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爸比妈咪没有给我孝敬他们的机会,因为人家二位,甜蜜蜜旅游去了。
我爸妈经常会去旅游,每年至少一次,而且从不带我。
官方理由是我上班辛苦,工作任务重,有时间就多休息,其实我知道根本就是他俩怕有我这个硕大的灯泡会烤糊他们本来就已经炙热的气氛。看看,现在还有这样的父母么?别人家的父母不都是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一门心思的给孩子么,为毛到我这就是个托人后腿的小尾巴。
我记得在我年少时,我曾强烈的要求过他俩带我一起出去,我妈却以你还得上课作为托词把我无情拒绝。我不甘心,嚎着你俩根本就是虐待儿童,万一我在家饿死怎么办,谁知我妈冷哼,说在家饿死的人只有我才有资格,你准能生龙活虎。是的,为了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小厨娘,我可是被爹妈从娃娃抓起来的。
哎不对,这么想来,当年,我爸苦口婆心的教我学做饭,是不是就为让我能不当他们的尾巴做的准备呢?!
他们这次的旅行就是两天一夜,时间不长。以往他们都是要安排四五天游玩时间的,然后我要么在家随便吃点什么,要么去找蔓蔓。那时都过来了,现在有了丁懿,我更是不怕。
晚上下班,我给丁懿打电话问他几点能下班,话还没说一半,就听见电话那头就有人喊他。丁懿应了一句,转头继续跟我说话,“我先挂了啊,喊我呢。”
我噘起了嘴,“那我给你做点饭带过去吧。”
“别,说好了今天去庆祝的。”
“下次吧。”
“没事,我估计7点就差不多了。”
“嗯,我自己看时间吧,快到时间了我去医院找你。”
“嗯,饿了我这抽屉有饼干,你直接拿就行。”
“好。”
之前的好心情被丁懿突如其来的手术患者打得有些烟消云散,唔,赚了一笔大钱回家偏偏无人与我分享这份喜悦。
虽然我没跟丁懿说我现在很失落,可我现在就是很失落。哀怨的回了家,站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呆了会,我转身去了厨房。
好久没在家吃了,反正今天时间充裕,我干脆自己准备点东西就好了。
好吧,我是圣母娘娘。
男朋友不陪我,我还得伺候男朋友。
食材准备齐全之后,我看了看表,还不到六点,就下楼,逛了逛便利店。
丁懿有胃病,但他不仅十分不知检点的爱吃辣,而且还不按时吃饭,甚至一到中午就吃那破干饼干在那瞎凑合,这些都对胃造成很大负担。为了让他不会因为胃的问题不能长长久久的陪伴着我,我还是得保护好他的胃。
我在便利店给他买了点法式小面包啊,蛋黄派啊一些还算舒缓的食物,又买了点花花绿绿的奶制饮料,就开车去了他们医院了。虽然最近因为谈恋爱免费得了个车夫,但今儿车夫限号,得我去接他。
我到时,丁懿并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我超走廊看了看,病房什么的也没有丁懿的身影。
咦?去哪了。
我又张望了张望,正好看见欧阳医生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看见我,点点头,“找阿懿吧,他在楼下急诊帮忙。你先在他屋里带着,不要下去啊,一会儿他就上来了。”
说完,披着白衣就匆匆下了楼。
今天医院的氛围感觉和平常非常的不一样,很慌,很乱的模样。我往欧阳医生刚刚下楼的出口看了看,实在好奇,也下了楼。
脚还没有踏在下到二楼的最后一阶,我就听见整个二楼已经乱了套。
人群的哭闹声,医生的喊叫声,凌乱的脚步声在二楼此起彼伏。我慢腾腾的挪着步子从露腿口出来,就瞬间吓傻了。
整个二楼布满了抢救的平车,病人,和医生。
所有人急忙的穿梭在走廊,电梯口,病房之中,完全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丁懿。
他从病房迈着大步走了出来,直直的走向电梯。就在他离电梯口不足三步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紧接着,四五个满身鲜血的人被推了出来。
我终于知道,欧阳医生为什么不让我下来了。
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惊恐得不能呼吸。被忙乱的人群撞到了墙角,就瞪着眼睛看着这些呻吟喊叫的伤患。
只见丁懿和几名同样身着白大褂的一声快步上前,都是一脸的严肃。小护士们在他们面前停下,他把挂在脖子上的听筒挂在耳朵上,认真的听了五六秒钟,拿下听筒取出白大褂口袋里的黑色小手电筒,翻着那人的眼皮找了找,抬头告诉护士。
“可能是颅内压上升,去照CT。”
“好。”护士急忙答应,将那人推走。
“coma,准备手术。”
“是。”
伤者不断的从电梯涌出,我惊恐的攥着手,愣怔的看着每个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员。
抬头,却看见大厅电视里滚动的新闻报道。
20分钟前,三环出现重大交通事故。
一辆旅游大客车和集装箱相撞,已造成至少十人死亡。而伤者,已经全都来了医院,也就是离始发地最近的丁懿在的医院。
丁懿马不停蹄的接收着不断涌出的伤员。
他很少说话,只是轻蹙着眉头,耐心的一个人一个人的听诊。
那些专业名次我不懂,也记不住,就听见他说什么肺部出现积水,还有左侧胸廓,肋间隙,休克什么的。
我往墙角更缩了点,心里害怕。
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电梯终于消停。
我看见丁懿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摘下来甩在脖子上,长舒了一口气。他迈起步子往病房走,可走了一半,不知为什么忽然扭了头,于是顺理成章的,看见了一脸惨白缩在角落里的我。
他惊讶了一下,扭过身子朝我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欧阳,欧阳医生说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