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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另择良木

在卫将离开之后,芦无心也是哭笑不得,谁都好,唯独没有一个芦无心……自那以后,卫将再也没有来过,连带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侧妃正妃也没有谁再上来一次。唯一的好处也只有安安静静没有谁来说一句话罢了,而悲伤,却是安安静静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所谓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当初定是太过开心,从未疑惑,现在才是这样的下场。芦无心不过是一笑,倒是那卫桥偶尔跑来,引得芦无心白眼一阵:“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还进进出出平凡,那卫将知道吗?这不用猜也是我被软禁了才是,怎的卫将会让你一个外人上来。”

“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说我外人,我可伤心了。”卫桥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反而还和邀功似得:“上次你说你不爱花花公子,如今我府里的舞姬俨然已经少了一半,你要不要我去府里?”

“转移话题这一招你也是百玩不厌。”对于去他府里这件事情芦无心一只都没有正面回答,也不想正面回答,深怕自己一时没忍住,答应了,随后就去了,违背了星星的意思:“卫将怎么会放你上来?”

“我还需要他放上来?”卫桥也是叹气,看着自己的计划再一次落空,心里是松了一口气,也是失望了许多:“我自然是自己上来了,早就知道你被困在这里了,我要是上来看你还要找卫将,他自然是有一堆的问题,例如什么什么时候我和你的关系这么好了,我为什么要来看你之类的话一定不会少。”

“对啊,什么时候我们的关系好过看,一直都是你自己上来的不是吗,我可从未希望,甚至是邀请你上来过。”说着,芦无心就喝了一口茶,看着卫桥迟迟不反驳自己,也是有些愣住了:“怎么,心里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成。要是往常我这样说,你怕是早就反驳回来了才是,今儿却一句话都没说。”

“哟哟哟,说不爱搭理我,现在不照样是对我好好的吗!人都说女子嘴上和心里想的都不一样,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何必呢,和我走,我给你好吃好喝,干嘛要在这里受罪啊!”被芦无心一说,卫桥又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倒是说的芦无心里外不是人了。

芦无心白了他一眼,也不在说话了,这安静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到底还是你卫桥啊,喜欢收集美人,我是一个丑姑娘,哪里比得上你那些美人,人多的地方自然是事情多,那些美人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把她们的好姐妹赶了出去,你在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谁敢说一句不,可是你不在的时候呢?你想过吗?我只是丑姑娘,只会一星半点的医术,帮不了你什么,你又何苦一直追着我不放呢?身家,背景,银子,美貌,我是一样都没有,就是卫将也为了这个,只责怪我而不责怪正妃,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突然再次安静,芦无心也不说话了。只是卫桥在心里为芦无心觉得不值,芦无心从未得罪过谁,没想到卫将会这样对待她:“在我心里,卫将虽然冷漠,可是对谁都会恭恭敬敬的,绝对不会彻底得罪一个人,这倒是也让我知道了这个人的本性。都被这样侮辱了,你难道还不想离开吗,不去我哪里,去哪里都好,你都不想离开吗?还是说,你只有在我面前你才有尊严,才有人格?”卫桥这话说的僵硬,也可以说是无理。就是芦无心也微微皱眉。

“我到是不希望听见你这样说我,我自仍为我有尊严,有骄傲,可是离开不离开,是你帮我决定的吗?你是能够进来,你真的以为这王府里面的人一个都不知道吗?是你太傻,还是我太蠢?卫将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你任性的标准,可是你以为我真的能出去吗?”芦无心也是一声冷哼:“我从未想过你也会这样说我,罢了,以后你也不要来了。”说着,芦无心也是站了起来,心中有气,却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当初的自己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包括她自己。

说不能出去吗?怕是不会,她对这王府的一切比谁都熟悉,就这竹山后面也有一条暗道,能够通往王府,再去另外一个暗道,就能够出府了。简单的不能够再简单,她只是不想被人这样说而已,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出去了,还能去哪里而已。最主要这个无家可归的心,让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抱歉。”这一句抱歉让芦无心愣了一下,在她心里,卫桥就是那种永远都是嘻嘻哈哈的,不知道错为何物的人:“你刚刚说什么?”

