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二姨娘倒是挺安生的,对外称自己生病了,好几日都不曾出院子。柳安文却是一点都不在意,随口说了句“那就找府医看看,配两副药吃吃”。现在的柳安文,满心都是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什么青梅竹马,全都抛到脑后了。二姨娘窝在自己的屋子里,心里可是不痛快。但是她却无法,之前柳君荇回书院去,她私自派人去刺杀,可是人还没见着,就被主子拦下了。主子对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悦,往常每月初一例行给她的药也没给,说是要她记住这个教训。如今,虽然说柳安文没过来,让她舒了一口气,不用让柳安文看到她毒发狼狈之相。但是,这也让二姨娘明白了,自己在柳安文心里的位置,早就不如曾经那般重要了。
三姨娘这些天也不痛快,相爷天天往四姨娘那里跑,大夫人位置摆在那,谁都不敢怠慢了,可是她却只是个姨娘。如今在这府里,最没倚仗的,也就只有她了罢。柳安文不来她的院子,而她自己的肚子也不争气,这么多年下来,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再这么继续下去,自己真的是要老死在这个四方天的小小院落里,无人问津了。
陆氏自从龙山寺回来后,也确实是改变了。往常柔弱的大夫人,一下子变得雷厉风行起来,对于府中那些不稳定分子,也是直截了当的很,不是发卖了,就是降为低等奴仆。柳安文向来不管后院的事,二姨娘这头被身上的毒折腾的死去活来,根本没精力去管这些,可不是给了陆氏一个极好的机会。虽说陆氏对内宅争斗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怎么的也当了这么多年主母,跟各家夫人应酬时也听了不少,更何况还有个孙嬷嬷在呢。所以说,虽然府里突然人员改动,但是也都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这日,柳汐玥正在陆氏院子喝茶聊天,柳安文的贴身随从柳贵匆匆赶了过来。柳贵倒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这大夫人最近是要开始收权了,瞧着相爷也不过问,对这大夫人也多了几分恭敬小心。进了门请了安,柳贵拿出一封信交到孙嬷嬷手上,然后才说道:“夫人,这是老太太从江南让人送来的信,老爷已经看过了,让奴才给您送过来。”
陆氏一听是婆母的信,忙让孙嬷嬷递过来。打开来看了一遍,心下了然,遂开口对柳贵说:“累的你跑一趟了,回去告诉老爷,本夫人已经知晓,在老太太回京都前,本夫人会将一切打理好的,请老爷放心便是。”
柳贵交了差便离去,孙嬷嬷送了他出院子,在别人没注意之时,还偷偷塞给柳贵一锭银子。柳贵甚是满意,这大夫人近来真是越发灵巧了,出手也大方。孙嬷嬷看着柳贵满脸贪婪着离开的身影,暗暗啐了一口,转身回院子去了。
屋内,柳汐玥问道:“娘,可是祖母的信?”陆氏自是直接告知柳汐玥:“正是。你祖母得知四姨娘有了身孕,心中满是欢喜。咱们府里好几年没再出个小孩了,所以你祖母打算回京都城。也许,这次来了,就不回江南了。”
“原来如此……”祖母回来,想来最担心的人该是二姨娘了罢。这话,柳汐玥只是放在心里。
“孙嬷嬷,一会你领着几个得力的婆子丫鬟,去把老太太的安心居上上下下都打扫一遍,缺什么东西也都添上,老太太信里说信送出没几天就出发了,想来三五天内也就到了,所以你可得赶紧的。”陆氏见孙嬷嬷一回来,就急忙吩咐道。孙嬷嬷领了命,又匆匆地出去了。
陆氏又想起了什么,又对着玉溪说:“玉溪,一会你亲自去跟四姨娘说一声,老太太要回来了,想着四姑娘也能一起来了,让她也开心开心。如今四姨娘有孕,你比那些个小丫头让我放心多了,切记别让四姨娘太激动了,动了胎气可不好。”
玉溪点头:“夫人,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