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纪妃还是选择把酒劲上来男女不分的袁轩送回去,坐在的士上,身边又有个酒鬼时不时的把头倒过来往颈窝里寻,这时的纪妃心里虽然平静脑袋里却是一片浆糊。她不晓得时间为什么老是和她开猫捉老鼠的游戏,为什么总是在她真心打定主意放下袁轩的时候又千方百计的让她动容。更无可救药的是她自己竟然真的会次次动容,而且动容的毫无质疑。
袁轩说他回来是犯贱,其实她这么容易动容何尝不是一种犯贱?
让自己觉得可耻的犯贱。
的士外面的风景还和之前的一样,一样的车水马龙,一样的灯红酒绿,一样的暧昧难调,可她总觉得哪里还是有些不同的,到底是哪里不同呢?转脸俯身看了看抓着自己胳膊闭眼入睡的男人,纪妃认命的眨了眨眼睛。曾经的独孤是她一个人的生活状态,而今,有人打算把这种习以为常的孤独挤走了。
望着离她无比熟悉的住处越来越近的夜景,纪妃把头抵在车门上,细微的吸了吸鼻子不愿意再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既然彼此都不甘心,那就放掉心里的一切顾虑试着开始吧,结果是不是喜人的,她已经没能力纠结这个了。
下车扶着身子斜歪的人一步步的挪到电梯里,袁轩睁眼看着倚着电梯内壁累的气喘连连的纪妃,有些憨的咧嘴笑了,无意间的一个闪眼看见这样没心没肺的笑从袁轩脸上闪过,纪妃有些诧异的停了身下的所有动作僵在一边,看着他的眼睛都不知道眨了。
她晓得的那个男人是深沉内敛的,有着幽深望不见底的眸子,时常端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老板脸,哪里见他如此笑过,况且笑的这么白痴。这是在耍酒疯么?
电梯到了,纪妃摒弃掉心里的想法,把袁轩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扶着他出了电梯,问他钥匙在哪个衣兜里。不曾想门边站着位不请自来的人。
抬眼看见来人是谁,纪妃心里不是不气愤的,但是到底今天是不一样了,她换了口气,用闲着的另一只手拍拍袁轩的脸,告诉他:“有人找你。”
袁轩眯着眼睛瞅了瞅纪妃嘴里说要找他的人,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当即酒醒来一半,下一秒左手就抓牢了纪妃的手,生怕她会一怒之下又跑掉。他是真的怕极了纪妃的逃亡喜好。
纪妃仍旧扶着他,看着面无表情手里捏着包包的汪斯,不说话。
袁轩挤了挤有些模糊的双眼淡淡的问汪斯:“这么晚找我有急事?”
“又去喝酒?”
瞥见她的嫌恶表情袁轩也不气恼,无奈的冲汪斯笑了笑,“汪斯,这是我的私事。”
听他这么说,汪斯的脸冷掉了一大半,明白再这么站下去丢脸的只会是她自己,索性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袁轩脸前,“这是我拟好的项目合作合同,你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明天会议上再议。”
袁轩接过合同,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的意思。
汪斯整好她的包之后,高傲的抬起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一直充当木头人的纪妃,话却是对着袁轩说的,“事办完了我就先走了,合同牵涉了不少双方公司的利益源头,我不希望贵公司泄露给什么不相关的人。”话毕眼高于顶的踩着七寸高跟鞋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