“抱歉,我可能说的过分了一些,让你不开心了才是。我本来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卫桥也是叹气:“谁说你没有用啊,最起码你还有医术不是吗,我开始来找你也许是为了好玩,现在……我母妃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便更加想要你去我哪里了。我本想请阴阳先生去我府邸,可是他说什么也不去,我也只好有时间就来你这里了。说来也不好意思,开始只是想玩玩,交个朋友,甚至想要你成为我的人,可是到了现在,却也是利用。满口说着不会利用谁,现在却想要利用你。”

芦无心看着他,一愣,不喜欢他为此利用自己,可是对比其他的想法来说,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从来都知道,没有任何人会对谁无缘无故的好,就是现在也好,知道了也就轻松了:“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卫桥也是苦笑,对于他来说,虽然花花公子一个,可是却极少说出心里的话,到底来说还是因为小时候和人说了心里话,转头那些话就被告诉了另外一个人,那个时候母妃就对自己说,哪怕坚强,哪怕浮夸,哪怕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都不要和任何人说实话。

只因为人心比鬼更可怕,人的嘴巴比鬼的尖叫更可怕。鬼这种东西虚渺,吓人也好,杀人也好,却不会把你的任何秘密说出去,而人,你对她好也罢,坏也罢,只要有利益,你就没有所谓的秘密。自那以后,他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喜欢鲜艳的衣服,喜欢各种美人,喜欢最华丽的东西,可是心里却只想要一个能说话的人。

那些姑娘多数放在府里自己是碰都没有碰,而那个能说话的人,却一直都没有找到。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的可笑:“很可笑吧,像我这种人,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母妃一直在咳血,放在后宫说不吉利,就扔来了我府邸,我能好好招抚我自然开心,可那些太医也是一个个推脱说没有法子治了,深怕就在自己接手的时候,母后撒手人寰。那些民间的大夫也是一个个摇头。听闻那阴阳先生厉害,我多次去请,却也不去,说不出那药馆,母后也动弹不得,我也只有把心思给你了。”

“我现在什么样子,你也看见了才是。”芦无心苦笑:“我想帮你,可是你觉得我能出去吗?也许你应该和卫将说说,那样,我就能出去了。不然,你等我心情好了,也许我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就去了呢?”

“好笑吗?”卫桥也苦笑,他不喜欢别人拿这个事情开玩笑。

芦无心耸了耸肩膀:“也许呢。”

芦无心回了房间,卫桥也是哭笑不得,本来他和芦无心的相遇就不是格外的好,上次和小公主来也没能给她一个好印象,就是现在天天来又有什么用处,不还是这样吗?看来还是要把心思放在那个阴阳先生身上才是……说着,卫桥也踏着轻功走了。

看着卫桥走了,阿里也是走到了芦无心的身后:“这件事情,主子看样子是要去看看了。我劝主子一句,还是不要去的好,现在卫将和你的关系,他也知道你的身份,你的轻举妄动算不到只是因为你所谓的医者父母心,可是在卫将眼里,你这是在另择良木。”

“是准备去看看。”芦无心叹气:“他怎么想还重要吗,说来也是知道了,知道了也就知道了,我也没指望别的了。一直和我说医者父母心的难道不是你吗,怎么到了现在就变了呢?另选良木也是我现在的想法了,一直在这里,也是被捆着的小鸟罢了,只有多多去结交一些人,才能成为雄鹰,翱翔在天空之中。其实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彻底去卫桥哪里。大概是因为除了仇恨,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惦记的了,能够惦记的,还有就是卫将了。要是这两样都没有了,我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没有盼头了,成为傀儡也好,成为行尸走肉也好,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一具活死尸。现在我两样都还有,所以还算得上幸福,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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