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尘想找纸巾为她擦拭,慌忙中竟找不到,他竟伸袖过来,为她擦去泪水,安慰她道:“飞羽,你现在不能伤心,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一定要做个开心的妈妈,知道吗?”
叶飞羽没想到他已知道自己怀有身孕,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佑尘微笑道:“昨天带你来医院的时候,医生都已说了,呵呵,她还以为我是宝宝的爸爸呢!哎,我还真是求之不得。”说到最后,声音已是细不可闻,最后一句话只怕只有他自己听到了。
叶飞羽看着他轻松自在的样子,心道,若是当初,是选择和他在一起,是否人生或平安许多,但只是一个念头,心便疼了起来,她皱着眉头,拽住被角,一副痛苦的神情。
李佑尘忙放下清粥,着急的问:“飞羽,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我去找大夫。”
叶飞羽忙拉住他,道:“佑尘,我不愿意呆在这里,我想离开。”
李佑尘愕然问道:“你想去哪里?想回家吗?”
叶飞羽摇头道:“那里早已有了新的女主人,我还能回那里去吗?我只是不想呆在这座城市。”
李佑尘点头答应道:“好,你说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你先休息一下,我等会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次晨,林实秋的办公室里,李佑尘亲手递上一封辞呈,林实秋看了眼桌上的辞职信,并没有伸手拿过来细看的样子,他只是抬眼看他,道:“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李佑尘低着头,不敢看他,怕一看见他的眼睛,自己会忍不住告诉他叶飞羽还在世的消息,他轻声说:“我想回老家发展,父母也希望我回家,他们在那边为我安排了亲事。”他不动声色的撒着慌。
林实秋“哦”了一声,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只有放人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李佑尘抬起头来看着他说:“越快越好,我希望就这两天离职。”
林实秋有些意外,李佑尘工作一向负责,就算辞职,也该有交接吧,况且他的职位也不是寻常的职位,他微微皱眉道:“这么急?你知道你的工作需要交接。”
李佑尘垂下眼帘,道:“我会在离开前,把所有的文件整理好,并将工作细节都一一写出来,以方便接手的人。”
林实秋见他去意已决,便点点头,挥手让他离开。
这段时间,蔡文丽过得颇不太平,由她直接管辖的几家食品公司都出现质量曝光问题,上一次林实秋的超市只是出,售有问题的火腿,便被穷追不舍,直到诬陷的人被叶飞羽找了出来才得以平息,而这一次,是食品公司内部爆出的信息,有图有真相,这让蔡文丽实在头痛不已,该事件的影响,已直接导致盛华集团的股票价格呈跳水式急剧下跌,从消息爆出那天起,到现在连续一个星期跌停,一向与逝去的蔡老爷私交甚好的东华银行行长已经坐不住了,向盛华集团发出了催款通知。
蔡文丽捏着催款通知看了一眼,怒不可揭,可不是,对于企业来说,银行可是扮演着极重要的角色,而银行往往是你好的时候,拼命向你套近乎,当你陷入危机困境,他便隔岸观火,绝不会主动伸手救你。
蔡文丽拿起电话,拨通了姚行长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便被人接了起来,蔡文丽听见电话里传来秘书甜美的声音,她按下怒气,温和的询问:“您好,我找姚行长。”
那边半晌没声,最后传来秘书略显惊慌的声音,告诉她行长不在。
蔡文丽知道定是姚行长不愿意正面面对自己,顾而推说不在,她挂了电话,郁闷不已。
她突然想出去走走,便套上一件黑色外套,戴了墨镜,从公司后面走了出去。
蔡文丽在街上走了一圈,无意中路过一家报刊亭,她下意识的停了下来,随意的扫了一眼上面的新闻,果然,盛华集团食品问题的新闻在各大报纸媒体的头版上,她嘴角动了动,正待要走,一张娱乐八卦报吸引了她,她拿起来一看,脸色唰地白了。
这条刊登在娱乐八卦报上的新闻无疑会让她的公司更加雪上加霜,她捏着报纸的手紧了又紧,将一张平整的报纸竟然抓得有些皱了,报刊亭老板极不高兴的说:“小姐,你到底买不买?”
蔡文丽随手丢给他十块钱,也不等他找零,拿了报纸转身就走。
蔡文丽径直回家,此时,她觉得只有家里是最安全的,回到家后,她便给红玫瑰夜总会的经理孔顺打电话,谁知打了良久,都不见有人接听,她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正当她焦急万分,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孔顺的号码,她忙接了起来,急切的说道:“孔顺,最近风声很紧,你那边注意点,暂时不要做那些生意。”
那边传来孔顺淡漠的声音:“哪些生意?”
蔡文丽正想吼过去,喔,等等,不对,孔顺怎么可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是心知肚明的,他如此问,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极有可能被控制了,他此时打来电话,只是为了套她的话,引她下水。
蔡文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淡淡道:“我是说,夜总会的装修已经很陈旧,需要重新装修,所以我让你暂时关门歇业,等重新装修后再行开业。”
那边“哦”了一声,蔡文丽挂了电话,斜靠在沙发上,她突然觉得很累。父亲临死前,曾交代过她,让她停了那些非法的交易,改做些正当的生意,可是那时年轻气盛的自己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如果公司的那些行当都被人揭出水面,估计任谁也保不住公司了,不止保不住公司,连她蔡文丽,都会陷入牢狱之灾,想到这,蔡文丽只觉得背心发凉。
蔡文丽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暗琢磨,是谁?是谁要这样置她于死地?照理说她一向慷慨,道上的兄弟是不会出卖她的,如果不是道上的人,谁又能对她知根知底呢?她的事情一向隐秘,连丈夫李承业,都是隐瞒着的。
蔡文丽回想最近的种种,自己做得最出格的就是对付叶飞羽这件事情,可是自己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林实秋后来也和妹妹订婚,这件事情应该是很完满的,可是除了这件事情,蔡文丽实在想不出自己会在哪方面和人结仇。
正想得头疼的时候,忽然门外穿来一声响动,蔡文丽疾步窜过去拉开了房门,见蔡文媛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外,见她开门,蔡文媛忙低下了头,没有看她,转身便走。
蔡文丽伸手拉住她的右臂,笑道:“媛媛,既然来了,怎么一看见姐姐就走?”
蔡文媛被她拉进了屋,道:“我看姐姐想事情想得出神,便不想打扰您了。”
蔡文丽拉住她的手,低头道:“媛媛,自从你和实秋订婚后,我们姐妹两个好像都疏远了,连在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很少。”
蔡文媛仍是低着头,轻声说:“姐姐事情忙,我又照顾实秋哥哥,所以,所以有些疏远了。”
说话间,蔡文丽已将她拉到沙发上,并肩坐下,关切的问道:“实秋对你好么?他,是否还想那个女人?”
蔡文媛低声说:“实秋对我挺好的,我们,我们很恩爱。”
蔡文丽见她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声音低不可闻,如果林实秋对她真的好,他们真的恨恩爱的话,以蔡文媛的性格,一定会像一直唧唧喳喳的麻雀一般,在她耳边念个不停,现在她这样,定然是在说谎,蔡文丽也不急着拆穿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说道:“那就好,要是她敢欺负你,你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帮你。”