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月亮被涌出的黑云遮盖住,只从后面露出一圈含混的光晕来。
一座宅邸的正堂中,一名黑袍老者背手而立,在他的面前正恭敬的站着一名男子。
“长老,今天在后院,那个叫风哲的小子在王家小姐的帮助下打开丹海的事,您知道吧?”
“对,当时我也在场,怎么?有问题么?”黑袍老者声音十分低沉。
“这倒没什么问题。”那名男子向前几步。“不过,您却不知,在此之前,那小子将家族功法透露给了王家小姐。”
“这事你应该去报告给刑罚长老风学义,给我说有什么用。”黑袍老者不为所动。
“长老,这怎么会对您无用呢?”男子压低了声音,“这风哲的父亲叫风昊,是风德长老那一派系的人,而风德长老又正好是您当上长老院首席长老的最大阻碍。所以……”
“住口,我与风德长老之间的关系,岂是你所说的那样!”黑袍老者厉声说道。
“长老,众所周知,两个月后的首席长老选举,只有您和风德长老最有希望当上首席长老。所以,风德长老怎么会不是您的阻碍呢?”
黑袍老者看着那名男子,沉思着。那男子又道:“长老,您想想看,这风哲为风德长老那一派的人,如果我们说他是在风德长老的授意下才透露功法的。那样的话,肯定会对风德长老的声望产生影响。到选举时,长老您不就稳操胜券了吗?”
“哼,你认为一名小小的丹海境修士能知道多少家族功法?如果只是透露丹海篇这一篇功法,恐怕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吧?”黑袍老者问道。
“哈哈,这点请放心。”男子笑了笑。“到时只需找人模仿风德长老的笔迹,将《雷帝经》中前四个境界的功法写出来,然后再偷偷地放到那小子的房间里就行了。”
黑袍老者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名男子。“说吧,你想要什么?”男子笑道:“呵呵,也没什么,就是想请长老多提拔提拔小人。”
心中的一件大事得以解决,黑袍老者不禁开怀大笑。“哈哈哈,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去吧。”
“是,小人一定把此事办妥。”男子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这座宅邸。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儿子一定能打开丹海的!“风昊开怀大笑。他今天忙完了自己的事,刚回到家中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一开始他还不相信,可直到风哲站到他面前,经过他亲自查看后,他才终于认定了这个事实,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来,咱爷俩今天喝一杯!“风昊道。沈荷闻言,笑骂道:“别一得意就忘了形。阿哲才多大啊,你就让他喝酒?“
“呵呵,这我倒忘了。不过,喝一杯也没什么的,况且我风昊的儿子怎么能不会喝酒呢?“风昊笑着道。“阿哲,来!把这杯酒喝了。“他倒满一杯酒,然后将它放在了风哲面前。
“父亲,我不会喝酒。“风哲使劲摇了摇头。“说什么呢?作为我风昊的儿子就得会喝酒!“风昊神情严肃的说。
风哲见父亲表情严肃,不似开玩笑。只得端起酒杯来,硬着头皮喝下去。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就如同吞下了一团火焰一般火烧火燎的。
“嘶~嘶~,好辣!好辣!“风哲愁眉苦脸地吐着舌头。
瞧见儿子这般模样,风昊不禁大笑。“哈哈哈!阿哲,你还得多练练。想当年你父亲我第一次喝酒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呵呵。“风哲脸红着笑了笑。旋即风昊又正色道:“你要记住:男人就该率性而为,敢作敢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你做了那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只为一己之私的小人,那你便不是我风昊的儿子!记住了吗?!“
“是,父亲,孩儿记住了。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风哲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
“恩,好,这才像我的儿子嘛!“风昊闻言欣慰的笑了。
沈荷将菜上桌子,然后坐下说:“一天没个正形,你告诉阿哲这么多大道理干什么?你自己都做不到。“
“额……“风昊被她一句话给噎住了,不禁有些尴尬。风哲在一旁想强忍着,却没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
一家人温馨的吃着晚饭,日子过的其乐融融。可是他们却没想到,一个恶毒的阴谋已悄然开始实施。
……
“事情办妥了吗?“黑袍老者问道。“回长老,已经办妥了。我把东西放在了那小子的衣柜里。“一名身着夜行服的蒙面男子恭敬地回答。
“没有被人发现吧?“黑袍老者不放心的问。“长老请放心,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嗯,做的很好,你下去吧。“黑袍老者挥了挥手,示意男子退下。蒙面男子退下后,黑袍老者独自站在大厅中,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接下来就该去拜访刑罚长老了。“
……
“不知风猛长老深夜来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一名身穿海蓝色长袍的老者笑着走出门来相迎。
“呵呵,刑罚长老客气啦,深夜打扰,应是我向长老道歉才是。“那名叫做风猛的黑袍老者拱手道。
