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一楼那男的啊？怎么了？我没怎么注意。”
大妈啧啧地摇头：“你不知道，我看他住进来这么久都没晒过内衣耶！”
听到这里，楚楚无语，一脸黑线。
小保姆似乎有点羞赧，嗤了一声：“你管人家这个做什么啊？……不过，你怎么知道？你天天看啊？”
大妈皮糙肉厚，又上了年纪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哼，他家一楼我家就在他对面的二楼，每天晒衣服都看的一清二楚啊，从来没有晒过内衣，啊！连袜子也没有！”
小保姆一脸红晕：“袜子不穿也不奇怪，不过内衣也不穿倒是真有点。”
大妈暧昧地笑了笑：“你去证实一下，下次看他裤子上有没有内衣的痕迹啊！哈哈！”
小保姆恼羞成怒：“瞎扯什么！我有人了！家里给我介绍的，同村！今年回去就要结婚的！”
楚楚似乎觉得这种没营养的对话是在没必要听下去了，于是起身就往小区门口走。她走了，这时旁边一个大婶笑着说：“你们呀想些什么呢！人家不是不穿，而是都用一次性的！真是乡下人！”
大妈一愣：“什么？一次性的内衣？”
小保姆好大约是知道：“啊！这个那个我知道！我做事的这家男主人出差也会带回来没用的一次性拖鞋给客人用。”
大妈兴冲冲地问：“那一次性的内裤是个什么做的？”
小保姆也望着大婶，大婶似乎是满足了虚荣心得意地说：“也是棉的，就是不能洗。”
答案似乎有点单调，大妈和小保姆互相看了一下又问起来说：“你是怎么知道那男的用这些个？”
大婶不在意道：“那些看他另一大袋子回来，结果在楼梯口散了，我帮他捡的时候知道的。”实际上是偷偷拿了一个回家瞧仔细了才知道的。这话她是决计不会说的。
八卦的谜底揭了，几人也没什么聊的性质了，立刻就转到谁家女人半夜被男人送回来之类的了。
楚楚走到门口，张保也赶到了。两人一起去任芳那栋公寓，楚楚想到之前三姑六婆说的１０号楼，突然想起任方很喜欢１０这个数字，那么为什么给任芳选了个９号楼呢？１０号楼没房了？
上了楼，楚楚先去敲任芳邻居的门。她要尽力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啊。
开门的是个老人，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楚楚笑了笑递了名片过去说：“你好。情人你认识对面的任芳吗？”
老人一脸了然说：“怎么又开始找起来了？前段时间有警察来问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自从她搬过来就没说过话。”
楚楚有点无语，根据刚刚小广场那些大妈保姆的对话，她很难相信老人什么都不知道。想了想说：“只要你能提供可查的有用信息，一条信息５０块。”
老人愣了一下，眼里闪过高兴和犹豫。楚楚也不急，耐心地等了一分钟之后，老人压低声音问：“真的？一条５０？”
楚楚点头：“只有是有用的就可以。”
“任芳那个女的跟小区里的一个男的好上了，高大了肚子就失踪了。也不知道是躲去哪生孩子了。”
楚楚一愣：“你怎么知道是小区里的？”
老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本来我也不知道，又一次我从楼上串门下来，两人正在说话。男的说东西忘在家里要回去拿，女的似乎是依依不舍，男的就说‘不过两分钟’就回来。不是小区里的是哪里的？肯定是谁家有老婆的男人！鬼鬼祟祟！”
楚楚忍不住又皱眉，现在可好，又多了个男人！而且也可能是孩子的父亲……难道是任芳脚踏两条船被发现，其中一个男的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情杀？倒是也符合常理。
老人收了钱，突然嘱咐说：“看你们不是警察才告诉你们的，别跟别人说啊。”
楚楚不解刚想问为什么不告诉警察，张保就说：“知道了。”
下楼的时候楚楚问，张保就说：“老人胆小也不愿惹事，而且知道是小区里的，要是警察日后找人去作证什么的不好看。”
她不禁有点心凉，老人一定不知道这个任芳已经死了，而这他掩盖的真相很有可能是凶手的线索啊……如果当初他告诉了警察，也许那个小偷就不会死了……而现在就连任芳的尸体都还没找到，想到这里她闷闷不乐。
楚楚考虑了一下便跟张保书自己想引蛇出洞，是有想法，具体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拿着喇叭高喊任芳在哪里吧？
张保提议道：“去物业那问问吧。可能有线索，而且也方便让更多的人知道。”
楚楚觉得是个好办法。
物业办公室。是个有啤酒肚的男人正在看电视。见人来了也不搭理。楚楚上前，将自己的名片放过去说：“我是来查９号楼任芳失踪的事的。”
