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孝子,名贞,字正斋,或呼闵骏子。居湖北汉口镇。幼失怙恃,稍长,见人于岁时伏腊,悬父母图像而致祭者,辄欷歔流涕,痛二亲遗容不获见也。或谓写真家有迫容之法,求生人眉目口鼻修短肥瘠之相似者,可彷佛得之。而楚中写真,讫无佳者。因笃志学画,吮粉研朱,历晦明风雨,暮年而得长康、韩干之妙。朝夕虔祷观音,谓天下人如恒河沙数,宁无一二人,与父母相肖者?求慈航神力默使来前,而图之。乡人咸笑其诬。有绐之者曰:“昨见翁媪携筐拄杖,与君家椿萱酷类,有事荆襄,计程可追而及也。”于是正斋屏息疾趋。一日夜行二百余里,足皆重茧。果有翁媪,延之而返,其貌直与父母相似。写毕,翁媪忽不见。乡人于是惊异叹息。孝思所感,可以通神明,若是其灵异也!由是楚以北,咸称正斋为孝子云。正斋既工写照,四方求画者,摩肩击毂。然遇贫贱者,靡不应;富贵者,必重索金币,曰:“世多党太尉、殷荆州之流,非金箔点睛,轻云翳目,无以得其欢;余何为以传神阿堵之笔,为若辈描食肉相乎?”时湖督闻其名,招致之。正斋先以片纸呈副木,形韵俱全,神情兼得,制军大悦,令速竣绘事。正斋索润笔二千镒。当事怪其妄,正斋曰:“制军之位,党大尉、殷荆州之俦也;倘无重赀而应其命,是轻制军且轻余画也。”益至千金,卒不应。制军怒,欲绳以法。因挟其父母图像避入京师。寓潘家河沿之晋阳庵。余过访之,正斋注目凝视,握手大笑,如旧相识,出奉馔图索题。图绘其二亲,凭几坐,已率妻妾奉壶餐于堂下,盖识其不获生事之恨也。幅中名作如林,余亦题《长亭怨慢》一阕。恒欲为余写照,余嫌其每作必三日,谢却之。其写意人物最工,间作白描山水,师巨然,墨竹有梅花道人意,然不多作。求画者所赠润笔,随手耗散,绢素积几榻皆满,卒不偿,以是人皆怨之。至有嫉之如仇,而正斋不顾也。居三年,窭甚,遂负袱被,策款段出都门而去。嗟乎!以正斋之画,上而卿大夫,下而士农商贾,孰不欲为父母写真以遗子孙,岁时瞻仰;倘求而辄应,楮墨之润,不数年而成素丰,如反掌耳。且以制军之贵,自两司而下,莫不奔走恐后,思得其欢心。正斋顾一布衣,挟笔墨以相抗,几蹈不测之祸,而不悔,亦何为哉!或曰:“此其所以为骏也。”余曰:“非骏也,古之愚也。其孝不可及,其騃尤不可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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