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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吵架

晚上昏暗的路灯照着一个黑暗的巷子,“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慕灵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打开门看了看家里,没有一点人气,慕灵跟现在的丈夫结婚已经四年了,没有一男半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的肚子总是没有动静,刚开始以为是时间不够,丈夫也会温声安慰,那样的温柔,那样让人暖心。

可是在第三年时丈夫就开始脾气暴躁起来,有时也不回来,慕灵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丈夫的地方,但是孩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总是怀不上,丈夫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坏,有时候竟然拳脚相加,更让慕灵不能忍受的是丈夫居然在外面养了小三。

慕灵坐在沙发上回忆着他们的以前,以前那个温柔的男人为何变的这样陌生,看了看房间里他们结婚时的照片,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慕灵擦干眼泪,想了想今天晚上要跟丈夫谈谈。

围起围裙,挽起衣袖,拉开冰箱里的菜,皱了皱眉,就剩金针菇和胡萝卜,还有几盒泡面,无奈的拿起泡面,开始煮饭。

丈夫最近喜欢上了赌博,所以家里的东西已经开始保不住了,慕灵只好偷偷地将积蓄转移到另一张卡里,现在也只有六万元,如果今天晚上的谈话失败,她更希望离婚,这样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不,应该是三个人的解脱,她不需要再受到这种暴力的家庭,丈夫也不需要再用失望回家,小三也不用费劲心思的把她弄走。

十分钟后,一碗泡面出锅了,以前慕灵吃泡面还是美味,可是现在是迫不得已,有时候她吃泡面会吃到吐。每一次她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出去给别人打工,怎么撑起一个家。

打开电视,电视上播放着哪个总裁跟哪一个明星的花边新闻,再换一个台是一个讲述自己家庭的经历,一个男人说他希望他的老婆回来,他已经悔改,他不会再去外面胡混,希望老婆可以原谅他。她的老婆就在现场,两个人最后抱在了一起,慕灵猛的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如果电视上是他的丈夫该多好。

就在慕灵幻想的同时,房子的门被人“哐”的一声踢开,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夹克,眼圈发黑,印堂也有隐隐的黑色,这是纵欲过度和睡眠不足的想法。

男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慕灵说“我饿了,做饭”

慕灵看着丈夫快速吃光碗里的泡面起身去给丈夫做饭,一样的菜,只有泡面。

大概真的是饿了,丈夫不怕烫两三口就吃光了,然后对慕灵说“老婆,今天我手气很背,开始的时候赢了一万呢,后来换了位置就输光了,老婆你明天再给我点钱,我去站在今天的位置上把今天输得都赢回来”

慕灵听到这句话瞬间心里火冒三丈,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前这个自己爱着的男人如今的模样都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潇洒帅气,多了痞气,当年结婚热恋时的承诺都已经烟消云散,慕灵说“赌博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说了很多次你就不要去了,出去找份工作我们一起生活不好吗?”

“你懂个屁,工资一个月才多少钱?那里一个小时就把一年的工资弄回来了,再说了,老子手气这么好,肯定会回来的”

“那好,我问你自从赌博你赚了多少钱?现在你自己看看这个家还像家吗?”

“不像吗?对,是不像,你不下蛋,老子没后怎么会是个家”

“你……”慕灵被气的身体发抖,对眼前的男人尽是失望,看着慕灵没有说话,慕灵的丈夫再次开口说“你自己不下蛋怪谁,我们家丽丽多好,马上就要给我生一个儿子了。”

慕灵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眼前那个曾经温柔的男人变成现在这幅丑恶的嘴脸,慕灵觉得有点恶心,自己以前是瞎了眼么,怎么会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

慕灵想,如果再次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她打死都不会选择自己现在的丈夫,当初虽说她自己不是倾城容颜,却也是小家碧玉,后面追她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怎么最后会挑上这么个男人。

慕灵看着自己的丈夫说“她怀孕了吗?”

