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妃扯了扯嘴唇,胃里有些泛酸:“你没必要因为这些去自残……不值得……”
陈晨霍的一下从桌子上抬起头来,转过脸来对着纪妃看,因为酒精而猩红的双目在有些昏暗的空间里闪烁着纪妃看不真切的光条,看着让人有些意外。
他向她靠近,带着浓重的酒味向她慢慢袭来。纪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躲闪与他对视的眼睛,她不愿去窥探那些她叫不上名字的情绪。
手机这时候响了,顺其自然的制止了他的逼近。陈晨没去理会亮着屏幕响着铃声的手机,反而有些挫败的仰躺在沙发背上,胸膛沉重的起伏着,像个心脏病复发的病人。
“出国了也好,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开阔新的眼界,重新结识新的朋友,也好让你父母宽心……”纪妃说着这些就情不自禁的弯下了自己的背,双手交握着撑在双腿上,掩盖了隐晦下的脸部神情,这样的纪妃看在陈晨眼里,俨然一副受害者的造型。
呵呵呵呵呵……她说这些算是什么?对他的安慰?还是对他的施舍?
“你认识我么?”
听此纪妃蓦然转过头来,茫然的看着双眼因为酒精麻木而有些迷离的眼睛,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一句。
难道她不认识他吗?
“你只晓得我的皮囊而已,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怎么打算的,你关心过吗?你在乎过吗?……你不认识我,你认识的只是那个名字叫陈晨的人而已!”
有啤酒罐砸向墙壁的响声飞过耳际,也不知道他扔啤酒罐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吓得纪妃浑身打了个寒颤,扑闪着眼睫毛,发不出声。
兴许是他真的喝醉了,身边的陈晨早已没了她所熟知的绅士风度,他转过脸来双手狠狠的抓着她的肩头,像是想要把她捏碎似的用力的回收手里的力气,因为疼痛纪妃抬起头来,逼着自己去呼吸那片被酒气吞噬的空气,彼此的距离太近了,她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到底有没有在看她。
“你埋怨我没告诉你我是富家子弟,你吵着说我没把你当妹妹什么都没让你知道,你又何时把我当成真正的哥哥了?”他又向着纪妃逼近了几分,从陈晨嘴里呼出的气体带着挥霍不去的浓烈酒气,打了个吨又钻进纪妃的肺腔里,酒精专有的灼热烫到了她,烫的她心口有拔不出的难受。
“你是我在乎的人……”她把自己的所有不堪说给他听,不顾形象的在他眼前掉不为他人知的眼泪,跟他分享每一份悲和喜……她没那么轻易相信人,也不喜欢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别人听。就是因为没把他看做是一般人她才心甘情愿的把内心被尘封的所有污秽的东西让他知道,可是今天他居然说她没有把他当哥哥,他着实委屈她了。
没有意料中的辩解声,没有压力被释放的轻松感,有的只是在盯着自己愣的出神的眼前人。肩膀还被陈晨死死的抓着,纪妃想趁机逃出他的手掌,却没曾想下一秒会是那样的翻天覆地。
在她还来不及换气的空档里,她被陈晨拉进怀里,在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的唇已被陈晨狠狠的吻住,在她意识到情形不对的时候,腰部就被一只带着高温的大手紧紧的圈紧,狠狠的向沙发跌进。诸多的动作费时也不过是两秒,事发突然,被陈晨压在沙发里占着嘴唇猛啃的纪妃思绪一片混乱,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挣扎想要摆脱那种缚束在她身上的恐慌。
她用手推他,用脚踢他,用尽力气翻腾着整个身子想要推翻他。可身上的人毕竟是个醉鬼,是个丧失理智的疯子,她躲不开,躲不开压着自己肆意侵略自己唇,眼睛,脸颊和脖颈的疯子……
挣脱不了压着自己的那尊透着冷厉的躯体,所以纪妃哭了,放弃了挣扎开始无助的嘤嘤的哭了出来,颤抖着的身子,泪水从眼角滚出来源源不断的流进发里,留下两条明晃晃的清河。
陈晨停了下来,大声的粗喘着气,两眼死死盯着因为无力逃避而惊恐哭泣的纪妃,愣了。
像是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气,纪妃狠狠的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惊呆的陈晨,来不及整理因为挣扎而有些凌乱的衣服就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陈晨被摔在了地上,大脑与顶面的坚实碰撞让他痛的闭上了双眼,颤动的睫毛掩映着包厢里彩色灯的繁华将内心的绝望像琉璃一般顺着眼角渐渐遗失。
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