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柔声道：“好，我等着。”她握紧拳，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讽笑。
已到傍晚。
季辰鑫走出办公室，下意识的往晓依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里面还隐隐亮着灯。
他刚刚走过去，门就打开了，晓依走出来，看到他，微微一笑：“季总，有什么吩咐吗？”
“不要太辛苦，回去休息吧。”
“季总不用担心，我这就走了。”她提着包，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季辰鑫不禁挑起了眉。
晓依摁下电梯，她知道身边的人正看着她，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喂，是的，我马上就下去，稍等。”电梯门正好打开，她走进去，微笑着看着跟着走进来的季辰鑫。
“季总，您的专用梯又坏了？”
这样的笑容，可真像是挑衅，季辰鑫淡淡一笑：“没坏，但是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搭电梯。”
“季总，您多虑了，和您一起走，我才是真的不安全。”
“是么？”他忽然逼近她，伸手将她圈在电梯一角。
“季总，电梯里有摄像头哦。”她好心提醒。
“没关系，我可以让他们销毁这一段。”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慢慢逼近她，晓依仿佛毫不放在心上，始终笑吟吟的看着他。
抬起她的下颌，他静静的与她对视。
这双眼睛，曾经无数次落在他身上，满含着羞怯，热切，眷恋和不舍，会因为他的一句带着温情的话语而大放异彩，也会因为他冷漠的一瞥而暗淡无光。
这种被人全身心爱着的感觉太好，对他而言，却是一场灾难，他爱着这双眼睛，却又恨着这双眼睛，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单纯到这个地步，可以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最疯狂的时候，他曾经恨不得撕碎她，彻底让这双眸子陨落。
如今这双眼睛依然灵动狡黠，唯一不同的是，它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永远围着他打转。
她终于学会忽视他，她的世界，不再单单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却开始怀念。
你有没有后悔曾经爱过我。
他很想问她这个问题，却害怕她的答案。
“季总，”她眨眨眼睛，“一楼到了。”
“是吗？”他忽然揽住她的腰，“我送你回去。”
“抱歉，季总。”她推开他，巧笑倩兮，“我有约了。”
季辰鑫蹙眉，她却先他一步跨出电梯，迅速走出大门。
“季总！”“季总好！”“季总慢走！”周围传来女职员惊喜的声音，他礼貌的对她们颔首，周围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他按捺住不耐，走出大门，发现段晓依果然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吴安成？
“吴总，您久等了。”晓依握住他的手，抱歉道。
“没关系，迟到是女性的专利，上车。”吴安成笑的温柔，拉开车门，这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摁住车门的把手，他恼怒的抬头一看，忽然大惊。
“季总？”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季辰鑫沉声道。
“我来接段小姐下班。”他说完，晓依已经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甜美。
季辰鑫挑眉：“段小姐，你的策划明天就要上交了，你还记得吧？”
“抱歉，季总，我已经交给袁特助了，他难道没有告诉您吗？”晓依回以一笑。
吴安成察觉到不对劲：“季总，我们还有约会，您……”
“约会？”他忽然冷笑，“安成，你的女伴似乎忘记告诉你我和她的关系了。”
晓依眼波流转：“季总，您可千万别乱说，我怎么不记得我和您有过什么关系？假如真的有什么关系，季总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放过？”
吴安成看见她的模样，心里一动，遂拉住她的手：“季总，晓依说她和您没有关系，您看……”
季辰鑫没有看他，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晓依。
“季总，您再站下去，整个公司的女同事都要倾巢出动了，请您注意一下影响。”
“段晓依，”他勾起唇角，“我要求你现在就把策划交给我，立刻，马上。”
晓依果然大怒：“季总，您不能不讲理！”
“为什么交给袁鹏，而不是直接交给我？”他整了整衣袖，慢条斯理道，“既然已经写好了，尽早给我看，也好给你时间修改。”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晓依咬牙，笑容有一点僵硬。
“对不起，吴总，麻烦您再等一会，我回办公室一趟，再打印一份策划给季总。”
“我陪你一起去！”吴安成忙道。
“安成，我想，关于盛辉的年度计划，我们还有很多可以谈。”
吴安成嘴角一抽：“是，总裁。”
前后改了四次，晓依的策划终于得到季辰鑫的肯定。
当看到季辰鑫露出一丝满意的笑，点头对她说“可以了”的时候，晓依欣喜若狂，嘴角的笑容几乎克制不住，看见对面男人仿佛得逞一般的笑容，她才按捺住，面无表情道：“谢谢季总，我会继续努力的。”
“后面的活动部分会更加辛苦，坚持住。”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晓依优雅一笑。
“你和盛辉的吴安成……”他用手指轻点桌面，意有所指。
“抱歉，季总，这是我的私事。”晓依垂下眼睑。
“私事？”他轻笑一声，“晓依，吴安成不是笨蛋，他不会不清楚你的目的。”
晓依的心一阵猛跳，她抬头看着他：“季总，我没打算瞒着谁，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
“是吗？”讶异于她的坦白，季辰鑫勾起唇角，“你的目的是什么？”
晓依平静的看着他：“我要段氏，或者说，盛辉。”
一片安静。
晓依和他对视，拢起双手。
她很清楚，如果想要用不法的手段夺回段氏，不异于痴人说梦，而且她也不愿意这么做，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季辰鑫谈判，当然，付出代价是必须的，这个代价她未必付不起，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求助于廖茗臻。
对面的人慢慢的笑了：“只有这一个？”
“只有这一个，季总以为如何？”
“我想知道，你的筹码是什么？”
“季总想要什么？钱？”
“如果我要你呢？”他低笑一声。
“好。”她淡淡的笑了，“要多少次？只要季总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订立协议。”
“段晓依！”他脸色一变。
“季总，我本来以为你或许会提出一些新鲜的要求。”她浅浅的笑了，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您费劲心思得到段氏，不，不是费尽心思，对您来说，得到段氏实在是太容易了，而我其实可以说一无所有，唯一所有的就是自己，如果你要钱，可能我还要费一番功夫，可是如果你只是想要我，那么我求之不得，不损分毫，还能得到季总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加划算的事情么？”
他抓住她的手：“你说真的？”
“当然，我看起来像开玩笑吗？”
“假如吴安成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也会答应？”
“吴总虽然比不上您，但是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选择。”她笑的妩媚，“我要多谢季总的抬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