慕灵的丈夫不屑地看了看慕灵说“你不下蛋,别人就不能下了?是,丽丽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医院也检查过了是个男孩。哈哈,老子有后了。”

“你跟她在一起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丈夫看了看泪流满面的慕灵,心顿时疼了,是啊,毕竟相爱过,心中有她,看到她哭他的心也疼。

“灵儿,我跟她是一次醉酒后误打误撞在一起的,可是后来她怀孕了,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们没有孩子的,爸爸那里早就说过让我有一个后代,你说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孩子,我愧对爸爸,灵儿,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也好,我也是无可奈何,丽丽有了孩子就来威胁我让我跟她结婚的。”

“对,孩子!我自己的错误,我怀不上孩子是我的错,可是你看看你还是当初的张远吗?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前你那么帅气,现在你的素质,你的高雅去了哪里?难道这也是我害的吗?”

“我……”

慕灵跑去房间拿出来一个镜子对着丈夫说“张远,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还是当初我爱的张远吗?”慕灵瘫倒在地板上,泣不成声,张远呆呆地想着刚刚镜子里的人怀疑是他自己看错了吗?这是他自己吗?他也不敢相信现在的自己,现在的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地上的慕灵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张远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啊”张远发疯似的冲出了家门,慕灵惊慌地看着冲出家门的张远,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追逐了,她累了,追着那个男人的脚步已经好多年了,她累了,身心疲惫。

张远冲出家门“啊啊啊”地喊着,路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一堆女人头并在一起讨论着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八卦事件,男人则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这个疯男人,在他们看来他们是绝对不会这样很在街上大喊大叫,像一个疯子,对,是疯子。

张远足足跑出了一公里才停下,想着刚刚镜子中的自己,默默地坐在地上,抱着头,他知道,他对不起慕灵,他后悔,可是孩子又放不下,张远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对着马路大喊“张远,你他妈就是一个废物,孬种,这样一件事情都处理不好,我讨厌你”转而又喃喃地说“我讨厌我自己”坐在一个花坛的旁边,张远把脸放在双腿之间,肩膀一耸一耸的,对的,他哭了,一个男人,他为了自己的懦弱,为了自己的抉择,为了自己的爱哭了。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是不是每一次他打慕灵,骂慕灵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无助,她是不是很恨自己,所以解脱才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他决定跟慕灵离婚。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客厅的时候,慕灵揉了揉肿胀酸痛的眼睛,抬起头看了看空空的客厅,慢慢地脑子里想起了昨天夜里两个人发生的吵架,张远跑了出去就没有回来,慕灵也不知道张远怎么样了。昨天晚上是他们闹得最厉害的一次,两个人都有了一种偏执的疯狂,毕竟夫妻一场,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强行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慕灵走到门口将鞋换掉,穿上了一个平底鞋,她的高跟鞋早就在他们感情出现裂痕的时候不属于她了,她穿不起,更没有那种心情去穿。好多东西都已经被她慢慢地变卖将钱存到银行了,不是说她势利,如果这些不变卖迟早会被张远拿去赌博。

慕灵揉了揉酸痛的腿,昨天晚上她就那么睡在地板上,腿早就麻了,刚刚起来的时候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因为腿还有一点麻麻地,慕灵只能用手扶着栏杆一个一个往下挪,终于走出了四楼,慕灵看着阳光,那样明媚,那样温暖。打在身上的温度那样柔和。

慕灵扭头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试图在草坪中,人堆中找到张远,忽然他看见一个男人跑走了。背影很像张远,她匆匆地跑过去,拍了那人一下,男人缓缓地回头,说“你是?”

慕灵一看就知道自己看错了慌忙道歉“先生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那男人也没有说什么,友好地笑笑,慕灵走过人群,慢慢地在草坪中寻找着,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难道他去了那个女人那里?想起那个女人,她不恨是假的,毕竟每一个家庭的女主人都不希望自己变成前妻,小三对于正房来说就像春天的惊雷一样,得时刻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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