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人撞了几下,纪妃回过神扭过头来想看看怎么了,可在她转过脸的瞬间她内心狠狠的骂了声“草!”
眼前的人是不是又是上帝和她开的另一个玩笑?
眼前的人她有多久没想起了?
纪妃摘了耳机对眼前穿着一身休闲装的袁轩笑了笑,不卑不吭的喊了一声:“袁老师好!”
“还好吗?”
抬起眼来看着眼前冲自己展露笑意的男人,纪妃有些意外的顿住了下巴。本以为他会以好久不见为开头语,那样她就可以客套的对着他说:“是啊,很久没见了。”然后还可以故作平淡的反客为主询问他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可现在他并没有按她所设想的那样演绎今天意外的撞见,而是出人意料的问她:还好吗?
还好吗?纪妃想了想还是笑着回答:“一直都很好啊!袁老师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袁轩把衣兜里的手抽出来,兜里的车钥匙因为手指的抽离而发出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如此异于周身吵杂声的撞击声反而显得越发的悦耳,传进她的耳里,震得她的心肝一抖一抖的。
那双深沉的仍旧是看不到底的眼睛死死的锁着眼前的女孩,像是两头面相温和的野兽守着自己的猎物那般看着纪妃,生怕一个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一如那次无厘头的宴会。
半年不见她又变了许多,不再是台上一身清雅丽人的简洁熟女,她留了时下流行的卷发,淡淡的咖啡色发色把她那张原本就白皙的笑脸陪衬的越发的苍白。一身大的离奇的能把她整个人装进去的线衫给他一种她在流浪的飘忽不定感,也只有那双依旧清澈的大眼睛让他还能找到以前的她的气息。
看着眼前全然一副成年人打扮的女孩,袁轩不得不承认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她是真的长大了。
“刚回不久。”
“哦!”
“到这里要办什么事吗?”袁轩向纪妃走近,近的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而且还是她喜欢的青草味。
“没,就是出来随便走走。呵呵。”
“刚好我要去买卧室里的灯,帮我做下参谋如何?”
纪妃抬眼看了看同样看着她等待她答复的袁轩,意识里是晓得不该随他去的,可此刻的嘴巴像是被谁贴了隐形的封条,任她的神经怎么反抗,袁轩都听不到那些抗议的声音。
一前一后的走进一家灯具店,里面七彩六色的光芒刺的她直闭眼,没办法她从包里又拿出刚被放进去不久的眼镜任命的架在鼻梁上,这才安逸的跟在袁轩身后大胆的打量起那些蛮有创意的卧室吊灯。
解说员是个年约二十六七的女孩子,从他们进店的那刻起就一直热切的招呼袁轩,向他一款款的介绍她们店里刚进的吊灯,反倒是跟在袁轩身后的纪妃成了名符其实的陪衬。
美人一向心倾帅哥,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她纪妃因为理解所以选择淡然眼下的情形。
看着眼前说个不停的两人,纪妃眨了眨她那双看不出情绪色彩的眼睛,重新戴上耳麦向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看去。她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去争取的小丫头,她此刻自然没有义务去做那些有伤自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