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砚那里要来陈晨的手机号,纪妃就站了起来,“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等下大哥回来你们帮我说一声,下次见。”说完也不再看欧阳伯爵他们就急急的冲向门外。看着纯白的身影仓惶的消失在门外,陈砚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欧阳伯爵,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索性什么也没说。
接完陈晨电话的高峰回到包厢,看到的只是一脸低迷的陈砚和心不在焉把玩水杯的欧阳伯爵,想问纪妃去了哪里,欧阳伯爵预卜先知一般慢吞吞的开了口:“她有事提前走了!”
瞥见拿着手机一脸不解的高峰,陈砚揉了揉发红的脸,接着欧阳伯爵的话继续说:“她要了我哥的电话号码走的……”
坐在欧阳伯爵的车里,陈砚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在副驾驶座上,仰着头叹了个长气,闭着眼睛问两眼盯着前方专心开车的人说:“今天我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她以为纪妃并未试着挽留她和她哥之间的情分,所以今天高峰捅破所有的时候,她也有负气的成分在里面,她想在这位名叫纪妃有些冷情的女孩面前为陈晨讨些东西,最后讨到了什么呢?想起纪妃的“他原来的号码现在是空号”这句话,陈砚眼睛就忍不住的发热,替谁发热啊?心里又忍不住骂陈晨那个王八羔子谎报军情说什么纪妃从未联系过他,未联系过他怎么知道他原来的号是空号啊?
欧阳伯爵看了看双眼眼神涣散的陈砚又转过脸看着路况,只是隔了一会才沉沉的说一句让陈砚肚子疼的话,“不管是对是错,你都不用承担责任。”
坐在回住处的公交车里,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光线被速度拉成一段段的五彩波澜的纪妃,是被包里的手机铃声惊醒的。看见手机屏幕上的爸爸来电,纪妃呆了两秒接了进来,平着嗓子喊了声爸。
“啥时候放暑假呀乖乖?”
“还有几天,等我放假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您说的。”
“放假回不回呀?”
终于知道老人打电话来的意图了,看来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纪妃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回,怎么会不回,回家好帮你种西瓜卖钱充学费啊!”
电话那头的人哈哈的笑了,笑了两秒顿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的问,“你让你长沙的那个哥也来家里玩玩吧,请他吃咱家的甜西瓜。”
纪妃知道她父亲说的那个人是谁,可是……
“爸!……他来不了了。”
“咋啦?”
“他出国了……”
挂掉电话,到站下车,一步一步的顶着有些闷热的晚风回到自己的住处,推开窗,让窗外的夜像飞蛾一般扑进来,纪妃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双眼,双手托腮望着两扇窗叶之外的世界,被风吹了好久的脑子还是不怎么清醒。
在酒店包厢里听到的话像放电影般一遍一遍的无止境的循环着,就连他走那天找自己麻烦的汪灿,替陈晨骂自己的匿名人士也被思绪顺便带了出来,一条条的罗列在眼前的黑暗里,让她自己看,让她自己想,想是谁对谁错,想拿陈晨怎么办。
她一直都是个乌龟性子的人,与人闹了别扭,自己从来不会主动开口与那个人搭讪道歉,即便是自己错了。她只会像个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等着那人拉下脸来主动跟她言和。这次跟她闹矛盾的对象换成了陈晨,她不认为是她的错,她在等,等他主动和她说话,他离开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她告诉自己他刚到那里太忙所以才没时间主动联系自己,第二个星期日,她又安慰自己他可能有重要的事要做,第三个星期日陈晨依然没有给她打电话,那个时候她就在心里面暗暗发誓,如果他在第四个星期日之前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就无条件的原谅他,但是,几个月都过去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打来过,就连自己生日那天也一样,现在高峰却来告诉自己不是他不愿意打而是他害怕自己不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