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在家里劳动改造了两个月,再次乘火车回到长沙,内心竟然有种按耐不住的悸动,像是个正值热恋期的小女孩不远万里去见那个让她食不知味寐不能眠的男孩子般。她这种心态怎么解释呢?走在出站的通道里,张望着站口的那片曙光,瞥到熟悉的身影,纪妃淡雅的笑了笑:或许是她爱上了这个城市吧!
纪妃拉着拉杆箱顶着一头的明媚毫不犹豫的向那人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十二步,恩,不算远。纪妃胡乱的扒了扒自己堪比蜂窝煤的头发,对着陈晨呲了下牙,就是不说话。
两个月不见这小妞黑的可够快的,陈晨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随口来了句:“你爸让你去非洲难民营打杂去了?”
纪妃愣了愣,一开始没太明白他话的意思,等她反应过来陈晨已经拉着箱子离她五米开外了。
我勒个去!原来是嫌她黑呀!
“非洲难民营倒是没去,不过在田里跟太阳下了两个月的象棋倒是真的!哪像你啊,整个一千年白骨精,一年四季就那张白皮!跟个小妞似的。”
“我是男孩,不是女孩!”陈晨最恨别人说他肤色白的像女孩,一个大老爷们被说成像小姑娘,隔谁谁不烦?陈晨没好气的白了纪妃一眼,扭过了头,生气不看她。
“你确定你是男孩而不是男人?”说“男人”的时候纪妃是咬着牙说的,一脸的色样。
“你!……”那个是不是处的问题被提及,陈晨瞬间羞红了后耳根,想说却又哑言的样子,让纪妃好是得意。
“你就不怕我公报私仇不给你联系出版商?”像是想到了什么妙招似的,陈晨把拉杆箱放在公车里的护栏边,一脸贼笑的就去抓纪妃的像小鸡尾巴的辫子。
纪妃一脸的茫然。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刚才说的话。
“你是说我写的那个小说可以出版?”那部小说是在暑假里的田里写完的,纪妃打电话给陈晨,他就让她去网吧传给他他要看,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联系出版商。
“为什么不可以?”
“写得这么烂……”
“烂也可以出版,只要价钱够贱!”
盯着纪妃那两个鼓鼓的脸颊,陈晨可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又开始大好的去用胳膊搂着纪妃的脖子,轻佻的说:“宝贝尽管放心,有哥哥在,什么都是浮云!”
一声“宝贝”挨了纪妃一个糖炒栗子,一巴掌把某人的脸给拍飞了。
陈晨也不气,歪在纪妃旁边的位子上,侧着头看着转过脸去的某人,意味不明的嘿嘿直笑。一声宝贝居然能把她喊成这样?全然一副小媳妇模样……哈哈哈哈哈……
再次站在校园里,闻着柏油路上熟悉的沥青气息,踩着刚刚掉下来还未被校园清洁工扫去的桂树叶子,纪妃长长的吐了口气,心里有些困顿:原来这就是回来的感觉。清清的,淡淡的,黏黏的,又涩涩的。
开学还未适应新的课程调试,大一的新生就开始心野澎湃的陆陆续续的来报道了。路上偶尔碰到问路的学妹学弟,纪妃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身边有什么人在扯着自己的胳膊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怎么样?人生还是美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