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章【铁安县副尉之职】
厮杀声响了大半夜，终于再次恢复了寂静。
破军营和闻凯的县兵正在合力清理尸体，收缴兵器装备。
此战，歼灭铁安城楚军三千四百余人，俘虏五百余人，钟离凡及以下尉校大部分斩杀。
闻凯三千汉军，阵亡一千七百人，伤五百人，几乎打残。
破军营共计两千七百余人，阵亡三百二十人，伤四百人，主要的伤亡就是县府大街这边，拿下四处城门的伤亡很小，但是总的来说，伤亡不可谓不重。
秦宇嘴角抽搐不已，脸色阴沉的可怕，破军营虽然经过残酷的训练，但是却没有经历过正儿八经的战斗，这下山的第一正式的大仗，便伤亡了将近四成弟兄,秦宇肉疼不已。
唯一让秦宇欣慰的是，此战终究是胜了，他能感觉到弟兄们的脸上的兴奋，这说明破军营的士气和势头完全不一样了，在秦宇看来，这已经是开始向精锐部队迈进了。
“秦公子。”
闻凯也是一脸肉疼的走了过来，身上包扎这一些绷带。
“闻大人。”秦宇转身朝闻凯拱手行礼，“这次让你的弟兄们伤亡这么多，秦宇心中有愧啊。”
闻凯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不能怪你，你来的已经很及时了，楚军的战斗力你也看到了，很强悍，我的弟兄们平日训练不够，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这些弟兄确实不错，竟然能杀的楚军溃不成军。”
秦宇摇了摇头，“大人过奖了，楚军与大人你的县兵已经交锋良久，我们只是侥幸，哪里有大人说的这般不错。”
闻凯咂咂嘴说道，“谦虚了，我久在行伍，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虽然开始你的弟兄看起来像是没有经历过战斗的，有些混乱，你的部队伤亡大多数就是这段时间造成的。”
“不过后来便越来越顺手，特别是你的几员猛将在战场上的表现，直接带动了你所有弟兄的士气，真是应了那句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秦宇点点头，没有再否认，看向闻凯。
“闻大人可是有事要问在下？”
闻凯点点头，看了一眼正在清理尸体的甲士，“秦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宇挥手让铁牛扩大警戒圈，跟随闻凯走到大街的角落里。
闻凯一脸正色，“秦公子可是楚国秦氏子弟？”
秦宇惊讶的看了看闻凯，拱手行礼道，“在下并非有意为之，请大人恕罪。”
“无碍，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隐瞒的。”闻凯摆摆手，叹道，“你是楚国‘军神’秦侯秦仁之子吧。”
秦宇点点头，眼中随即浮现出一丝哀伤，“先父秦仁确实是我父亲，但我也从来没有听过先父‘军神’这样的威名。”
闻凯上下打量了秦宇一眼，随即一叹。
“也是，我都完全忽略了你的年纪，你这般年轻，如果不是你家被…你应该尚在寿春大街上玩耍，怎么会关注这些，而且，秦侯一代名帅，声名在外，‘军神’是其他诸国称之的，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闻大人好像对我父亲很是了解？”
闻凯笑了笑，“你父亲那样高度的人物，岂是我一届小小的县尉能接触的？只不过，我久在军中，听到军中大人们时常提起，而且，楚汉两国相邻，我边境郡县自然对楚国的一些事情知道的更多了，知道你父亲不足为奇。”
“你父亲从楚国一届不出名的小吏投军做起，三年时间便崭露头角，以二十余岁之龄便做到一名将军，这在各国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更何况你父亲没有依靠任何外力！”
“之后，南征北战，大小战争经历无数，从无败绩，硬是从各国撕下大片疆域纳入楚国版图，让楚国成为众国第一大国，而你的父亲也在短短十年间，成为一方手握几十万雄兵的秦侯。”
“各国对你父亲恨之入骨，但没有不服气的，因为不服气的都败在他的手上！各国顶级世家和大人物均称之为‘妖孽’，但，你父亲在我等军人的眼中就是一个传说！”
秦宇闻言，眼神微微黯淡，露出少有的悲伤，“就算出名又能怎么样，我秦家还是被灭门了……”
闻凯拍了拍秦宇的肩膀。
“功高震主，封无可封，焉能不灭？你父亲是先例，我大汉的刘武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例子。”
秦宇点点头，随即问道，“大人就明说找我何事吧。”
闻凯闻言点点头，沉吟片刻。
“嗯，我要说的在此，秦公子若要报仇，你秦家的身份日后或许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秦宇惊讶的看向闻凯，不是闻凯话的内容让秦宇吃惊，是闻凯的态度，“大人不在意我是楚国人？”
闻凯呵呵一笑，“秦公子才智不凡，应该听过先秦以前战国时代的伍子胥。现在的秦公子何尝不是以前的伍子胥。”
“现如今众国纷争，又何尝不是另外的战国时代呢？战国时代，英才永远都是各国争夺的对象，尤其像你这样有才智之人，已经成为楚国的死敌，只要你能好好效力我大汉，日后建功成为我大汉的重臣，定能一报灭门之仇！”
秦宇点点头，表示赞同，这点他也想到了。
闻凯笑了笑，“另外，我的副尉刚才战死了，不知道秦公子可否屈就呢？”
秦宇微微一愣，随即大喜，如果说刚才闻凯只是给自己一个意见，那现在这句话简直就是帮了秦宇大忙，秦宇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大忙的分量。
秦宇缺少的是什么，一个名分，一个大汉承认的军中官职，没想到闻凯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大人，为何要如此帮我？”
闻凯哈哈大笑，“看来不说出个一二三，你是不会接受的了？那我就说说。”
“首先，你的那一份征召书不足以让你进入我大汉正规军中，只能算是团练之类的，而且你还有楚人这一层关系，日后立功立功升迁有些麻烦。”
“这第二个原因嘛，”闻凯停顿了一会，脸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楚军入侵我大汉，我等都提不起胆量抵抗，反而是你一个外人说服我反抗，实在是让我汗颜，既然你已经为我大汉效力，我一届降卒，给一个副尉又有什么舍不得。”
“再者，有了这个副尉，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弟兄们更好的完成那个计划，如果真的完成了，我和弟兄们的污名不也就得以洗掉了；再者，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官半职呢，哈哈，为大汉弄了一个人才，又帮了我自己和弟兄们，说来，我这买卖不亏！”
秦宇感激万分，随即，脸色一正，躬身行礼。
“卑职愿为大人副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