啤酒肚这看了她几眼，漂亮瘦弱的女人，又扫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皱眉道：“这事不是又警察来查过了吗？怎么又来？”
楚楚客套地笑了笑：“委托人的心情毕竟不是警察走走形式就好的，想必你也能谅解……我想去任芳的公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啤酒肚以为肯定是任芳的家人委托的，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好拒绝，万一以后这女人回来知道不好看，想了想就领着两人过去了。
经过小广场，大妈小保姆们就多看了几眼。大妈首先过去打招呼：“小张啊！又忙啊？哪家水电又出问题了？”
啤酒肚不高兴地切了声：“哪那么多问题。是带人去看看。就是离家出走的那女人。”
大妈了然地点点头，看到楚楚眼尖的发现是刚刚坐在小广场等人的，立刻笑着打招呼说：“哟，好漂亮的闺女！任芳的朋友啊？”
楚楚不自觉想到这大妈惊人的言辞，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不是，是被人委托来查任芳失踪案子的。大…姐认识任芳？”她硬生生将妈字改成姐字取悦了女人。
大妈立刻凑上来说：“能不认识吗？我平时就很照顾她的，一个女人家啊。”
旁边的保安不耐烦地打断她们：“你们还要不要去看房子啊？”
楚楚立刻说：“张保你跟张先生去吧。我等会过去。”
张保犹豫了一下，就被大妈的一句“大伙子去吧！丢不了你的女人”给惊了，然后尴尬地跟着啤酒肚走了。楚楚一脸黑线知道跟这种人解释只能越抹越黑，于是聪明地转移话题：“听你这么说，任芳一直是一个人？平时有来往的朋友吗？”
旁边的小保姆有些不甘寂寞地凑上来：“哪有什么朋友啊，从没见过，唯一见人进过她家就是搬家工人！”
大妈一脸“只有我知道”的得意：“那是你们不知道？她跟我就是不错！我们是老家就隔着一座山，她出来散步的时候还跟我说了话，逗弄小娃呢！”
一旁的大婶也插嘴进来：“我的小小娃她也喜欢，那是她喜欢孩子，跟你没有关系。”
几人笑起来。也许是被嘲笑了，大妈丢出一句狠话来了个华丽的逆袭：“谁说的！我知道她男人是谁！她失踪了就是带着孩子跟他走了！”
楚楚有点为任芳觉得可悲：“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她自己走了，而不是有危险呢？警方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她是自愿离开的。”
几人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些，有点胆怯起来。大妈愣了一会，犹豫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怀孕之后还炫耀着说自己的男人对她很好啊……还说生完孩子，要让孩子当伴郎结婚纳，这种未婚先孕的丑事她都不介意……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时兴这样，可不是瞧不起她。”
小保姆也有些担忧：“不会真有什么事吧？她男人呢？”
楚楚看着几人虽然碎嘴但是人心还是肉长的，想了想说：“她很可能已经遇害了，你们能想到什么都告诉我，也好找点找到她。”的尸体。
几人担忧地对望了几眼，摇摇头。虽说平时有说话，可是那任芳真的就是喜欢孩子，并没有说太多自己的事。大妈也只说自己孩子九个月的时候远远看过一次男人，因为是晚上也看不清。只记得车牌号。
楚楚有些欣喜：“记得车牌号？”
大妈点头：“那车牌号挺好记的，双十。”
双十，那就很可能是任方了。这边结束，楚楚就去了任芳的公寓。心想被这些女人一闹，应该都知道有人重新查任芳的案子了吧？那同个小区的男人也许会有所动作吧？
张保见她回来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的任务毕竟不是查案，是保护她啊。要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他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而且他也不想她出事……“物业走了。我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楚楚也已经看过这里，正准备走的时候眼睛瞄到一个东西，脚步顿住。冰箱插着电，她慢慢走过去，有点迟疑，张保见了抢先一步，遮住她的视线，拉开。然后转身冷静地问：“要报警吗？”
楚楚便知道了答案。她猛地扭头，手有些发抖：“是不是任芳？”
“是…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