“风猛长老这么晚了光临寒舍,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吧?“风学义问道。
“那是自然,不然怎敢深夜前来打扰长老休息呢?“风猛笑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进去说吧,请。“说着,风学义做了个请的手势。
“打扰了,打扰了。“风猛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了进去。
二人走进大厅,风学义对风猛说:“请坐。“然后又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快给风猛长老上茶。“侍女应了一声,便去沏茶了。
“不知风猛长老有何事要找我商谈?“风学义问道。
“呵呵。“风猛笑了笑,然后从袖口处掏出一枚玉简递给风学义。“此事不便口诉,以免隔墙有耳。“
风学义疑惑的接过玉简,将一缕神识探了进去。这时,侍女将两杯满含灵气的灵茶端了上来。“长老慢用。“风猛端起茶,细细品味着。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风学义退出神识,神色十分复杂,“此事干系重大,容我仔细考虑一番。“。“
“应该的,应该的。“风猛品着茶道。“此事不急,长老可以喝着茶慢慢考虑。这用玄月山的月灵花加上灵泉泡的茶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可以让长老的思路更加清晰。“
这时,风学义掌心猛然冒出一团青色火焰,其手中的玉简瞬间化为灰烬。“长老的《青焱功》练得是越发纯熟了。“风猛赞道。
“你确定家主到时会站在我们这边?“风学义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那当然。“风猛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难道长老忘了当年家主之争的事了?“
风学义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当年家主之争风德长老做的那件事,让家主到现在都对他怀恨在心?“
“呵呵。“风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风学义神色几番挣扎,最后他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了。不过,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那是自然。“风猛站起身来。“既然长老已经答应了,那我也就不再打扰了,告辞。“说着,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
清晨,家家户户都早早的起床做着早饭。沈荷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到木桌上,然后进到里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阿哲,起来吃早饭了。“
“嗯,娘,我马上就来。“没过多久,风哲穿着粗布短衫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坐到木桌旁,双手捧起粥碗便滋溜滋溜地喝了起来。
“慢点儿喝,小心烫着。“沈荷见儿子喝的这么快,怕他烫着,便出声提醒。风哲很快就将粥喝完了,他擦了擦嘴说:“没事的娘,我不怕烫。今天要去福利长老那里领月供,我得早点去。“
“要早去早回。“沈荷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准备去刷洗。
“嘭!“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三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鱼贯而入。“你们是什么人?到我家来做什么?“沈荷见几名陌生男子闯进自己家来,不由的有些惊慌失措。她迅速将风哲护在身后,并对那几名男子问道。
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将手中的令牌亮出来给沈荷看,“我们是刑堂的人,奉风学义之命前来捉拿你们。“
“我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来捉拿我们?“沈荷质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对身后的两人吩咐道:“将他们两人拿下。“
“不用了,我们自己走。“沈荷冷冷的说道,随后便拉着风哲朝门外走去。“跟上。“中年男子吩咐道,他身后的两人跟着沈荷出去了。
而那名中年男子扫视了一眼这座宅院,然后便开始到处搜查。
风哲被沈荷牵着一步一步的向刑堂走去,他浑身颤抖着。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抓他和母亲,但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可能和他自己有关系,心里不禁不安起来。
渐渐地,他们离刑堂越来越近,沈荷觉得自己的脚步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沉重。她不明白自己一家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竟要被带到刑堂去?要知道一般的小事是不会在刑堂审讯的,除非是犯了通敌、弑主、同族相残……等这样重大罪状才会在刑堂审讯。
