄的罗锦棉是千万个不乐意,让来来回回的房东房客们看到她带一个男人回家,还浑身鲜血淋淋的。
以后她在贞洁牌坊圈就别想混了,更不幸的是被扭送到公安局,变成一个杀人凶手。
明显是担忧错了地方,这个时候不是上学就是上班,楼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家住四楼的她,扛着死猪般重的江恒越,现在是圣母玛利亚地喊个不停,就盼着遇到一个活人帮帮忙。
“喵!”
罗锦棉吓了一跳。
抬眼望去,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咪,挡在了楼梯口。
罗锦棉把江恒越倚在楼梯的扶手上,抹了把湿漉漉地额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花花,求您了,别挡道。”
边说边伸出脚,试图让这个障碍物有些自觉心。
“喵!”
“大姐啊,真是好人不能当,喂你一次你就赖上了。”江恒越有逐渐下滑的趋势,她死劲推了推,恼火地说道:“才一楼,江恒越真想把你大卸八块!”
接着把江恒越生拉硬拽地往上扛,猫咪看讨食无望,跳到了一边。看着罗锦棉笨拙而艰难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