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兵甲自觉今天倒霉透顶,先是一群大老爷们儿被一个女人耍着玩,再然后又被一电棍给击晕在地,丢脸丢到这种程度也是无法开心的玩耍。
幸好匪兵乙在小巷里捉那女人的时候也受了伤,不然他真成了所有人的笑柄。现在虽然也还是被人嘲笑到无力还口,但好歹还有乙做个伴,两人一同丢脸也强过自己孤单单的被人指着鼻子骂怂蛋。
不过……
他斜眼看了一眼晕在面包车里的两个女人,一位长发飘飘,穿着咖啡色的衣裳,此刻正歪着脑袋昏迷着,而另一个女人穿着一套粉色的运动装外加一双白鞋子——当然,现在也已经全然弄脏,以至于只能隐约看清它们的本来面目。
所以说,这位倒霉的、附赠的“礼物”,老大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他苦思冥想,最终也没得出一个答案——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只能做一名名字都不确定的匪兵甲。而老大之所以成为老大的原因。
不过倒也显然,这种事情事实上也并不需要他这样的小啰啰来浪费脑细胞,自然有老大自己做好打算。
他们的老大姓黄,单名一个上字,但江湖上这样称他全名的人一个都没有,实在是他自己虽然名字取的霸气,但也不过替人打工而已,别说别人叫还是不叫,退了一万步来讲,就算有人这么一叫,他自己又哪里敢答应?
不过既然爹妈给取了这个名字,黄老大心里自然也还是有一股野望,要是哪天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被人这样叫着,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单单是这么一想,便美的、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这次他受人所托,要绑了李柏鱼给点教训,只是半途杀出个程咬金,这位叫“秋锦”的女士一同闯进他们的屠宰场,看样子与这次的猎物也是相识,因此万万没有放过的道理。
只是人虽然握在自己手里了,如何处置又是一个大问题。
他们多年混道,但也没干过绑架勒索的勾当,不能靠这个赚钱断了后路,因此处理的办法也无非就是两个。一么看这个附赠的货物买主愿不愿意再出钱来买,如果要当然最好,但若是不要,也无非就走第二条路,把这女人关上几天,等这叫李柏鱼的小娘皮到买主手里受一点苦头,再放这“小锦”回去就是了。
这年头,这样有良心的人哪里还多呢?黄老大着实自己为自己高尚的品格陶醉了一会儿,也终于想起正事来,拿了电话拨通这次买主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听,有人问:“成功了吗?”
这声音混合了极致的疯狂和急切,声音也尖利的不像话,但黄老大这些年见多识广,这样的情绪隔不了几天就能听到一次,实在没什么新意,因此懒洋洋的道:“嗯,按照约定好的,你把钱放到该放的地方去,我把人放到该放的地方去。”
做这一行倒有些不成文的规定,为了自身安全,买主向来是不会知道他们是哪帮哪派的,以免事后买主暴露,给他们招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作为交换,他们也从来不过问买主是什么身份,又因为一些什么莫名其妙的私人恩怨要绑人泄愤,交人之后怎么处置也当然随别人高兴。
非常公平,也非常实在,为彼此省了很多麻烦。
“钱我已经差人送过去了,人你也快给我弄过来。”
黄老大无视她的急切,补充一句问道:“我这边还附带了一位,你要么?”
对方明显一愣,问道:“谁?”
黄老大说:“秋锦。身份证上写着,四川人。”
那边又沉吟半晌方道:“不用,你们自己处理吧。”
黄老大挑了一挑眉,说了一句好,挂了电话之后抓了一把头发——得么,白忙活半场。
正这么想着,手里本来还暗着的手机又抽风似的震动起来,大亮的屏幕上“胡哥”两个字异常显眼。黄老大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想,这位爷爷怎么想起给他打电话呢?
晚上八点。
奥菲会议室,就里是暴风雨来临一般的压抑,陈繁舟坐在椅子上以手撑额双目紧闭,旁边宋秦秋琛脸色也暗的不像话,大正卫摆弄着他的手机,倒也是大气不太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