刑堂大厅的正前方,一名中年男子正坐那里,这名男子长相十分英武霸气,他身着白色长袍,其上还有用金丝绣成的龙纹。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扫视着大厅中的每一位长老,一时间无人敢出声,整个大厅中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这时,一名刑堂弟子越过众位长老,径直来到那名男子面前道:“启禀家主,犯人已带到。““带上来。“风华翰道。
那名刑堂弟子退下后,两名黑袍男子押着沈荷和风哲这母子俩走进大厅,并且然他们两人跪下。
风哲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你等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状?“风华翰语气平缓的问道。
“小人不知,还请家主明示。“沈荷惶恐的说。
“你们犯了泄密罪与通敌罪!这两条罪状,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风华翰陡然加高声调。
“家主,您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沈荷辩解道。
“让开!让我进去!“
“你是谁?家主正在审讯犯人,你不能进去!“刑堂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风学义守立在家主身边,他厉声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长老,是我!小人的妻子和儿子在里面!“风昊接到消息就迅速赶来,他推开阻拦自己的人走进大厅中,然后跪下道:“家主,小人一家皆为老实忠厚之人。断然不会去做那损害家族利益之事,这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么?“风华翰道,“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你儿子与王家千金在后院相见,并且还亲耳听见他把家族功法透露了出去。带证人上来!“
这时,一名男子低着头,快步走进大厅,跪在家主面前。“参见家主。“这名男子身穿灰色长衫,面色微黄,一双狭长的眼睛中透着丝丝狡黠。
风华翰道:“你把你那日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
“是。“灰衫男子应道。“那日,小人正准备回房。路过后院时,看见王家小姐与他正坐在一起交谈。“他指了指风哲道。
风哲见他指证自己,心中一惊,不由得颤抖地更加厉害。顿了顿,灰衫男子接着又说:“小人见他们俩在一起,便觉得有些奇怪:一名普通的族人怎么会认识王家的千金大小姐呢?于是,小人便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然后就听见他把家族功法说给王家小姐听了。最后王家小姐还问了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风华翰皱着眉问道。
“她问,长老让你在此等候我,是否还有其它的事情?。“灰衫男子道。
“嗯?她没有问我这个问题啊,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风哲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那名男子,想要辩解,却被风昊死死按住。
“长老?会是哪个长老呢?“风华翰沉吟道,随后他又问:“那日是哪位长老当值?“下面随即有人答道:“我记得那日是风德长老当值。“
“哦?是风德长老?“说着,他看向风德所在的位置。“风德长老,是你让他去后院的?“
风德顿时冷汗直流,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一名普通的族人能知道多少功法?如果只是丹海篇那也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但一名普通弟子又怎么可能知道后续功法呢?“回家主话,的确是我让他去后院的。“
“恩,那你让他去后院用意何在?“风华翰问道。
风德回答道:“因为那时他是我们风家年轻一代中唯一一个没有打开丹海的人。我怕他出去后让王家人看见,给家族丢脸。“
“原来如此,看来风德长老为了家族颇费了些心思,连这点儿小事都考虑的如此周全。“风华翰特意将“小事“二字着重说道。
风德自然听出了他这番话中的讽刺,身子不由得一哆嗦,心道:“看来有人利用我与家主之间的矛盾做文章,想借次机会来打击我,想不到这么久了,家主对当初那件事还耿耿于怀。“他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家主这是那里话,我这不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吗?“
风华翰笑道:“呵呵,对对对,那是当然。风德长老这些年来对家族做出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的。“
话音刚落,一名黑衣男子匆匆来到风华翰旁,将一小叠纸呈给他。“启禀家主,这是在犯人的房间里找到的。“
风华翰伸手接过纸来,这一叠纸不多,只有四张。他看了几眼后,顿时脸色大变,对着风德怒目而视,“风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说着,他将手中的纸扔向风德。
四张纸化作四道白光疾速射向风德,他先是一惊,向后退出几步。定下心神来后,他大袖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缓缓将四道白光抵住,白光渐渐慢下来,重新化为纸张落入他手中。
风德接过一看,顿时如遭雷击,险些喷出一口血来。他身旁几人均看见了纸上的内容,都诧异的发出了“啊?!“的声音。原来,有人模仿他的笔迹在这上面抄写了家族的传家功法——《雷帝经》中前四个境界的修炼法门。
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害他!风德顿时觉得手中的这些纸重逾千斤。
“家主,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您万万不可轻易相信!“
“就是,就是,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捣鬼。“
“对对对,风德长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呢?“
平时与风德比较亲近的一干长老此刻纷纷站出来打圆场。
“风德长老,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只需问问这三名犯人,是谁指使他们如此做的便可。“风猛缓缓自人群中走出。
“嗯。“风华翰点点头道。“说得对,风昊,我来问你:是谁指使你们如此做的?“风昊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有人同时给他们三人传音:“只要你们说是风德长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我便保你们没有性命之忧。“
风昊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已经明白了,自己陷入了家族中两大势力的斗争中,就快要沦为炮灰了。风哲年纪还小,不知这其中深浅,认为暗中传音的人是在帮他们。
所以,他抬起头来,刚要说话便被风昊喝斥住:“阿哲,不许胡说!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此事是你做的,便不可诬陷他人!为父以前一直只是空讲大道理,而并未作出表率,这一次为父便作出个榜样来给你看看!“
说完,他转过头看了看沈荷,沈荷也看着他,然后把一丝坚定从目光中传递给了风昊。风昊读懂了妻子眼中的意思,他们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风昊抬头看着家主说:“家主,此事是小儿的过错,没有任何人指使。“
“你……你……你当真不想活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你儿子考虑考虑,他还那么小,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他因为你一个错误的决定而陪你一起死吗?“暗中的那个人有些气急败坏地传音道。
风昊如若未闻,继续对家主说道:“家主,小儿年纪尚小,不谙世事,做出这样的事,实属我们夫妻俩管教不严。所以,还请家主放过小儿,我们夫妻二人便当以死谢罪!“说罢,他催动元力震碎了自己的心脉。
“嗯。“风昊闷哼一声,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啊!““这……这……“周围一干长老大惊失色,只有风猛一人脸色阴沉,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风昊无力的倒在沈荷怀里,他看着沈荷,嘴里流着鲜血道:“荷儿,还记得我曾说过要带你去看海吗?““嗯……嗯,记得。“沈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可是,现在不行了,我没办法再带你去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风昊用尽最后的力量把话说完,然后便缓缓地闭上眼睛。
“啊!“沈荷抱着风昊失声痛哭。“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
“爹!你怎么了?呜呜,你快醒醒啊!爹!“风哲在一旁一边哭着,一边使劲地摇着风昊。
“噗嗤!“
这时,风哲耳边传来一声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他转过头来,却看见母亲双手紧紧地握着一把匕首,而匕首的一头却深深的插入胸膛中,直刺心脏。淋漓的鲜血从胸口涌出,浸透了青衫。
“娘!你做什么?!“风哲大惊。沈荷口吐鲜血,伸手轻抚风哲的头,“阿哲,不要哭了,听娘的话,不要哭了。爹和娘没事,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也不要来找我们,我和你爹会回来看你的。在这期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做什么事都要好好想一想,不能冲动鲁莽。还有,记住你爸的话,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做自私贪婪的小人。记住没有?“
“嗯……嗯……娘,我记住了。“风哲伸手抹去眼泪,对沈荷点点头道。
“家主,我求您放过阿哲,只要能放过阿哲,我沈荷死不足惜!“说完,沈荷用力将胸膛处的匕首压了进去,只余匕首柄在外。“娘!“风哲大声哭喊着扑了过去。“娘,娘,你不要死!“
“这……这……“风学义有些不知所措,他怀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家主。风华翰沉默着闭上眼睛,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风学义在得到家主的默允后,开口道:“犯人风昊、沈荷因犯通敌罪与泄密罪,本应开除族籍并处以杀身灭魂之刑,但他二人现已自杀谢罪,便免去灭魂之刑。其子风哲年纪尚小,不谙世事,判以开除族籍,即刻驱逐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